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來,我見,我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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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伯錦從自己的長隨那裏已經知道了家中發生的事。
隻是既然五娘並沒有大礙,薑伯錦也就沒有說什麽,畢竟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一個是自己的妹妹,加之五娘受傷還是五哥無心之失。
薑家的孩子,並沒有這麽嬌弱。
其實這也是跟現今的大環境有關。
北梁立國才短短十幾年,春秋至今還沒有過二十,十幾年前天下烽火連天,遍地屍體。
如今雖然沒有了武戈,世家大族卻也不至於要把族中小娘子養得走兩步路都要停下來歇息一二。
薑伯錦一撩衣袍,坐在薑元羲身邊,輕輕拿著折扇敲了敲她的腦袋,“聽說你問阿娘要了一間鋪子來練手,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子?”
鄭幼娘給了一間鋪子薑元羲,這事在東府瞞不住人,薑伯錦也聽說了,就是薑元羲問鄭幼娘要鋪子的那個理由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薑元羲無語的看了一眼小哥,“小哥,你想什麽呢?我才十二歲,哪家貴女不是十六七才會議親,十七八歲才嫁人?”
越是頂尖的門閥,貴女擇婿就越發慎重,畢竟作為一個可以連接兩個家族的紐帶,萬一選錯了夫婿,很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薑伯錦閑閑的道:“也對,也沒哪家少年郎看上你。”
薑元羲揮了揮小拳頭,“小哥,有本事演武場結課後留下來。”
薑伯錦趕緊笑了笑,“我家五娘天縱之姿,聰慧絕倫,都城裏至今沒出現可與之般配的大丈夫。”
薑元羲哼了一聲。
薑伯錦也沒有為自己這副善變的嘴臉羞愧,他可是見識過五娘那手箭術的,那力道能穿靶而過,當然要識時務者為俊傑。
反正自家兄妹,玩笑一下也無傷大雅。
說笑了一陣,薑伯錦終於正經起來,“五娘,你那家鋪子接手了?”
薑元羲聽到鋪子兩個字就一陣頭大,是她太過想當然了,還以為自己能像古之陶朱,結果對著賬冊幹瞪眼了好幾天,還是一籌莫展。
除了能看懂賬本外,想不到任何一個點子可以讓鋪子的收益增加。
她聳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的,目無焦距看著湖裏的遊魚。
薑伯錦挑了挑眉,嘴裏嘖嘖稱歎,“喲喲,這還是我們薑氏的麒麟兒嗎?莫非是被難住了?”
麵對小哥的調侃,薑元羲非但沒有反駁,反而悶悶不樂的應和,“是呀,被難住了。”
這下薑伯錦臉色終於嚴肅起來,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灰心喪氣的五娘,以往任何時候,她臉上都是帶著滿滿的自信和驕傲的。
“可是鋪子裏管事給你下馬威了?還是說他們對你陽奉陰違?”
說這句話的時候,薑伯錦殺氣騰騰,他就隻有五娘這個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加之兩人從小就感情極好,哪裏能忍得下有仆從以下犯上?
哪怕那些人是阿娘的陪嫁,那也不能欺到五娘頭上來!
薑元羲也聽出小哥話語中的殺氣,連忙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小哥,鄭管事對我畢恭畢敬,也沒有貪墨,你誤會了。”
薑伯錦狐疑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你怎生這個模樣?”
薑元羲摸了摸鼻子,頗有些難以啟齒,輕咳兩聲後,才慢吞吞的道:“我是被銀錢難住了。”
薑伯錦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最近缺銀錢?”
薑元羲聳了聳肩,“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讓鋪子收益更好。”
薑伯錦眼神古怪的看著薑元羲,就如當初鄭幼娘聽到薑元羲想要鋪子練手那樣,薑伯錦聽到薑元羲想要利用鋪子親自參與其中增加收益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側了側頭,看到天依然這麽藍,還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如果說五娘為了日後嫁人著想,想要鋪子來管理,摸清鋪子的營生,防止日後被底下的管事坑蒙,這事薑家人隻是驚訝一下就過了。
畢竟這是貴女們出閣之前都要學的管家之能,薑元羲縱然再聰慧,也逃不過嫁人的命運,這個年紀學習這些不早不晚。
可當薑伯錦聽到薑元羲說是為了賺銀錢的時候,真真震驚了。
“呔!何等妖孽!膽敢冒充我家五娘!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薑元羲仿佛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耍活寶的小哥,翻了一個白眼。
薑伯庸被這一眼看得臉上微微發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都怪你,你不是很討厭阿堵物的嗎?”
薑元羲狀若平淡的道:“可是當今世道沒有阿堵物幾乎就寸步難行,既如此,為何還要討厭它?我們薑氏,要是沒有阿堵物,也養不起這麽多的族人。”
“啪”
薑伯錦興奮的用折扇敲了敲自己手心,滿臉激動的讚同:“正是如此!五娘你終於開竅了,那些金燦燦的小元寶可是世間最美的珍寶,你討厭它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你能幡然醒悟,小哥很欣慰。”
薑元羲有些惘然的看著突然激動的小哥,還搞不清他為何如此,就聽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五娘,如果你想不出如果增益的法子,不如讓小哥試試?”
