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三國孫尚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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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防盜,我有一隻小毛驢, 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 此刻, 她竟不曾去想, 她的腦子裏正是尖銳地刺痛, 恍似有著什麽正極力向著她的腦海深處刺去。與那樣的刺痛極力抗爭著, 楊雪縱然是用力的撐開了雙眼, 卻也僅僅是瞧見了身前那一片模模糊糊的身影。
“——廢其後位, 著令今日,退居長門……”
“娘娘——”
身子搖搖晃晃, 楊雪隻覺腦袋極重,耳邊似有萬千蟲鳴,依稀間,隻聽清了那一句廢後,聽清了身邊眾女的呼喊, 便又昏死過去。
這之後發生了什麽, 她並不知曉, 她的腦子裏正有一大段的記憶正向著她的腦海裏湧入——
富麗堂皇的宮殿……
眉眼精致、放肆驕縱的少女……
全心全意、熾熱得灼傷內心的愛意……
——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屬於另一個女人,如今卻正在她的腦海當中不斷的交織。
“若得阿嬌為婦, 定以金屋貯之!”
夢中軟糯的男孩兒擲地有聲地允諾, 卻讓楊雪一個激靈, 猛地便從夢中驚醒。
陳阿嬌——蹙著眉, 盡管不願相信, 但她的腦海裏卻仍舊是不斷的閃現著這個名字。
“娘娘。”
“碧心?”
身邊清脆的女聲喚回了楊雪的神誌,楊雪向著那聲音望去,隻見一模樣周正的少女,正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自己身側。而她分明未曾見過她,卻竟也能隨著那一份多出來的記憶,喚出她的名字。
“奴婢——”
碧心又要開口,正欲再說些什麽,楊雪卻已然是一手撫上了她的肩頭。
“我……”
張了張嘴,楊雪原本是想問些什麽的。這裏是哪裏?現在是什麽時候?她……是誰?什麽都好,她總是想問問的。但到了最後,她卻又隻能是在無意識間緊緊抓住碧心肩頭的衣裳,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緩緩鬆開那握得有些泛白手,碧心的肩頭的衣裳已被她握得褶皺,但偏偏碧心卻有隻似一切隻如平常。
“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楊雪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隻覺得這人生的跨度,著實也是有些太大了——
分明,上一刻她還站在柏林電影節的頒獎台上,成為新晉國際影後,縱然是下一刻她便猝死在了頒獎台上,如何又會變作陳阿嬌,變作那唯有在一卷史冊上方可了解一二的女人?
是誰在同她開玩笑?如果可以,她也更願意如此去猜想,可那倒下的瞬間,那幾近窒息的痛苦來得太真、也太猛烈了!
她,騙不了她自己……
瞬間,楊雪的心間有些沉重。但也不過是眨眼,她卻竟又忍不住壞心眼的想,自己的死將會怎樣被粉飾登上今日頭條呢?#新晉影後過勞猝死領獎台#?#慘無人道!史上最慘影後#?
這才有了心思抬眼掃視周邊,楊雪卻忽然發現這早已不是她最初醒來時,所看見的那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了。狹窄的空間,身子亦隨著這空間不斷的抖動震蕩,不難猜測,她此刻正在一輛馬車之上。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她問。
幸而,碧心聽得楊雪的問題也不覺得不妥,隻當楊雪是傷心得有些糊塗了,解釋的語氣裏還帶著些小心翼翼,“陛下有旨,著令今日退居長門,宮中的東西人手,都已經收拾好送過去了。”
所謂的退居,竟是如此的刻不容緩。也或者……便連她的昏迷,也隻被那人視作她討巧的把戲……
嘴角牽扯著咧開了一抹滿是嘲諷的笑,受著原主陡然間噴薄而出的感情影響,楊雪竟感到自己的心底也漸漸的彌漫上了點點的苦澀——
若得阿嬌為婦,定以金屋貯之……金屋藏嬌?嗬,誰說不是一個笑話?
