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忠仆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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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伯庸最終昏睡過去了,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

    胡大夫對他的症狀卻萬分不解,因為並沒有在薑伯庸身上診斷出其他病症。

    最終胡大夫隻能用笨法子,讓薑家人下次再見到薑伯庸這般異常之時,隻需小心防著不要讓他傷害到自己,等病症過去之後,再輔以補湯養身。

    “阿娘,為何楚姨娘會這般對待五哥?”

    薑元羲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此時她已經包紮了傷口,跟著鄭幼娘回到了世安苑。

    以前一直不覺得,薑元羲想了想,到底是什麽時候她才發覺楚姨娘漠視五哥的?

    是從五哥墜馬開始。

    五哥高熱不退的時候,楚姨娘確實是盡心照顧的,至少給五哥換帕子擦拭額頭等等,沒有假手於人。

    前提是沒有碰到她的事。

    倘若與她有關,楚姨娘就會以她為重。

    仿佛五哥無足輕重。

    聽到女兒的問話,鄭幼娘歎息一聲。

    “想來你也聽說,楚姨娘是阿娘從鄭家帶過來的侍女。”

    薑元羲點頭,“嗯,五娘知道,楚姨娘跟阿朱姑姑一樣,都是阿娘的貼身侍女。”

    “當年阿娘懷你三哥的時候,精力不濟,吐得厲害,無法照料你阿爹,就讓阿楚去伺候。”

    鄭幼娘悠悠一聲,慢慢向女兒講述當年事。

    薑元羲微微頷首,大家主母懷有身孕,無法伺候夫君,讓自己貼身侍女去伺候,也是應有之義。

    “阿娘懷胎九月之時,阿楚剛好有了身孕,阿娘那一胎懷的辛苦,你三哥又調皮,就提前了出生。”

    鄭幼娘卻搖了搖頭,“當時阿娘生你三哥時,甚是凶險,其後月子也是坐了雙月子才慢慢調養好身子。

    可阿楚卻將此事攬上身,以為是她懷孕之顧,讓我早產,當時她想要一碗藥將你五哥給了結。”

    薑元羲倒吸一口氣。

    “被阿娘攔了下來,說這是薑家的孩子,我才是孩子的母親,我做母親的都沒有生氣孩子,她如何能擅自下手?”

    鄭幼娘臉上情緒複雜,“你五哥保了下來,卻成了東西兩府唯一的庶子。

    阿楚就鑽進了死胡同,以為是她之故,才讓我這個做薑家塚婦的媳婦兒在其他妯娌跟前丟了臉。”

    鄭幼娘撫了撫薑元羲的臉,攬著她往自己懷裏靠,“你自己也知道,阿娘出身鄭家,在東西兩府來說,是所有媳婦裏出身最低的。

    阿娘這些年上敬公婆、體貼夫君、友愛妯娌、善待你五哥、下對家仆賞罰分明,得了你祖父的讚賞,才讓整個薑家沒有二話。

    可一開始的時候,阿娘剛嫁進來的處境可不是現在這樣,當時真的是如履薄冰,為了在薑家站穩腳跟,阿娘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所以當時阿楚對你五哥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不僅僅是因為你五哥的存在讓阿娘被人看笑話,更是將阿娘當時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地位再次弄得搖搖欲墜,許多人都覺得阿娘連個侍女都管不好,連心腹侍女都背叛阿娘。

    所以你五哥差點就沒法來到人間了,你楚姨娘對阿娘一直心存愧疚,總覺得要是沒有五哥,當時就不會讓阿娘陷入如此尷尬的地步。

    可你五哥又有何錯呢?畢竟是你阿爹的孩子,是薑家的骨血,阿娘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剝奪了他來到人世間的權利?”

    至此,這段陳年舊事終於在薑元羲麵前顯露了真相。

    她心中堵得厲害,難受至極。

    她能責怪楚姨娘嗎?

    站在她阿娘的立場,楚姨娘是忠仆,處處為阿娘著想,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舍棄,隻為了鞏固阿娘的地位。

    可五哥又何其無辜?

    身為府中庶子本來就嫡庶有別,身份低人一等,連自己的姨娘對他都不上心。

    五哥這些年來,心中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一時之間,薑元羲甚至不敢去見薑伯庸。

    她心知,要是她在,楚姨娘恐怕眼裏就隻看到她一個。

    還是讓楚姨娘好好照顧五哥吧。

    薑元羲從世安苑出來,帶著阿春在府中閑逛,而後坐在湖中小亭長椅上,枕著自己胳膊,閉上眼睛,進入了茫茫空間。

    “老頭,你能看出我五哥為何會突然這樣麽?”

    薑元羲一見到黑衣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黑衣老者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想些什麽呢,你以為為師有金睛火眼,能看透世間一切?”

    “原來老頭你也不是無所不能啊,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薑元羲嘟噥了一句,氣得黑衣老者差點動手揍這個不孝徒弟。

    薑元羲遺憾了片刻,同時心中也明白,恐怕師尊除了隻能見她所見,聞她所聞之外,對外界的幹預也就這麽多了。

    不知為何,薑元羲心中鬆了一口氣,石頭也落了地,將剛才小小的試探收起,不再觸及這方麵的事。

    她又問起了其他事,黑衣老者也隨著她的話轉移了話題。

    兩人都知道,拜師的前提是因為各有所需,彼此都沒有百分百的信任。

    薑元羲怕黑衣老者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到時候會禍害外界,她怕自己會放出一個魔鬼。

    黑衣老者也擔心薑元羲會過橋拆河,到時候教出一個白眼狼。

    彼此之間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在往後不斷的相處中,看清了對方的人品,才能毫無保留。

    “我交給你的印章,你可有時刻帶在身上?”

    黑衣老者見薑元羲點頭,又道:“你應當也明白你自己修煉了萬物生之後,掌握的力量是多麽的可怕,你也不想你五哥的事日後再發生一次吧?”

    薑元羲搖頭,這種誤傷人的事當然不希望再次發生。

    “你把印章給為師。”

    等黑衣老者接過印章,捏了法訣,印章上一頭鳳鳥憑空出現,發出一聲嘹亮的“鏘鏘”聲,而後又一頭紮進印章中,消失不見。

    “你再帶上。”

    等薑元羲接過帶在身上,立刻就感受到一種桎梏在她身上籠罩著。

    “這枚印章能限製你的力量,在外界你頂多能用的就是一鼎之力。”

    薑元羲挑了挑眉頭,一鼎之力,已經足夠她成為當世冒充天生神力之人了。

    “老頭,外界有事,我先走了。”

    薑元羲抓著蒙住她眼睛的手,笑嘻嘻的道:“小哥,我知道是你,快放手。”

    而後她就感到頭上被輕輕敲了一下,轉過身就見一個少年郎拿著一把折扇優哉遊哉的扇著風。

    薑伯錦用折扇點了點她的手,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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