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正常的戰後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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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同樣騎著馬的那個親衛同樣也被一支長槍貫穿了身體,從馬上跌落下來,沒有了聲息。
見到副將死了,附近的守軍們悲壯的大吼:“將軍!”
卻被終於回過神來憤怒的騎兵們一一斬殺在馬下。
副將一死,守軍的士氣消失了,幾乎再不複先前的勇猛,被虎賁軍和其他步兵輕鬆斬殺。
薑元羲從副將身上抽出自己的長槍,邵兕虎也從親衛身上抽出自己的長槍。
薑元羲正愁戰場混亂找不到副將,一見有人搶了馬突圍,直接就把手中的長槍投擲而出,準頭極好的殺死了副將,邵兕虎的長槍亦是如此,兩人根本連個眼神都沒對,無聲默契的就雙殺。
足足四千五百人全滅,這場仗打了一個多時辰,殺到最後,有些虎賁軍手中的大刀已經起了卷,很多人都殺到麻木了,隻記得拿起大刀,朝敵人砍去。
薑元羲吩咐打掃戰場,見到薑伯庸和鄭浩良兩人沒事,放心的帶著邵兕虎回了營地,身上濃稠的血腥味刺鼻的很,邵兕虎沒有跟著她回營帳,“五娘,我去給你燒熱水。”轉身就去了夥房燒熱水。
薑元羲也沒有拒絕,等邵兕虎燒了熱水,帶著人給她送熱水進她營帳,他就在外頭親自守著,直到營帳內傳來薑元羲說好的聲音,才帶著人進去收拾了木桶和熱湯。
緊接著他也回了自己營帳,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裳又去找薑元羲。
恰好這時夥房聽從邵兕虎吩咐做好的麵食和小菜也呈了上來,兩人相對而坐,開始大口吃麵。
薑伯庸等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薑伯庸看著兩人身上幹淨無比,又低頭吃著麵食,差點以為這兩人隻是肚子餓於是起床叫了個夜宵。
鄭浩良抽著嘴角,他是第一次上戰場,今晚要不是有部曲護衛著他,差點沒了一條胳膊,既是第一次殺人,又是第一次差點被人殺,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非常難以言狀的情緒中,反正這種感覺很不好,結果一回來想找薑元羲回稟戰場情況的,看到這兩人無事人一樣吃著麵,滿腹複雜難言的情緒頓時就噎住了,突然有一種自己很矯情的感覺,不就是上戰場麽,不就是殺人麽,不就是差點被人殺麽,沒什麽的。
鄭浩良深呼吸好幾次,還是覺得抓狂暴躁,很想對兩人咆哮一聲,你他娘的能不能給點正常人的表現出來?這是上戰場殺人,不是來遊玩的,能不能正經點!
這話沒敢宣之出口,鄭浩良果斷的當起了鴕鳥,倒是這幾人的眼神實在太過熾熱,薑元羲抬起頭,咽下一口麵條,疑惑的道:“你們餓了就叫夥房給你們上麵,看著我們吃又不會飽肚子。”
邵兕虎直接就沒理這幾個,繼續埋頭大吃,殺人是件很費力氣的事,他既要殺人,又要護衛薑元羲,還要保證自己不能受傷,等從戰場上下來,肚子就餓得呱呱叫了。
被她這麽一說,幾人居然覺得也餓了,揚聲吩咐外頭守營帳的陸明等人去夥房給他們上麵條,又各自坐下。
胡不歸和曲成文一直壓陣,沒有親自下場,身上幹淨,薑元羲和邵兕虎回來就洗漱了一番,身上也幹淨無比,就薑伯庸和鄭浩良兩人身上的甲胄滿是暗紅的顏色,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在營帳中蔓延,刺鼻的很。
邵兕虎皺著眉不悅的看著兩人,“你們不把身上的甲胄脫了?”
這是五娘的營帳,弄臭了她還怎麽休息?
邵兕虎眼裏慢慢的嫌棄讓兩人又抽了抽嘴角,才想起自己還沒脫甲胄,自己也覺得這味道難受的很,齊齊起身出了營帳,把甲胄脫了交給自己的親衛,又脫下外頭一件衣裳,這才進了營帳。
恰好這時夥房也把四人的麵條送了上來,幾人開始坐著埋頭大吃。
等吃完了,薑元羲才出聲問道:“我們的傷亡如何?”
薑伯庸一掃先前的輕快,神色鄭重中帶著一絲難受,“死了八百多人,重傷二百多人,輕傷五百多人,滅了對方四千五百人。”
死了八百多人,而四千五百的守軍全滅,看起來是一個了不得的勝利,然而在場眾人都知道,這裏頭有三千薑家部曲、一千鄭家部曲參戰,這四千人的戰力跟那些由鄉勇組成的新兵蛋子是不同的,在這些人心中,這四千人不說一打三,至少也是能一對二的,就是這樣在將近兩萬人的圍攻之下,還死了八百多人,這傷亡就有點大了。
“死的人裏頭多是新兵蛋子,他們第一次上戰場,太過慌亂了,雁門關守軍被圍困,哀兵之下又太過勇猛。”薑伯庸解釋道。
薑元羲抿了抿唇,片刻之後才道:“日後死的人更多,經過這回的廝殺,還活著的人下次上戰場興許就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大家都知道不可能,真要是上了一次戰場,以後都能不死人就滅了敵人,豈不是妖怪?
知道這是薑元羲安慰自己的話,也沒有戳破。
“那些死了的兄弟好好收斂他們的屍體,我們要送他們回家,回頭要好好補償他們的家人。至於那些受了傷的,讓軍醫給他們醫治,需要什麽藥材不要吝嗇,過後我們再論功行賞。讓軍士們都歇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覺,等後天我們再對雁門關發起總攻。”
薑元羲怕新兵蛋子們沒緩過來,索性就讓大家歇息一日,反正他們還剩下四天的時間,隻剩下五百守軍的雁門關幾乎是她的囊中之物。
眾人沒有異議,除了胡不歸很惋惜竟然沒能借著守軍來鍛煉騎兵之外,其他人對這次勝利都很滿意。
其中鄭浩良滿是好奇的問道:“五娘,你真的安插了內鬼在守軍裏頭?”
副將那話他們都聽到了,對此他們有更深的觸感,入了夜,薑元羲突然召集了他們,讓他們傳令下去,要在營外兩裏地設埋伏,看著就是在防著守軍夜襲。
而守軍果真是夜襲了,鄭浩良心中滿是不可思議,難不成五娘已經能算無遺策?聽到副將的話才覺得恍然大悟,如今就問了起來,他是怕那個自己人被他們殺了,這就冤了。
薑元羲失笑,“怎麽可能,這軍隊忠於先帝,又多年沒招過新人了,我怎麽安插內鬼進去?”
鄭浩良不信,“那你怎麽會知道守軍夜襲?”
薑元羲笑了笑,“守軍裏頭沒安插人手,沒代表城裏頭沒安插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