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情義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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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晉江首發

    玉瑾與陸正囂相攜著回到了大廳,此時舞台上的女星正邊唱著時興的情歌邊扭動著妖嬈的身軀。在歌聲的渲染下,舞池裏的男女也緊摟著忘情起舞,似乎已完全沉醉在歌聲所描繪的癡情纏綿中。

    玉瑾在學校裏學過跳舞,學得不算好,也不準備去跳,陸正囂拿槍可以,跳舞簡直能要了他的命。所以二人進了大廳,隻找了個安靜角落坐下。

    一曲終了,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紛紛退下休息。剛進大廳時,玉瑾便看見了玉珂在舞池中翩然起舞的身影,玉珂在跳舞,毫不意外,所以她未曾細看。現在音樂停了下來,玉珂往舞池外走,玉瑾這才注意到,與她相攜著從舞池退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晉城駐軍首領田成光!

    這二人相攜著往外走,一路說說笑笑,看起來頗為親密。玉瑾生出一些忐忑,她心裏有一個最壞的猜測,她不願相信,但那個猜測就如生了根般,在她心底揮之不去。

    玉瑾盯著玉珂二人看,引起了陸正囂的注意,他順著玉瑾的目光看了過去,心裏也是一震。過了半晌,陸正囂悠悠開口:“田成光久經沙場,在官場上也混得風生水起,絕不是一個小姑娘能擺布的。不過她既自己這般選擇,你也無需替她擔憂。”

    “我隻怕她是除狼得虎。”玉瑾苦笑一下,“我便是她要除的那個狼。”

    “你是說玉珂會利用田將軍來對付你?她為何要這樣?”

    玉瑾簡單將陶建仁與玉珂的關係說了一下,陸正囂歉意道:“如此說來,與我也有脫不了的幹係。”

    “此事與你無關,若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無辜牽連進來。”

    陸正囂給了玉瑾一個安心的笑,道:“放心,隻要我在,絕對不會讓他們傷你一絲一毫。”

    ※

    入了夜,眾人的情緒已然被釋放到極致,人人都是熱情高漲,談話、笑鬧、跳舞……場麵熱鬧非凡。

    蕭芮過來找玉瑾,陸正囂見兩位姑娘一起,怕她們有些貼己話要說,便找個借口,自去外麵吸煙了。

    蕭芮看了看陸正囂離去的背影,問道:“這位是?”

    “陸正囂,一位朋友。”

    蕭芮點點頭,問道:“你可是與我二哥吵嘴了?”

    玉瑾有些疑惑,不過是開句玩笑,他到現在還氣惱麽?蕭芮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坐在那邊的花園長廊裏,沉著臉一直吸煙,我問了他半天,他也不答話。二哥向來隨和,從未這樣過。”

    玉瑾愣了半晌,道:“我們二人去看看他罷。”

    剛走近花園長廊,濃濃的煙草味就撲麵而來,靠著欄杆坐著的那人,正透過繚繞煙霧看她們。蕭念慌忙滅了煙,用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略抱歉地笑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玉姐姐擔心你,所以要過來看看。”

    玉瑾還未來得及說話,蕭芮就搶在了前頭,她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蕭芮一眼。

    “是麽?”蕭念盯著玉瑾,聲音裏有淡淡的笑意。

    “當然是了,”蕭芮再次搶先說話,“不然我們怎麽會過來呢?”

    蕭念終於失笑,走過去捏了捏蕭芮的鼻子,寵溺道:“我問你玉姐姐呢,你這小丫頭能不能不要搶著回答?”

    蕭芮癟癟嘴,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隨即笑眯眯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蕭念不管她,隻回頭,在玉瑾背後低低道:“謝謝關心。”

    兩人的距離很近,玉瑾感覺蕭念的氣息似乎噴在了脖頸處,酥酥麻麻,又有些灼熱。她急忙上前一步,轉過身麵對蕭念,勉強道:“芮兒說你似乎心情不太好,還為著那玩笑生氣麽?”

    蕭念環胸,笑看著她:“我卻是那般小氣的人麽?我隻是在苦惱,為何你不願意幫我收拾一下屋子。”

    玉瑾有些氣惱,這人說出這種讓人收拾屋子的話,居然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她正準備開口拒絕,一旁的蕭芮突然又跳了出來,道:“原來是為這事啊?”

    蕭芮抓住玉瑾的手,不停搖晃,“好姐姐,你就幫幫我二哥罷,他自己置了個小宅子,他自己倒是不常住,請了個婆子幫忙看守。年關這段時間,看守的婆子要回鄉過年,所以宅子沒人看守了。眼下要過年了,再找人也是挺困難的。姐姐,你就幫這個忙罷?”

