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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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家護衛們相互對視一眼,護衛頭子給其中一個屬下遞了個眼神,揮了揮手,屬下開門下樓,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壇酒上來。

    護衛頭子大口灌了一口酒,又將酒巧妙的撒在自己身上,將身上的佩刀解下,那個屬下也將佩刀解下,跟在頭兒身後,先是輕輕開了一道門縫,見外麵環廊沒有人,兩人一個閃身走了出去。

    屬下迅速的扶著頭兒,護衛頭子也一副喝醉酒的樣子,腳步踉蹌,嘴裏念叨著胡話。

    “嘭”

    吳修遠皺著眉,看著將他包廂門撞開的兩人。

    “見諒,請見諒,我大哥灌了馬尿,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實在是不小心的......”

    “胡說八道!誰說我喝醉了!我還可以繼續喝!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砰砰砰”

    “見諒,見諒,我這就把我大哥扶走,叨擾了。”

    見兩人離去,吳修遠煩悶的喝道:“將門關上,最煩這種喝醉酒的酒鬼!”

    兩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醉香樓的大門,吳修遠身邊的一個人站在窗欞邊看著,見到人遠去,才低聲回道:“應當是喝醉酒不小心撞到門的人。”

    吳修遠擺擺手,繼續喝著悶酒。

    很快,薑元羲包廂中又走出一個護衛,半個時辰後,這個護衛回到了薑元羲麵前,同時奉上了頭兒去查到的情報。

    “頭兒說他們兩個在街頭轉角等我們。”

    薑元羲點點頭,仔細的查看著手中的情報。

    看完之後,薑元羲眸底暗沉,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上麵某幾行字,“去問店家備紙墨。”

    護衛又領命而去,很快捧著筆墨紙硯回來。

    阿方很快磨好了墨,薑元羲提筆,在紙上作畫,一盞茶後,將筆擱下,略等了等墨幹,將畫作遞給護衛,叮囑道:

    “將這幅畫作交給你們頭兒,讓他改個妝容,拿著這幅畫去問問吳修遠以前家裏的左鄰右舍,問問看可有人在建平二年八月十四那天見過畫上之人,切記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護衛拿起畫作,前去找頭兒轉達五娘子交代的事。

    薑元羲站起身,又吩咐道:“留下一個人守著隔壁包廂之人,看他等會去哪裏,將他所去之地回稟於我,我們也家去。”

    薑元羲帶著人回到了薑府,見到管家薑福生,問道:“福生叔,阿娘可回來了?”

    薑福生含笑應道,“大夫人正問著你呢,說你這麽久還沒回家。”

    見阿娘平安歸家,薑元羲心中鬆了一口氣,又問道:“祖父呢?”

    “老太爺也在書房裏呢。”

    薑元羲連衣裳都來不及換,立時就去找祖父。

    進門就將門關上,甚至來不及行禮,薑元羲湊到祖父身邊,低語:“祖父,太子看上了阿娘和我二舅母!”

    薑太傅正在練字,聞言筆下一劃,整張紙廢了,他看都不看一眼,將筆一扔,神色沉肅,“怎麽回事,你詳細說說。”

    薑元羲條理清晰的將自己聽到的事一一告知祖父,說完之後吐了一口氣,看著祖父,等著祖父的下文。

    薑太傅非常果決,在書案之上抽出另一張紙,提筆在上麵寫了幾行字,又蓋上自己的私印,略等了等字跡幹了,將之裝進一個信封裏,上了火漆,揚聲吩咐道:“來人!”

    門被打開,走進一個勁裝青年。

    “將這封信,親手交到鄭大將軍手上,看著他打開了,你才能回來。”

    “諾!”

    等貼身護衛走了,薑太傅又叫來薑福生,一番布置下去,整個薑府已經外鬆內緊,來回巡邏的護衛從不間斷,他們手上緊握的大刀無端就透著一種肅殺的味道。

    二門處更是布置了隱匿其中的弓箭手,很多膀大腰圓的婆子們手提著燒火棍在守著,二門內也多了好幾隊提著燒火棍的婆子們巡邏。

    這樣的變化,立時就引起了鄭幼娘、程氏、盧氏三個當家主母的注意。

    恰好在家中的二老爺薑楓和三老爺薑榕不約而同來找薑太傅,家中發生這樣的變化,一定是出了事!

    在老父親書房裏見到五娘並不意外,薑楓也沒有避著薑元羲,徑直就問道:“阿爹,可是出了什麽事?怎的家裏突然戒嚴了?”

    薑太傅眸光沉沉的看了兩兒子一眼,凝聲道:“五娘聽到一件事,我們家可能會遭受跟先國舅爺一家那樣的事。”

    薑榕麵色一變,薑楓還端得住,沉聲問道:“是誰?”

    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到薑元羲身上,薑元羲抿了抿嘴,“是太子。”

    又快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下就是薑楓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冷冷的道:“狗改不了吃屎!”

    無論是薑太傅還是薑楓、薑榕,都沒有要責怪鄭幼娘的意思,他們薑家的女眷,還不能出門逛逛了?

    長得美一點,就活該被困守在後院中?開開心心出門,無意中被個瘋子看上,難道不是他們家女眷遭受了無妄之災?

    “被狗屎黏上的感覺,真他娘的惡心!”

    薑榕這話罵出來,得到了薑太傅和薑楓一致認同。

    薑太傅肅著臉,認真的吩咐,“最近讓你們的媳婦兒和閨女們都不要出門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諾。”薑楓和薑榕齊齊應道。

    “你們大哥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之後我再與他說,先把今晚過了,明天我和老鄭頭齊齊合力,給太子找點事做,省得他精力無處發泄。”

    薑太傅冷聲道,最要緊的是先把今夜過了再說,希望太子不會蠢到真的破門而入。

    一個太傅府,一個大將軍府,可不是兒戲。

    薑楓獰笑一聲,“今晚我就在外院的大槐樹上裏守著,且看那隻瘋狗來了,必要他少一條腿回去!”

    等薑鬆歸家之後,一道充滿殺氣的聲音從他嘴裏吐出,“他敢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當晚,薑鬆一手長槍,大刀闊馬的站在大門之後,眸光森寒的看著大門。

    薑元羲罕見的沒有進入那片地界找師尊做功課,抱著自己的頭枕,死活要跟鄭幼娘一起睡。

    就在薑元羲緊繃著心神中,天明漸曉。

    薑家知道內情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薑元羲睜眼到天明,心中也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