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字數:6374   加入書籤

A+A-


    回到流波院,一梳洗完,天璿就有些心慌氣短,雙腿發軟,怕的,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行了。

    她的心思,豈能瞞過蔣崢,這兩天的確過分了!

    於是蔣崢摩了摩她的臉:“明天要歸寧,今晚好好休息。”

    天璿狐疑的看著他,這種事上,蔣崢信譽度為負:“你去……”在蔣崢危險的眼神下生生刹住,天璿果斷把書房睡三個字嚼碎了吞下去:“拿床被子來,咱們分被子!”

    蔣崢定定看她兩眼,點頭答應:“好!”

    事實證明天璿還是太天真了,她終於明白蔣崢那兩眼的含義。

    被人半夜摸進被窩,剝了個幹幹淨淨的天璿欲哭無淚。她覺得自己就像塊肉骨頭,他就是永遠頭不饜足的餓狼。

    不過幸好餓狼下午那會兒吃了個半飽,這次隻打算過嘴癮,把人從裏到外吻了個遍,留下一枚枚宣告主權的烙印。

    天璿雙頰酡紅,迷蒙蒙的看著他,眼神有些無奈和悲憤,抓住他不甚安分的大掌,控訴:“你下午答應我的。”為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男人在床上的話能信就是見鬼了,多麽痛的領悟!

    蔣崢摩著她水豔豔的粉唇,聲音喑啞:“三更梆子過去一會兒。” 他知道她不能再承雲雨,也沒想做到底,隻她這嬌嬈模樣,對他而言是難以言說的魅惑。

    言下之意現在是明天了。天璿震驚地瞪大了眼,顯然沒想他還能這麽無恥。

    蔣崢低笑一聲,翻身而下,將她摟在懷裏,低聲在她耳邊道:“好了 ,閉上眼睡覺,再不睡,我不保證……”

    沒等他說話,天璿刷的閉上眼。

    蔣崢一笑,俯首輕吻她眉心,也闔上眼。雙手緊緊擁著她,難以言說的滿足。

    翌日,天璿是被人吻醒的,見她醒了也沒離開,直到將人吻得氣喘籲籲後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住在床頭連人帶被的摟著她。

    天璿平複了會兒呼吸,幽幽道:“我還沒洗漱!”

    蔣崢失笑,刮刮她的鼻子:“那還不趕緊起來!”

    天璿這才發現他已經穿戴完畢,發際還有些潮濕,看樣子連演武場都去過了,遂問:“你什麽時候起的?”又指了指他頭頂:“你不是要我給你束發?”

    “卯時起的,我等哪天你能這個時辰起。”

    天璿默默的選擇了不吭聲。

    蔣崢拉了拉床頭銀鈴,放開她站起來:“讓她們進來伺候你更衣。”

    等穀雨她們進來後,蔣崢便出屋。待天璿更完衣,他像是掐著點似的正好推門而入,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梳妝。

    見其中一個丫鬟拿起粉盒又默默放了回去,蔣崢不由揚唇,她的膚色白中透粉,隻要休息好,塗脂粉隻會汙了顏色。

    之後是佩戴首飾,這回蔣崢選擇從簡單的入手,在妝匣裏挑了一對紅翡翠滴珠耳環,在她耳邊比了比:“這對如何?”

    天璿左右看了看,一臉的勉為其難:“就這對吧!”

    穀雨要接,卻見蔣崢捏了捏天璿的耳垂,那架勢是要親手戴上去。

    天璿捂著耳朵躲開,笑:“事先聲明,你要紮疼我了,我要紮回來的。”

    蔣崢輕撫她的臉頰:“不會!”