薑元羲眼皮子跳了跳,看著一臉期盼的小哥,心中嘀咕,原來小哥藏得這麽深,這是想走商賈之道?
薑元羲一想之下也明白了,頭上已經有了兩個一文一武的哥哥們,作為家中老小,小哥對建功立業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反而對那些阿堵物很是喜愛。
這麽一想之下,薑元羲就一口答應了,“好啊,我去拿賬本給你。”
等薑伯錦歡天喜地的拿著賬本走了,薑元羲就見到鄭幼娘身邊的阿朱。
“五娘,過幾天是太尉李太爺的壽宴,娘子讓我來告訴你,那天跟她一起去李家。”
“好,五娘曉得了。”
阿朱走後,薑元羲得到薑伯庸醒來的消息,帶著阿方去了他院子。
薑伯庸臉色仍然帶著蒼白,強忍著對大煙的渴望,他花費了全身的力氣,隻是當他從昏睡中醒來,回想起夢中事,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一個人。
當他想派人去找薑元羲的時候,恰好見到她來了,立時就決定試探一下。
薑元羲問候了幾句,不好繼續打擾他休憩,起身想帶人走,被薑伯庸叫住了。
“五娘,這東西給你,你拿著。”
薑伯庸使了個眼色,長隨轉身從內室裏拿出一個匣子,遞到薑元羲手中。
薑元羲疑惑的打開,就見到裏麵是五個金燦燦的小元寶。
愕然的看著薑伯庸,就見他虛弱一笑,中氣不足的道:“這些金子你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玩意兒,不夠的話,盡可以來找五哥。”
薑元羲心思聰慧,加之方才還有五哥那檔子事,她很快就想明白,五哥以為她缺銀錢用了,所以給了她這些金子。
她鼻子一酸,眸底微微泛紅,她眨了眨眼,將霧水逼回去,同時將手中的匣子推給薑伯庸,“五哥,這個我不能要,我”
未盡的話被薑伯庸打斷了,“為何不能要?我的妹妹,我給她一些銀錢當零花之用,有何不可?莫非是看不上五哥這些金子?”
薑元羲見五哥沉了臉,連忙把匣子往自己懷裏收,揚起大大的笑臉,“才不是,既如此,那五娘就卻之不恭了。”
薑伯庸這才笑開了顏,而後狀若無意的關心:“你從阿娘那裏得了一間鋪子,可有難題?”
薑元羲隨意的道:“那間鋪子現在暫時給小哥了,小哥自告奮勇的說要幫我。”
薑伯庸心中一沉,他還是遲了一步,薑伯錦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他滿眼複雜的看了一眼薑元羲,終究還是被她占了一分先機。
這幾天他剛回來,思緒紛紛,要不是剛才夢中事,他還真的忘了這一茬。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埋怨也無濟於事,這也提醒了他,他要盡快養好身子,要開始行動了,不然薑元羲又會跟上輩子一樣,開始網羅天下英豪。
薑伯錦插手鋪子的事,被他埋在心底,他想起了一個人。
歎了歎氣,薑伯庸無奈何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有些失落的道:“過幾天就是太尉的壽宴了,五哥如今這樣,估摸著是不能去李家了。”
薑元羲安慰道:“不會的,離著太尉的壽宴還有好幾天呢,五哥很快就能養好身子跟我們一起去的。”
果然,薑元羲會去李家的壽宴。
他看著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安慰他的薑五娘,心中默默出聲:五娘,你的大敵,就要在李家壽宴上一鳴驚人了。
你,重來一次,是不是依然跟以前那樣的選擇呢?
與此同時,在東城貴戚裏邊緣一處大宅中,一處金碧輝煌的院子裏,一個少女看著梳妝鏡中映出的人影,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臉蛋。
朱唇輕啟,“我來,我見,我征服,這個世界,終究會因為我而大放異彩!”
薑家東府長房譜係:
薑太爺,當朝太傅。
大老爺薑鬆,妻鄭幼娘。
——長子薑伯旭,長房嫡長孫,家中行一,大郎君。
娶妻崔氏,生有一子,薑初陽。
——二子薑伯君,家中行三,三郎君。
——三子薑伯庸,庶子、家中行五,五郎君。
——四子薑伯錦,家中行六,六郎君。
——嫡幼女薑元羲,家中行五,五娘子。
以上是薑元羲那一房的主子,等其他人物陸續出場,我再放譜係圖。
另,不用對薑伯庸手中的金子驚訝,因為鄭幼娘對薑伯庸沒有苛待,薑家也沒有人慢待他,作為門閥,薑伯庸是薑家子這一點,他就有不少的零花錢了。
從上文就可以看出,無論是薑元羲還是薑伯錦,對他都是當哥哥對待的,薑伯庸除了月錢之外,時不時還能從薑鬆、鄭幼娘處得到一些補貼。
以及,感謝小四的和氏璧,加更過兩天哈,謝謝小洲、愛鹿、數字君的打賞,麽麽噠
大家加把勁,推薦票快滿一千了,很快就可以搞個大事情了,快砸我(*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