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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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錦衣衛指揮使是個炫妻狂魔。
全信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衛所內的錦衣衛更是深受其害,自從蔣紹成親,他們每天都在遭受深深的傷害,每一天都是水深火熱。
且說婚後回衛所第一天,大家都看見了蔣紹那張女孩子見了就要臉紅心跳的俊臉上多了一道傷口,在下巴上,好事之徒紛紛猜測上司家裏的葡萄架倒了。並就此開了賭局。然後不厚道的把最老實的劉指揮同知推出來。
劉指揮同知吭吭哧哧半響,單刀直入:“大人,您怎麽受傷了?”
蔣紹摸了摸下巴,一臉無奈:“夫人要給我刮胡子,手生不小心就弄傷了。”
劉指揮同知:“……”別以為我沒聽出你語氣裏的得瑟,夫人怎麽沒把你脖子割斷了。
眾人聞後,紛紛表示,沒想到夫人竟然是這樣的夫人。
中午,劉指揮同知如往常一般邀蔣紹一道去用午膳,蔣紹含蓄一笑:“夫人怕我吃的不好,讓下人送了食盒過來。”
劉指揮同知這才看見桌上那碩大的食盒,靜默了一瞬,問:“大人一個人吃的完嗎?”
蔣紹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劉指揮同知哆嗦了下,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等劉指揮同知把消息帶給眾同僚之後,諸多錦衣衛一邊吃著傳說中不好的工作餐,一邊羨慕嫉妒恨。
再過了一陣,蔣紹穿了一件他們從沒見過的錦袍來衛所,線條流暢英姿颯爽。愛臭美的幾個年輕錦衣衛湊在一塊,最後又是劉指揮同知被推出來去打聽,劉指揮同知表示他真的不願意,但是其中一二是他幼弟,他娘的眼珠子命根子,劉指揮同知實在沒辦法,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弟控。
蔣紹抬了抬眼皮,嘴角一翹:“夫人描的樣子,回頭我問下她,要是可以就把圖紙給你們帶來。”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劉指揮同知腦袋裏隻剩下這麽一個念頭了。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衛所內的錦衣衛每天都看著他們上司沒羞沒躁的秀恩愛,被虐了一遍又一遍。
虐的單身回去暗搓搓請母親挑媳婦,已婚的悄悄暗示妻子,得到暗示的夫人們肚裏忍笑心裏高興,哪個做女人的不想和丈夫如膠似漆,隻覺得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原來夫妻間還能這樣。
於是整個衛所都飄蕩著愛情的酸腐味,並且一傳十,十傳百,傳的整個信都上層都躁動起來。
大抵是老天看不過眼,覺得蔣紹太過沒羞沒躁,於是給了他一個甜蜜的晴天霹靂。
小廝一臉興奮地飛奔過來:“世子,夫人有喜了!”
蔣紹愣了下,接著謔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扔下手裏處理了一半的公文就跑。正在回事的屬下默默低下頭憋笑,為了不被打擊報複,他還是別嘲笑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個狗啃屎的上司了。
渾然不覺自己被暗暗嘲笑的蔣紹快馬加鞭回到府邸。靖國公府門口的門房見了心急火燎趕回來的蔣紹,一臉理所當然,就說他們家世子肯定得趕回來。
到了家,蔣紹略微鎮定了一點,也許是近鄉情怯,他腳步飛快,神情卻恢複如常。
走到正房門口,就聽見裏麵隱約的說笑聲,是靖國公夫人正拉著天璿說笑。
靖國公夫人挪揄的看一眼天璿:“我就說,這小子肯定要回來的。”
天璿回身看了看她,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靖國公夫人看看兒子,再看看嬌羞的天璿,覺得心裏比喝了蜜還要甜。故作疲乏的揉了揉額頭:“說了這話我有些累了,你們倆下去吧!”
蔣紹哪不知道這是母親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從善如流道:“那娘好生休息,我們先告退了。”
靖國公夫人望著巴不得趕緊走的兒子,糟心的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行禮告退,天璿望著蔣紹不說話,激動難耐的蔣紹也說不出來,就這麽緊緊的摟著她的腰,不是是怕她跑了,還是怕她摔了。
“小心門檻。”
天璿受不了了:“你當我傻啊!”
蔣紹訕訕一笑。
天璿無奈的搖了搖頭:“瞧瞧你現在這傻樣,簡直沒眼看。”
結果證明,蔣紹還有更沒眼看的,他喋喋不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想不想吐,有什麽想吃的……”
嗡嗡嗡,就像是一百隻蒼蠅在耳邊飛,飛的天璿怒了,推他:“打住,打住,你閉上嘴,我就渾身都舒坦了。”
蔣紹委屈的眨了眨眼,抿著唇真的不說話了。
天璿翻了個白眼,嫌棄:“這麽大個人不許賣萌!”
