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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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莫秋晚一家人吃完晚飯後,坐在院子裏乘著涼風,邊吃著甜甜的西瓜邊聊天。

    突然間,張奶奶抱著大哭著的曾孫子小寶,腳步匆匆地進來了,後麵還跟著她的孫子和孫媳婦。

    “小晚啊,小寶他肚子不舒服,一直說痛,你看看沒有沒什麽藥,給治一下。”

    最近張奶奶的曾孫小寶常常鬧肚子,到鎮上的衛生院看了,說是吃壞了肚子,給開了些藥,但一直吃著藥也不見好。今晚吃完飯後,小寶說肚子痛,然後一直哭,還吐了。家裏人給喂了些藥,他還是說痛,連藥也吐了出來。孫子和孫媳婦說要送到鎮上的衛生院去,張奶奶說鎮上的衛生院不行,之前看了也沒治好。再加上家裏隻有自行車,晚上騎車過去要花更多的時間。張奶奶想到莫秋晚一家,便抱著曾孫子過來了。

    “先讓我看看。”

    事情緊急,莫秋晚立刻放下西瓜,擦了擦手,抱過小寶就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莫家其他人見事情好像挺嚴重,都站了起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奶奶,我們把小寶送到鎮上去吧,我去阿文家借摩托車,很快就到了。”兒子生病,做父親的張家全最為緊張了,偏這時候奶奶要跳出來搗亂,把孩子抱到莫家。

    “對啊,奶奶,我們趕緊把小寶送到衛生院去。”

    李秀秀伸手想要從莫秋晚手上抱過小寶,被莫秋晚躲開了。

    “你們給我十分鍾。”說完,莫秋晚就抱著小寶快步走進了房間。

    莫秋晚斷定小寶是涼氣入體引起的胃部不適,但情況比較嚴重。可能跟病情拖得時間過長有關,也可能跟之前的不當治療有關。如果現在送到衛生院的話會拖更長時間,很有可能會加重病情。

    “哎,哎,你抱小寶去哪裏啊!”

    李秀秀看到她兒子抱走了,心裏慌了,想要跟著過去,被張奶奶攔住了。

    “奶奶,你別攔著我。”李秀秀想掙紮,但又怕弄傷老人家。

    張家全趁機繞過張奶奶,跟著跑進了房間。

    好一會兒,李秀秀在盡量不傷到張奶奶的情況下掙紮出來了,她立刻衝進屋裏,卻看見丈夫站在房門附近一動不動的。她跑過去一看,竟然看見兒子躺在床上露出小肚子,上麵插著好多根針。

    她緊張得想要衝過去救兒子,卻被張家全攔住。

    “噓!你看!”張家全打了個手勢,然後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兒子。

    李秀秀停下,認真一看,發現之前一直在大哭的兒子已經沒有在哭了,臉上也沒有了痛苦的神情,現在安安靜靜的,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兩夫妻疑惑地對看了一眼,兩個人臉上都有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然後才回過身安安靜靜地看著莫秋晚給兒子治療。

    其實一開始看到兒子的肚子被插了幾根針,張家全也是想衝過去的。最後沒動的原因,一個是他有點被驚嚇到了所以遲疑了一下,一個是他突然看到兒子的臉色竟然變好了。

    這時候,張家其他親人也到了莫家,老老小小的有七、八個人,眾人都圍在院子裏麵,小聲地議論著。

    因張、莫兩家人以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張家的長輩們對張奶奶的做法雖有些微詞,在莫家的小院子裏,他們也隻是小聲地埋怨一下了張奶奶。

    就在張家人想要進房間看個究竟的時候,莫秋晚他們抱著小孩出來了。

    “怎麽樣?怎麽樣?”眾人圍上來問。

    “治好了,治好了,小寶現在沒事了。”李秀秀抱著兒了喜極而泣。

    “真的治好了?”

    “不會吧?難道莫秋晚真得會醫術?”