    食指抬起耳垂找到耳洞,輕輕把耳環推進去,唯恐弄疼了她,戴上後,蔣崢鬆了一口氣,過程比他想象中難,望著鏡內的天璿,輕聲問:“穿耳洞時疼嗎?”生生在皮肉內穿出一個孔,她那麽嬌,自己稍微重一些就喊疼。

    發覺他眼中心疼,天璿愣了下,而後不可自抑的笑出聲。

    蔣崢伸手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疼,穿之前,先用紅豆在耳垂上滾,滾得耳朵發麻發燙了,一下子穿過去,根本察覺不到。”天璿仰頭看著他,伸手要去抓他耳朵,夠不著,蔣崢便略略彎腰。

    天璿捏著他的耳垂,壞笑:“要不我給你打一個試試,很多外族男子不也打耳洞戴耳環,也挺好看的!”慷慨的一指梳妝台道:“以後我的首飾就可以分你一半了。”

    蔣崢捏她鼻尖:“你可真大方!”

    一旁伺候的穀雨表示簡直沒眼看。

    梳妝好,兩人去偏廳用了早膳,然後緩緩踱步到德華院。

    與冀王妃請過安之後,再隨著冀王妃去世安院給老太妃請安,略說了幾句,老太妃便催他們出門:“沈家該是望眼欲穿了,你們早些出發。”

    兩人辭別長輩,便往門口去。

    為了迎接新女婿,沈府大開中門,沈天樞在門口親迎。

    望著沈府牌匾,天璿百感交集,沒有哪一次回家心情如此複雜,嚴格來說,這兒已經不是她的家,思及此,天璿眼眶便有些紅。

    蔣崢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握了握她的手,無聲安撫。

    天璿莞爾,把不合時宜的多愁善感憋回去,就著他的攙扶下了馬車。

    沈天樞望著蔣崢把妹妹小心翼翼的扶下車,明明和以前一樣的行為,卻覺得不一樣了。上前幾步,細看妹妹氣色,嬌而媚,放心之餘又多了絲酸澀。

    不過這一絲酸澀在蔣崢一聲大哥下變成了酸爽,他可比蔣崢還小一歲。

    沈天樞道:“進去吧,長輩們都在了。”

    到了垂花門,又見阮氏等在那裏,著實是給麵子了,在一旁摘桃花玩的朵兒一見天璿就扔掉花,小炮彈似的衝過來。

    蔣崢上前一步,舉著小姑娘的雙腋把人舉起來。

    “啊!”小姑娘驚叫了一聲,接著咯咯咯笑起來。

    沈天樞看一眼舉著女兒的蔣崢,這是怕他姑娘撞了天璿。這謹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大腹便便了,不過也說不準。

    “再高一點!”朵兒吆喝。

    “待會兒姑父陪你玩!”蔣崢理了理小姑娘被風吹亂的頭發,動作輕柔又耐心。

    “好!”朵兒一扭頭瞧見了天璿,張開肉肉的胳膊:“姑姑,姑姑抱!”

    天璿伸手就要把她抱過來,卻被阮氏接了過去:“娘親抱,姑姑等下抱你。”可不敢叫她弄亂了天璿的衣服。

    天璿隻能摸了摸小姑娘的臉:“姑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待會兒陪你玩,好不好?”

    小姑娘撅著的嘴終於放了下來,脆生生道:“好!”

    一行人這才繼續前進。

    正屋內已是濟濟一堂,蔣崢依次見過長輩,改口敬茶,得了一堆紅包,又得了幾句叮囑,禮畢便隨著沈老爺子去了青鬆院,女眷們則去靜安堂。

    漆氏曖昧的看著天璿,玫紅色的蘇繡月華錦衫,牡丹薄水煙逶地長裙,娉娉嫋嫋,明豔無雙,較之從前憑添幾縷風情。這才幾日不見,這侄女出落的越發動人了:“瞧咱們三姑爺,說話時餘光一直都在三侄女身上,可見是個疼媳婦的。”

    哪個男人娶了個這麽個媳婦能不疼!漆氏摸了摸肚子,她剛診出身孕,她已有二子,遂更想要個女兒,要是個天璿這般漂亮精致的女兒就更好了,將來也能得個乘龍快婿。

    見她動作,天璿心裏一動,笑問:“七嬸這是?”