【係統加載完畢,恭喜宿主綁定係統。】
忽然,一行字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倒將她心中的苦澀給衝了個七七八八。
下意識地,楊雪便抬起頭四處張望著,見這狹窄的空間裏除了自己同那碧心別無他人,便不由覺得有些好奇,暗自在心底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莫名的,她覺得那能在她腦海中書下話語的人,是可以給她答案的。縱然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應自己,她隻是在問。
【宿主你好,晉江係統分隊001號聲望係統為您服務。】
又是一串字浮現在她的麵前。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係統是什麽?楊雪便是再不通世俗,在那網文泛濫的年代裏,她即便是沒看過,卻總也聽過。
而這自稱係統的家夥的意思,大約是作為一個係統,它需要尋找一個宿主,在不同的朝代以一種職業身份,名揚天下,走上人生巔峰。當然,它還說了它原本是想找個男人的,隻不過是在尋找宿主的過程中,卻剛好與猝死的自己相匹配綁定。
楊雪並不反駁,因為正如係統所言,無論是哪個時代,男人的身份總歸是比女人吃香的,想要完成係統的任務,自然也是男人更為容易。
【不過……宿主也不用擔心,你的智商情商能力都是符合條件的】
楊雪頭痛的揉了揉額角。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去什麽各個朝代備受推崇。名聲、金錢,她都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過了,她本便已走上人生的巔峰。
隻不過,她卻在人生最輝煌的一刻猝死了。
所以,說到底,其實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要她還想活著。
【恭喜宿主回答正確。】
【請宿主你看看你手上的東珠手鏈。每一顆東珠變成正紅色都代表完成一次任務,等你完成了所有任務,係統將自動將你送到你的世界的平行世界】
對它口中的平行世界並沒有什麽期待,正如她走上演藝之路不過是為了扮演不同的人生一樣,如今,不過是換個世界扮演一段完整的人生罷了。反正到哪活著不是活著?反正隻是活著。
醒了醒神,她方想起要為自己做足打算,便狀似無意道:【我的任務,是名揚天下。那麽係統你呢?你能為我完成任務提供什麽樣的幫助呢?】
【宿主很聰明,希望宿主在執行任務時,也能這樣聰明】
【作為任務執行者,係統可以為你提供抽取技能的機會噠。你有三個任務世界可以抽取一次技能。】
技能?
其實,即便係統沒有任何的幫助,她也會認真執行任務的,恰好她想,恰好它要。說起來,反而是她該感謝它給了自己這樣不同的人生。
這個時代,如同章嘉芬的女人是那樣的多,她們大都擁有著一段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在結婚之前,她們甚至可能都從未見過她們未來的夫君。“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短短十二個字,幾乎是她們一生中所信奉的人生信條。
可是,隻有在嫁給現在的那些“新青年”後,她們才會發現,她們的思想在這個家庭中顯得那樣的不合時宜,她們與她們的丈夫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哪怕她們窮盡一生去追趕他們的步伐,去趕在他們的身後展示自己的賢良,卻也猶如站在宇宙的一端遙望銀河。
如果有人問,這樣一直的付出,她們難道不會累的嗎?那麽楊雪可以告訴你,這是很累的。可就算累又怎麽樣呢,她們從不願敞開胸懷的去愛自己,比起離婚來說,她們更樂意一直這樣累下去。
當然,這也是她們自以為是了。難道她們情願隱忍著這樣的婚姻,她們的丈夫便也會隱忍嗎?男人們大多會像許章序和章君勉那樣,用離婚來作為這樣一段包辦婚姻的結局。
那麽女人們最後的結局又該是怎麽樣的呢?自怨自艾?抑或是將所有的過錯都強加在男人的身上,然後企盼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回過頭來愛你?
不!這些都是不對的!楊雪真正想的女權思想,應該是女人自己自立自強的,是女人自己給予自己最大的愛意的,是女人真正的從封建思想中解脫自己的!
“或許大多女人在得知自己即將被拋棄的那一刻,都是絕望且迷惘的。像是我,我曾經也不明白,為什麽許先生非得要與我離婚,難道是我還有哪裏不夠好嗎?可後來我才發現,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無論你有多麽好,世上總會有不愛你的人。
所以,不是我不好,甚至我可能好到已經為他付出了我的全部,可他卻仍然要同我離婚。他不愛我,他隻是不愛我,所以可以對我的一切視而不見。
當然,或許你讀到這後,仍然感到悲痛,你想說那你該怎麽辦?你不是無辜的嗎?他憑什麽就要拋棄你?那麽我得告訴你,或許你的那個‘他’也是這樣想的,他憑什麽要為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毀了自己的幸福,葬送了自己的後半生?”
真相往往是疼痛得刺人的,但楊雪卻並不介意用真相去刺痛所有的女人。本來嘛,誰也不能無私到為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去奉獻出自己的一生。女人或許可以,她們從小的封建教育使她們從骨子裏接受了這樣不對等的付出,但男人卻是很難做到的。
既然如此,那難道身為女人就注定沒有出路了嗎?
楊雪輕輕抿了抿唇角,手中的鋼筆疾速飛舞著——
“我常常禁不住思考這個問題:女人的歸宿是什麽?
是一個丈夫,一段婚姻和一個家嗎?
上一代或者再上一代的女人總是這樣告訴我們。
然而,要是婚姻不愉快,要是兩個人的感情早已經支離破碎,家不成家,那個當初的歸宿還是歸宿嗎?歸宿真的隻能是另外一個人嗎?
女人的歸宿為什麽不可以是夢想和自由?不可以是她追尋的東西?不可以是她的信仰和信念?不可以是她堅持的理想?
歸宿當然也可以是一段美滿良緣,或者以上的全部。”
寫著寫著,她忽然停下,半晌,才接著寫道——
“放手吧,在知道他不愛你的時候,在雙方都感到無比疲倦的時候,你親自去說放手吧。保留你在他麵前的最後一絲驕傲,去同他道別吧,去尋找你的歸宿,去完成你的夢想,或者……去等一個真正的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