    張家眾人在底下議論紛紛,這下子,張奶奶吐氣揚眉了。

    莫瀾心他們也鬆了口氣,雙胞胎們還挺了挺胸,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

    “我說了吧,他們家肯定能治的。小全小時候生病了,也是你們莫家奶奶給治好的。”張奶奶說完,又轉到莫瀾心麵前,抓起她的手,“瀾心啊,以前的事,我們家對不起你啊。”

    張家的大人們見她說起往事,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張奶奶的小兒子張國深,後來年紀大了點,他也知道自己當年做錯了,隻是由於麵子問題,一直都沒有向莫家表示過正式的歉意。現在見到老母親向莫家認錯,他心裏也有點不好受。

    張、莫兩家的小輩,包括莫秋晚,都不知道兩家以前發生過什麽事,都有些疑惑地看著兩家的大人。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莫瀾心拍拍張奶奶的手。曾經她也恨過,但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也慢慢地丟淡了。

    “大妹子,對不起。”張國深這時走了出來,在莫瀾心麵前九十度鞠躬。

    事隔多年,他終於放下麵子,誠心誠意地道歉了。

    莫瀾心雙眼通紅,想說什麽,但忍住了。最後,她歎息了一聲。

    “明年的清明,你到我爸的墳前去給他叩個頭吧。”

    “好!好!我去,我一定去!”張國深抬起頭來,激動地說。

    “好了,好了,既然我們兩家人沒事了,小寶也好了,大家就先散了吧,別堵在人家的院子裏了。”張家的老爺子發話了。

    張大爺以前和莫家老爺子沒有太深的交情,但對於小兒子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他還是很生氣的。他曾到莫家表示過歉意,但莫家表示,犯錯的不是他,他過來道歉也是沒有意義的。但偏偏小兒子那時是死也不認為自己有錯,最後兩家人雖不至於交惡,但也沒有來往了。現在兩家人能夠平息恩怨,是張大爺最樂意看到的。

    “家全哥和嫂子等一下再走吧,我給你們詳細講一下小寶的病情。”

    小寶的身體,後續還要慢慢地調養回來才行,有一些注意事項,莫秋晚還是要給他們講講的。

    “好,好。媽,你先抱小寶回去睡吧。”李秀秀把兒子抱給家婆,然後對張奶奶說:“奶奶,今晚你也累了,陪小寶先一起回去吧。”

    “好,那你們要好好記著小晚說的話啊!”張奶奶和眾人一起走了。

    莫秋晚先是問起了張家全夫妻關於小寶生病以來的過程。了解之後,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給小夫妻倆講了一下小寶的病情,然後點明病情比較嚴重,傷了的腸胃要好好地養回來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張家全和李秀秀都有點被嚇到了,他們以為兒子隻是吃錯了東西鬧肚子,並不知道是因為涼了胃引起的。當莫秋晚說到之前的治療有些不當的行為,造成了病情的加重的時候,他們不禁想到小寶之前吃了藥都不見好,原來是因為衛生院開的藥也隻是治鬧肚子的。

    而且小孩子涼了胃後,飲食方麵也得注意一下,有些東西是不能吃的,他們也沒注意到。

    莫秋晚講完了病情後,再講了後續的治療和調理的事項。怕他們記不住,就寫在紙上,讓他們根據上麵的飲食事項來做。孩子還小,有很多藥不適合用,隻能在飲食上慢慢調養。

    張家全夫妻倆頻頻點頭,然後表示一定會按她的說話來做。

    莫秋晚說過兩天會再給小寶檢查一次看看,張家全和李秀秀紛紛道謝。

    臨走的時候,張家全說要給一點醫藥費。莫秋晚想著以後總是要給別人看病的,也不能每次都不收錢,就意思意思地收了十塊錢。

    張家全他們走後,莫瀾心他們又圍在一起,聊著剛才發生的事。

    對於姐姐的醫術,雙胞胎雖然都有所了解,但這一次是姐姐第一次幫外人治病,還是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他們對姐姐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兩人紛紛說起當時情況下眾人的各種反應,一唱一和地,讓莫瀾心和莫秋晚笑聲連連。

    “媽,我們兩家人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啊?”莫秋晚想起剛才張家的人對母親道歉的事。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而且今天兩家人也和解了,莫瀾心就把以前兩家人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

    聽完後,莫夏晴有些憤憤不平地說:“國深叔原來那麽壞的啊?早知道就不幫他們家看病了。”

    “不能這麽說,你要知道,小孩是無辜的。而且當時做錯的隻是你國深叔,張家其他人還是很好的。”莫瀾心摸摸女兒的頭。

    “我知道了,我就是說一下。”莫夏晴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好了,現在很晚了,你們快去睡覺吧。” 不知不覺,都快十一點了,莫瀾心催促著兒女去睡覺。

    “好吧。媽媽,晚安。”

    “晚安。”

    大家都是好孩子,跟母親道了晚安,他們就回房間睡覺了。至於莫秋晚,她每晚在睡覺前都得進空間裏學習一陣子,然後再真正地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