    玉瑾知道這是兩人變了法子想幫她,她剛準備搖頭,蕭芮卻是抱住她開始撒嬌:“我求求你了,要是你害怕,我可以搬過去與你一起住。多好呀,有了住處,又能掙一筆工錢,我求求你了。”

    玉瑾還想拒絕,卻見蕭念用口型無聲道:別讓她傷心。

    玉瑾稍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蕭芮高興地大叫,隨即笑嘻嘻道:“我要去找母親,告訴她我要去二哥的小宅子住。”說完,竟是一溜煙跑了。

    蕭芮走遠,蕭念突然笑道:“早知道芮兒這麽厲害,我就不用裝得那麽辛苦了。”

    玉瑾立刻回過神來,原來亭子裏那副委屈樣,全然是裝的,隻為讓她上當。她有些氣惱道:“二少爺卻是這般的無賴麽?”

    “不論你如何說,總之你答應了要去,便不能反悔。”蕭念笑嘻嘻,渾不在意玉瑾說他是無賴。

    ※

    公館二樓書房內,田成光坐在書桌後,抽著雪茄,透過煙霧,眯眼看著眼前的人。

    “陸少校這是什麽意思?”田成光將雪茄拿在手中,稍直起身,雙肘支在桌上,顯出頗有興趣的樣子。

    陸正囂直挺挺站著,目光看著田成光身後的書架,不卑不亢道:“便是我所說,將軍所聽的那意思。”

    田成光笑了一笑,窩回沙發內,閑閑道:“讓我不動玉瑾,憑什麽?”

    “將軍與她無冤無仇,又為何要動她呢?”

    田成光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狠吸一口雪茄,道:“她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粒塵,動不動她都是隨心所欲的事。不過眼下,她那位妹妹對我來說,倒是顆頗誘人的珍珠,為了珍珠,去動一粒塵,這買賣很合算。”

    “對將軍來說,玉瑾隻是一粒塵,若再加上我呢?在將軍眼中,到處都有唾手可得的珍珠,又何必為了一顆珍珠這般苦苦相逼呢?我如今雖丟了少校軍銜,但我在軍隊的威望,作戰能力,以及情報收集能力,將軍應該是聽說過的。”

    “哼,”田成光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陸少校呀陸少校,你遲早毀在女人手裏。怪不得秦曜想崩了你,你確實太不爭氣,你為了這女人與秦曜鬧翻,如今又低三下四來求我,可我看那女人與蕭家二少爺卻是黏糊得厲害。為了一個女人,從少校變成喪家犬,可值得?”

    陸正囂一愣,咬了咬牙,終於看了田成光一眼,道:“隻求對得起自己的心,我對她好,不求回報,心甘情願。”

    “傻子!這世上女人千千萬,你何苦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墮落。”田成光罵了幾句,忽而笑了,“不過也好,隻要還有這玉瑾在,就不怕你不賣命。為了女人墮落也罷,為了女人變成廢物也罷,在你變廢之前,好好替我賣命就行,你哪天廢了,沒用了,那玉瑾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永遠不會讓那天到來。”陸正囂說得一字一頓,無比堅定。

    田成光再次輕蔑地笑笑,道:“對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但凡有一點二心,被我察覺了,我就立刻將玉瑾押去軍營。你出身軍營,應當知道,那裏麵有多少兄弟是數年不見葷腥的。”

    陸正囂死死捏著拳頭,點了點頭,道:“請放心,將軍!”

    田成光哈哈大笑起來。

    ※

    花園長廊內,玉瑾與蕭念正隨意閑聊,卻聽見黑暗處傳來了沈珮佳的聲音。

    “蕭哥哥,是你麽?”

    隨著聲音響起,沈珮佳已然走近,待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蕭念,她笑著道:“我聽他們說你在這……”她忽而住了口,看向了一邊的玉瑾。

    蕭念邪邪一笑,一手攬過玉瑾的肩,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你、你……”沈珮佳指著玉瑾,一時氣急,“你不是說好不會再糾纏蕭哥哥麽?狐狸精!”

    沈珮佳外表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話也是斯斯文文,如今生了氣,連聲音也變了調。

    玉瑾急忙掙脫蕭念,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是二少爺他……”

    “你給我住嘴!”

    沈珮佳打斷她,抬起手就要往玉瑾臉上扇,卻被蕭念在半空中抓住。她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念,“蕭哥哥,你……”

    夜色中,蕭念的臉前所未有的冰冷,他盯著沈珮佳,一字一頓道:“任何人不許動她一根汗毛,包括你!”

    沈珮佳被這樣冰冷的蕭念嚇住,哆嗦道:“蕭哥哥,你、你捏疼我了。”說著話,眼淚已無聲地掉了下來。

    蕭念甩開她的手,拉著玉瑾轉身離開,留下沈珮佳一人在原地哭得肝腸寸斷。

    蕭念拉著玉瑾走到僻靜處,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摟住她。玉瑾掙紮了片刻,但他摟的太緊,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

    蕭念將下頜抵在她肩膀處,聲音變得無比柔軟:“對不起,不應當讓你陷入這種困境,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玉瑾腦子裏有些迷蒙,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甚至於心跳加速,腦子發熱,根本也沒聽見他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