回到院裏,蔣紹小心翼翼詢問:“還惡心嗎?我讓廚房給你做點清淡的吃食。”天璿是在陪靖國公夫人用膳時,聞到魚腥味犯了惡心才被診出喜脈。
天璿忽然道:“我想吃烤紅薯。”
大夏天想吃番薯,蔣紹也不多說,直接吩咐人去烤,不怕她想吃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怕她吃不下東西。
“再拿一碟子烤鴨醬,我要沾著吃。”天璿補充。
立夏頓了下,求救的看向蔣紹,哪有這種吃法的。
蔣紹嘴角隱隱抽搐了下:“去拿。”
立夏無奈,就知道不能指望他們家姑爺拒絕姑娘的要求。
蔣紹坐在天璿身旁,看著她腹部的目光飽含不可思議,天璿被他這表情逗笑了,抓著他的手按在腹部:“嚇到你了!”
蔣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想會這麽快!”
天璿也沒想到,兩人商量過打算過一兩年再要孩子,畢竟她年紀還小,身體都沒長好。成婚以後,兩人也有意避孕,自然不敢作死的亂吃藥,遂隻能算著安全期,事實證明,安全期也不安全。不過雖然這孩子在計劃以外,但是他們的歡喜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一分一毫。
“他迫不及待要來看看這個世界了。”天璿笑,問了一個所有準父母都關心的問題:“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蔣紹想也不想的回答。
天璿微微一怔:“我還是想先要個男孩,這樣以後妹妹就有個哥哥疼了。”
“我疼她,我會疼她的。”蔣紹抓著天璿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低聲道:“阿璿給我生個女兒吧,我連小名都替她起好了。”
天璿被他臉上的鄭重其事驚了驚,下意識問道:“你起了什麽小名?”
“安安!”蔣紹蹭了蹭她的手心:“平平安安的安安。”
天璿本想說,那生個男孩就叫平平,但是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卻說不出來,遂笑著道:“好,我們生個小安安。”
這刹那,蔣紹覺得自己聽見了花開了聲音,動聽的他眼眶微酸,蔣紹垂了垂眼簾,囈語一般:“阿璿,我覺得這會兒跟做夢似的,怎麽辦?”
這不是天璿第一次聽見他說類似的話,她嫁給他時,她第一次主動親他時……還有現在,似乎越是幸福他越是惶恐,惟恐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好幾次夜裏她迷迷瞪瞪醒來,發現他大睜著眼,目光繾倦溫柔又帶著歡喜和害怕。
是的,害怕。
天璿不知道他為何會害怕,她隻能對他好,竭盡全力的對他好,希望他可以不那麽害怕。
天璿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十分輕車熟路的用力在他臉上用力咬了一口:“疼嗎?”
蔣紹嘴角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疼。”
“要不要再咬一口,讓你再確定一遍?”天璿好心建議。
蔣紹正臉湊過去:“換個地方咬?”
天璿按著他的臉往後推:“想得美!”
終究蔣紹是想得美了,美的凡是遇見他的人都知道,眾人不由上前打趣恭喜,而衛所內同僚發現自家上司的身影越發難得一見。
最後,蔣紹曠工曠的幾乎人盡皆知,其它衙門瞅著錦衣衛依舊井然有序好不納悶,就蔣紹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架勢,居然沒被架空,下麵竟然也不造反,簡直奇哉怪哉。
望著興奮的找不著北的蔣紹,天璿略有些招架不住,發現他去衛所的次數越來越少,覺得這樣不好的天璿少不得要勸。
蔣紹不以為然:“這陣兒什麽大事,小事他們就能解決了,否則我養他們幹嘛!”
天璿覺得好有道理,再看公婆也沒發表什麽意見,天璿便安心了,與蔣紹一起沉浸在初為人父人母的喜悅之中。
蔣紹去學了木工,他打小學什麽會什麽,很快就有模有樣,於是開始親手給女兒打造搖籃,就連上麵的雕花都是自己親手畫了樣子親手雕刻上去的。
而天璿則開始給孩子做各種小玩偶,後來覺得小玩偶已經不能滿足她了,遂做起了老虎裝獅子裝,打算把女兒當玩偶打扮。
準爸爸準媽媽,樂此不彼興致勃勃的替未出生的女兒準備著各種有的沒的,靖國公夫人望著明顯是替女孩兒準備的各種東西都不忍心潑冷水,難以相信最後出來要是孫子,這兩人會是什麽表情。
那畫麵太美,靖國公夫人表示想象不能。
等到一間後罩房被兩人同心協力填滿之後,在陣陣荷花香中,天璿終於瓜熟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