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民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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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盤不停的在轉動著,良久才停了下。轉盤上其他的技能是什麽,她並不清楚,她隻能看見轉盤上的指針指著的那個技能。那是——“兵器小能手”。
兵器小能手?她想,她需要解釋。
可是還沒等她問出來,係統便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般,道:【“兵器小能手”——以後不管摸到什麽兵器,宿主都可以融會貫通】
這著實是個好消息。以後不論什麽時候,她也總算是有了自保能力。隻是——
楊雪漫不經心的撥動著皓腕上潔白瑩潤的東珠,問道:【從前的章嘉芬可不會耍什麽兵器,若是我突然會了,豈非容易遭受猜忌?】
【宿主不用擔心。關於宿主擁有的能力,即使原身原本不會,係統也會使之合理化噠】
【你的意思是,隻要是我會的,那麽在別人眼裏,這便本該是原身應該會的?係統可以模糊人的意誌?】
【沒錯】
這樣便是最好,以後倒是省了她再去為自己“見不得人”的技能作遮掩的功夫。
楊雪嘴角泛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提起了放置在腳邊的木箱,便向著這緊閉著的窄小公寓的門走去,她準備要離開了。
可是,還沒等她親自拉開這道門,這道門便又自己響起。
她知道,是有人來了,或許,她甚至還可以猜到來的人是誰。可是無奈,她隻能先替那門外的人打開了門。
果然,門外的人她認識。更準確點說,應該是章嘉芬認識。
那人一身講究的西服同許章序一般無二,而章嘉芬之所以認識他,也不過是因為他是許章序的好友罷了。
曾經,許章序曾邀他的這位好友郭虞裳到兩人的公寓同住。許章序倒也並不是為了讓他,陪來到沙世頓後人生地不熟的章嘉芬聊天解悶,而是他自己不想與章嘉芬大眼瞪小眼的獨處。
隻是,自從許章序第一次帶林慧茵回到這公寓後,他便再也不管不顧的離家了,緊接著,郭虞裳也很快離開了。但先前提過的,曾為許章序帶話給章嘉芬的,卻也正是這個郭虞裳。
“你這是準備去哪兒?恣慕不是回來了嗎?”
剛看見楊雪的時候,郭虞裳還是很有些感到驚豔的,在恣慕的家裏借住了這麽久,他還從未瞧見過章嘉芬打扮得這樣光鮮過。雖隻是一條普通的素色旗袍,但你卻不能說這樣是不美的。
可是,等他再看見她手中拎著的木箱時,他才驚覺不對。
但楊雪卻沒有先回答他,反是笑了笑,徑自問道:“你怎麽來了?”
他記憶中向來唯諾的章嘉芬怎麽忽然一下變得這般自信了?郭虞裳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拿起了折放在西服口袋中的信件便遞到了楊雪的身前:“前幾個月時,你托我寄去巴黎的信件,有了回信。”
信件?
狐疑著將手中的木箱放置在了腳邊的地板上,接過了郭虞裳手中的信,入眼便瞧見了信封上端正寫著的“吾妹親啟”四個大字。
一瞬間,腦海中記憶的閘門好像被拉開了,楊雪這才想起,幾個月前章嘉芬在收到郭虞裳帶來的口信後,的確曾寫下一封信件托他寄給她遠在巴黎的二哥章君勉。
許章序當時的一句話讓章嘉芬明白了自己終究會成為被拋棄的那個,於是,為擺脫這樣的窘況,無奈之中,她也隻能向她的二哥求助。
楊雪打開了信封,取出信封裏輕薄的信紙,信眼掃去,那信上起頭的第一句便是:“章家失去許恣慕,如喪考妣。”
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也不過是寫了些“但凡才子總有一些異於普通人的特性,恣慕風流瀟灑,愛交朋友,你切莫束縛他”,以及“佑亦你身為梽摩之妻,當務之急乃孕育子嗣。離婚事宜,你還需好好回旋”之流。
他一直便隻管說“章家失去許梽摹”,卻毫不提章嘉芬再跟著許章序會有怎樣的委屈。若是如今收到這封來信的人還是章嘉芬,想來她的心也該是涼個一半了。
捧著手中的信,信上章君勉的字仍一如章嘉芬記憶裏那般力透紙背,但內容卻也讓人有如針紮。若非這封信的到來,她險些都忘了,章嘉芬還是有家人的,且她的家人是有那般的喜歡著許章序,甚至超越了章嘉芬本身。
楊雪嗤笑著將紙張撕碎,揉成一團,隨手便扔在了一旁。章家失去了許恣慕如喪考妣?那若是失去了章嘉芬呢?失去了章嘉芬,莫不是便皆大歡喜了?
郭虞裳顯然也是猜出了信裏的內容興許是不大好,也知道自己的好友著實是對他自己的妻子極為苛刻,便皺了皺眉,好心道:“恣慕這些日子興許是忙,所以回不來,你若有事,也盡可來尋我幫忙。”
他這話雖是真心的想要幫助楊雪,卻也不乏為他的好友掩飾的味道。楊雪自是也知道他的這層含義,於是便重新拎起木箱,對著他似笑非笑道:“我猜你並不知道我已經同許恣慕離婚了。”
說罷,又好似故意般抬頭看了看牆上懸掛著的古老鍾表,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唔,或許就在一小時之前?”
郭虞裳愣了好久,怎麽都不敢相信。恣慕想要同他妻子離婚,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行,而讓他真正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同意了。
可這些疑問,他始終是問不出口的,沉吟了許久,隻好像是普通朋友的寒暄那般,輕輕的問一聲:“那你現在準備去哪兒?”
“嘖,當然是回到我的祖國。”
她向他歪了歪頭,驀然笑得狡黠。卻在話音剛落下的一瞬,他還在怔愣的時候,拎著手中的木箱,走出門去,穿過他的身旁,讓他眼睜睜的瞧著自己漸漸消失在樓梯間的拐角處。
走出了這棟偏僻破舊的公寓,楊雪連瞧都不願多瞧一眼,直直的便向著港口尋去。
沒有一絲猶豫的買好了回到中國的船票,她直到登上了那航行著的巨輪,感受到胸口中陣陣的窒息煩悶,才感覺到,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背倚著船欄,楊雪忽然定睛在眼前的玻璃窗上,好似發現了什麽特別的事情般,感興趣道:【係統,章嘉芬這身子怎麽好像和記憶裏的不大一樣?】
不是說五官發生了什麽變化,她的五官仍舊是那五官,卻變成了幾近完美的精致。
【宿主所在的原身的容貌值都將以宿主的容貌值計算】
係統以極精簡的話語回答了楊雪的問題。
楊雪笑了笑,心間隱隱多了幾分喜悅。
的確,畢竟誰不希望自己長得更賞心悅目些呢?
更何況,一張漂亮的臉蛋,似乎也為她的任務增添了一分籌碼——誰又忍心去責難一個美人呢?一個備受傷害的美人。
眨了眨眼,她轉過身,望著身下茫茫的海水,隻覺得對未來的期待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