    漆氏難掩興奮:“就是你出閣那天診出來,這孩子也知道那天是她三姐大喜的日子呢!”

    梁氏暗撇嘴,這逢迎的嘴臉也是絕了。

    沈天瑜扯扯母親。

    天璿笑著恭喜漆氏。

    “說不得過幾日,就該咱們恭喜侄女了!”漆氏曖昧的看著天璿。

    天璿臉一紅,她不想這麽早懷孕,可這種事根本不容她決定,蔣崢是嫡長子況他年紀也不小了。方才在垂花門那,蔣崢望著朵兒的神情也讓她明白,他,想當父親了。

    那就順其自然吧,自己身體向來不錯。

    略坐了會兒,天璿隨著劉氏回了玉笙院。

    話題就變得少兒不宜了,天璿望一圈,劉氏、阮氏還有沈茗,都是嫁了人的。

    雖然尷尬,然劉氏依舊道:“新婚燕爾,世子難免熱情些,你別由著他胡鬧,傷了身子。”天璿高挑纖細,在女子中算高個,可與高大挺拔的蔣崢一比瞬間小鳥依人了,他又是自小練武,身板硬朗威武,精力不比常人,最後受苦的肯定是初經人事的阿璿。

    天璿臉頰發燙,她不知道蔣崢這算不算胡鬧,她也沒嫁過人啊,沒法對比。

    劉氏繼續道:“他要是忍不住,你就央央他,他總會心疼你的。別想著心疼他,就由著他,最後傷的是你們兩個。”

    央求!越求他越興奮!天璿耳朵都燙起來,羞澀的點了點頭。

    至於麵不改色的劉氏,天璿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

    豈不知劉氏也尷尬的很,說完了讓阮氏和沈茗陪天璿下去說體己話,同輩之間總更說得出口。

    然後她把穀雨招了進來,姑娘家臉皮薄,也問不出什麽,還不如這些貼身伺候的方便。

    且說天璿,她從來不知道溫柔的阮氏能這麽語出驚人,都問晚上幾次了。

    天璿一張臉紅的能滴下血來,在阮氏自爆之後,天璿頓時覺得她回頭得好好和蔣崢商量下這個問題,不能繼續這麽壓榨她了。

    阮氏不知道她得到的是美化過的數據,點了點頭,一幅過來人的模樣:“這樣還好,你才嫁過去,還是得讓他節製些……別忘了行房的時候在腰裏墊個枕頭,有利於懷孕,不信你問大妹。”

    沈茗三個月大的肚子十分具有說服力,她羞羞答答的點頭,這也是她出嫁前阮氏告訴她的。

    天璿受不了阮氏這‘逼迫’了,轉移話題:“我方才瞧著,七姑姑也在?”

    阮氏嗔她一眼,還是接話:“就是昨天接回來的,畢竟她還有十天就出閣了,也得回來準備下。”指指靜安堂:“那邊大件嫁妝都已經搬出來了,定在十日添妝。”

    天璿第一反應是十日那天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回來一次,嫁出去後就特別想回來,不是王府對她不好,而是那種感覺,又回憶了下:“我瞧著她氣色還不錯。”想沈天珠剛回來時那模樣可沒法和沈妙嬌比,就算是沈妙嬌底子好,可也沒這樣天賦異稟的。

    阮氏也覺奇怪,這可不像是在家廟能養出來的:“今兒一早二嬸過來,見七姑姑這模樣臉色當場就變了,話裏話外都是祖父偏心自己女兒,給女兒特殊待遇,差點和祖母吵起來,被二叔壓了下去,不過二叔臉色也有點不對。”不患寡而患不均,沈天珠回來時一幅霜打的茄子樣,養到現在才把那一身肉又養細膩了。二叔再是對這個女兒不喜,也難免有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