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菁菁，下次見麵揍扁你！”關晶嘀咕著，原本有些痛痛的腦子在微風吹拂下，以及自己迫不及待的傾吐下似乎好了一些，她搖晃著站了起來，扶著牆又站了一會兒後走進酒店。

    回到位子上，看衡意位子空著，她忍不住問道：“衡總呢？”

    “去洗手間了，你待了這麽久，沒碰到她？”王佳怡懷疑地問道。

    關晶搖頭坐下，沒理會王佳怡的陰陽怪氣，心下想的是“還好出去打電話了，不然被逮個正著死定”。

    衡意回來時，關晶看著她的臉一瞬不瞬。

    “怎麽了，關經理？”衡意問道。

    “沒事，就是覺得衡總酒量過人。”喝了這麽多，衡意臉上的笑意不減，仍跟之前一模一樣，走起路來也是毫無醉態。

    “是啊，我們公司就屬關晶酒量最好了，想不到衡總酒量更勝一籌。”劉其附和道。

    “有機會再跟關經理喝一杯。”

    但願還有那個機會吧。

    “能和衡總喝，是我的榮幸，衡總隨叫隨到。”關晶拍胸脯說道，拍的啪啪響。

    “關於關經理的事情，我回公司會再確認討論的，明天給貴司一個回複。”

    “謝謝。”劉其回道。

    關晶也道謝，同時說道：“衡總身材這麽棒，不知平時是怎麽保養的？”

    今天衡意穿的套裝根本看不出玲瓏曲線，最多能看出哪裏是腰而已，連翹臀都看不出還能看出其他花來？！這次關晶的讚美太不走心，但衡意也沒什麽特別反應。

    “謝謝，我平時有健身習慣。”衡意回道。她知道關晶對她真正的想法，想不到她真得說出違心之論，真是令人失望。預期的同類人似乎隻是水中月鏡中花而已。不過，衡意的失望隻是一閃而過的瞬間，關晶沒有發現，其他兩個更別指望了。

    而關晶之所以沒發現，跟她今天喝酒狀態有關，她認為自己千杯不醉，隻是她認為而已！

    “關經理若真地想達到我司要求，那麽喝酒恐怕需要節製了。酒精屬於純熱量食物，相當於是額外吸收的熱量。我建議關經理盡量少喝酒。”

    “......”

    “嗯，我們關經理除非必要，也是很少喝酒的，嗬嗬。”劉其接茬。

    “抱歉，我似乎多話了，其實我也很希望關經理能參與進來，畢竟我們雙方合作那麽久，對於關經理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這話應該是她的台詞吧？

    “多謝衡總，其實我才想說一直都很想見見衡總，你在我心目中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拉倒吧，之前她雖然對衡意有所耳聞，但真正關注起來也就昨天的事而已。

    “衡總說得對，我的確該改改生活習慣了。”

    果然，都是照著她的話的方向摸過來的，嗬。衡意嘴角仍保持勾起狀態，但眼睫已垂下看著手中的杯子，裏麵映射出的微闔雙眼中早已沒了笑意。

    “稍後衡總怎麽回去？”關晶“關心”地問道。

    “司機會來接我。”司機早就在外麵待命了。

    關晶點頭。

    劉其畢竟六十多歲了，在外麵應酬不了太晚。四人吃得差不多時，關晶去簽字結賬，掛在公司賬上統一報賬付款。

    回來時，三人都站了起來，衡意則幫關晶拿著包包，她接過來後道了聲謝。

    “衡總司機還沒來吧？我陪你等一會兒。”關晶提議道。

    “沒關係，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也沒事，等一會兒不礙事的。你這樣的美人待在這裏我都覺得不安全啊。”關晶開著玩笑。

    “說笑了。”

    等司機這種事不需要那麽多人一起，劉其在王佳怡的陪同下先行離去，關晶自然而然被留了下來作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過了十來分鍾，關晶看了看手機。

    “關經理，你先回去吧，真得沒事。司機過來後，我打個電話給你你就可以放心了。”

    “沒關係沒關係，正好吹吹風。我看手機不是趕時間，就是想看看幾點，按這樣的時間你到家恐怕很晚了。”

    “還好。”

    A、B兩市車程差不多1個小時，現在都九點多了，回去肯定會晚的。

    又過了十來分鍾，一輛車才緩緩駛入。剛停穩，司機就從裏麵出來一個勁地道歉：“衡總，對不起，車子半路出了點故障，對不起。”

    “不要緊，先幫忙送這位關經理回去吧。”

    “不要了，你們早點回去。”

    “你擔心我出事，我也擔心你出事啊。”

    “就我這身材，誰能看得上。”

    衡意眼神黯然，說道：“你還是在怪我，這次是我阻止的，不過，希望關經理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的出發點是為了公司，卻沒考慮到參與者個人，這是我的疏忽。”

    “你別這麽說，那請師傅送我一下吧，我不是怕耽誤你們回去嘛。”

    “你指路？”

    “嗯，先沿這條路開，過四個紅綠燈就到了。”

    “你家離公司很近。”

    “非常近，打個的也才起步價，我一般都是自己走路來的。”

    衡意不動聲色地看了關晶一眼，按她的描述似乎每天運動量也不小，還能這麽豐腴，恐怕吃得不少了。她想了想，眼睛看向窗外，思考著。

    關晶見衡意不說話，她也實在不想再應酬下去了，這個客戶可不像之前的那些聊天打屁都可以，這人似乎過於正經了，關晶都開不出玩笑來。

    “師傅，到了，麻煩前麵靠邊停就行了。”

    “是這裏嗎？”

    “對對”，關晶等車子停穩就急著下車，彎腰對著車內的衡意招呼道，“謝謝衡總，謝謝師傅，你們路上小心，到了發個信息給我吧。”

    “好，再見。”衡意點頭說道。

    車子在關晶的注視下緩緩駛離，關晶深深吐了一口氣，這一個下午比她上一周班還累。明明那個衡意始終溫和以對，但就是不自覺會有壓抑感，或許是麵對客戶就會這樣？關晶忍不住晃起腦袋，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她緊了緊手裏的包，往小區裏走去。

    衡意通過後視鏡看到關晶的動作，也看到了窗外一閃而過的巨大熒光屏幕“享動健身俱樂部”。隨後，衡意閉上雙眼，養起精神來。

    到了快十一點時，關晶收到一條來自衡意的微信“我已到家，感謝貴司的款待”。她先回了個笑臉，又回道“早點休息，晚安”。隨後，關晶直接關機睡覺，如同例行公事一般。

    衡意在發出消息後也走進洗手間，沒再多看手機一眼。

    關晶一晚上睡得都不太好，第一次喝了酒有腦袋不舒服的後遺症，加上有事堵在心裏讓她睡得不踏實。她以為自己心裏裝得了任何事情的，看來高估了。

    今天就是判刑的日期，不知道“致遠集團”會給出怎樣的回複，關晶認為她的大金主不會這麽無情的。可是，隻要一想到她主觀認為不可能是衡意偏偏就是衡意時，她又沒有那種自信了。說不定大金主就是個多情種，想換換環境呢。如果真這樣，那對關晶的打擊就是滅頂的了，她的那套言論也會覆滅。

    關晶照往常一樣踩著點到了公司，有些微的氣喘籲籲。

    “昨晚沒睡好今早起不來吧？”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處事這麽久，我以為你應該夠了解我的，真是讓我心痛啊。”

    “嗬，那你繼續痛著吧。”王佳怡說完，甩頭走人。

    關晶在王佳怡麵前是氣勢十足，可是人一走，她就癟了。“致遠集團”那邊還沒回複，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而她在王佳怡麵前已經是賭一把了。

    又是一個不安穩的上午過去了，這次關晶憋著勁不喝水不上洗手間，“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上的文件，偶爾翻一頁，老神在在得讓旁邊的王佳怡心裏突突跳。鄒雲雲想打電話給衡意助理章萊萊探探口風，被關晶給阻止了，她總覺得衡意不是很喜歡這種做事風格。

    吃過中飯，關晶和王佳怡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一個電話召喚到26樓副總辦公室去了。

    關晶跟在王佳怡後麵，推開門的一瞬間她看到劉其臉色由慍怒轉變為笑臉，跟臉譜似的變換自如。

    “來來，坐。”

    劉其招呼的同時也來到沙發上坐著，再次形成三足鼎立狀態。

    關晶看著劉其裝模作樣地磨蹭了好一會兒也不開口，明擺著就想讓她開腔，而且肯定會讓她感恩戴德無以為報才罷休。

    “副總，看您特別高興的樣子，肯定是好消息吧？”

    “哈哈，那是當然。‘致遠集團’的人還是很給麵子的，他們答應用你了。關晶啊，心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