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圓房

    蕭亦明洗好碗，煮了一鍋的熱水，然後將熱水舀到木桶內提到臥室去，混合著冷水倒入浴桶內。

    屋裏的油燈點亮，做完這一切這才喊：“媳婦，可以洗身了。”

    這會隔壁臥室裏的蕭大娘聽見了，心想：“這兒子也太老實了。對媳婦那麽好，也不知道給她這個娘趕緊添個孫子，不能這樣讓他們下去了，不然她的孫子何時能落地呢？”

    蕭大娘想了想，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心裏有了主意。

    屋內，浴桶內的熱水冒著霧氣，羅蔓蔓把門窗都關好，又把今天新買的衣服放到一邊，她也沒什麽衣服，待會就換上這新衣。

    褪去身上的衣服，雙腿邁入浴桶內，開始搓洗。

    蕭亦明這會在院子裏，打了水缸裏的水簡單的淋了一下，就見蕭大娘扯著嗓子道：“亦明啊，洗身呢？”

    “娘，你還沒有睡啊？”平時蕭大娘睡得還挺早，一般吃了晚飯，就差不多就去睡了，次日起的也最早。

    “你這孩子，這麽不讓娘省心，我怎麽能睡得著呢？”蕭大娘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歎氣。

    “娘，誰惹你生氣了。”蕭亦明還是很孝順的，一看蕭大娘眉頭緊縮，忙不迭的趕緊詢問。

    “還不是你啊，盡是讓娘操心，你說你究竟喜不喜歡這個買來的媳婦？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秋菊？”

    “娘，你怎麽這麽說，關秋菊什麽事？這媳婦是我自己買的，我當然喜歡了？”

    蕭亦明一聽這話，有些窩火，但又不能對著親娘發火，於是語氣就急了，滿嘴不樂意的反駁。

    “既然喜歡，那為什麽你們不同房，娘還等著抱孫子呢？你磨磨唧唧是幾個意思？”蕭大娘這話說的很直白，讓蕭亦明的俊臉窘迫極了。

    “娘，這事可急不得，媳婦剛來咱們家，總得讓她適應適應先？”

    “這都七八天了，還不適應呢？那要適應到什麽時候？今個娘就把話放這了，如果過幾天你還不圓房的話，娘就做主把這媳婦給轉賣了，反正你也不碰，省的讓我看了糟心。”

    蕭大娘沒等蕭亦明吭聲，就走進屋裏，氣死她了，這孩子真不讓她省心，一個兩個的都想氣死她。

    哎，可憐老伴死著早，她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孩子長大，眼看兒子都娶上媳婦了，在抱孫子這節骨眼又拖拉，能不讓她捉急嗎？

    這邊羅蔓蔓的那間屋裏有嘩嘩的流水聲，蕭大娘聽到這動靜，計上心頭。

    回頭看了一下蕭亦明挺拔的身影，打了下哈欠，揉了一下眼睛，輕就熟路的往自己的屋內走去。

    如果她這個當娘的不推波助瀾，依兒子的性子，還不知道磨磯到什麽時候。

    蕭大娘這會腦子靈光一現，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羅蔓蔓屋裏嘩嘩的流水聲還在繼續，隻不過這聲音相比剛才小了點。

    蕭大娘見時機成熟便急衝衝的去院裏找蕭亦明，這會兒子正在對著漫天星星發呆。

    “兒啊，不好了。”蕭亦明一回頭，就見蕭大娘火急火燎的聲音和一張緊張焦慮的臉。

    “娘，怎麽了？”

    “那個，我剛聽到蔓蔓屋裏一陣慘叫，會不會有什麽事，你趕緊看看。”

    “什麽，你是說媳婦有事？”蕭亦明一聽就控製不住腳步，一個勁的往屋裏衝。

    兩人急忙來到羅蔓蔓房間門口，趁蕭亦明不注意時，蕭大娘把事先準備好的，透過窗戶縫隙的繩子拿好，將今天活捉到的，關在籠子裏的老鼠放了出來。

    老鼠在羅蔓蔓屋裏上跳下竄，發揮它存在的價值。

    “啊”這屋裏居然有老鼠，羅蔓蔓從小最怕老鼠了，這會這老鼠在她屋裏上躥下跳的，可把她嚇的夠嗆。

    “啊啊，你別過來”羅蔓蔓扯著嗓子帶著哭腔，她原本剛想拿衣服穿上的，這會指尖不穩，拿好的衣服都掉在地上。

    見時機差不多，蕭大娘驚慌失措尖叫：“兒子，蔓蔓怎麽叫的這麽淒慘，發生什麽事了。怎麽辦？會不會出什麽事？娘好擔心。”

    “媳婦”蕭亦明心裏一驚，整個人完全被這叫聲給掐住了心髒，這會趕緊用力撞開木門，衝進房間。

    “啊！”羅蔓蔓被突然闖進來的蕭亦明給嚇呆了。

    此時的羅蔓蔓正站在沐桶裏，露出白嫩的香肩上，還有水蒸氣般的水露珠在肩上流淌，看起來格外誘人。

    沒想到媳婦臉上看起來黑乎乎的，身子卻這麽白，看到她光溜溜的站在那裏，蕭亦明看的驚呆了，一下子忘記了反應。

    蕭大娘把嘴角邊的那一抹壞笑藏好，躲在門邊豎起耳朵聆聽，窺探屋裏的進展。

    這下兒子看到了女人白花花的身體，就不信他不心動。

    “你，你怎麽進來了，啊”羅蔓蔓失聲尖叫，這一聲可比剛才的那一聲更大聲了。

    “我，媳婦，我剛聽到你尖叫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蕭亦明一雙大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但是眼睛還是直勾勾的往她身上瞄，沒想到媳婦這麽瘦，可該有的還是有，而且前凸後翹的，沒想到還有料，這麽想著身體的血液有些往上湧。

    “你，往哪裏看呢？還不快點滾出去。”羅蔓蔓氣的直跺腳，不，應該是直跺水，因為這會她還在浴桶內，雙手遮擋住自己的胸前。

    “我，對不起，媳婦，我這就出去。”蕭亦明此刻囧的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媳婦，憑什麽不讓看啊，看看又不會怎麽樣，但是他又不敢對上羅蔓蔓氣急敗壞的眼神。

    大手去推門，咦？怎麽推不開了，哐哐哐的，他開了幾下，發現門居然被一把鐵鏈鎖住了。

    這時，蕭大娘的聲音傳來過來：“亦明啊，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娘已經把門鎖了，你們今個就隨了娘的心意早點圓房，娘還等著抱孫子呢？那個，明早娘會解鎖的，你們今晚就當時洞房花燭吧。”

    蕭大娘這會別提有多樂了，就差沒有捂嘴大笑出來。

    這傻小子，非要老娘親自出馬才行，哎呦，她真是太開心了，今晚的這個舉動太明智了，她就等著抱孫子吧。

    蕭大娘哼著老掉牙的戲曲，心情倍好的回屋裏睡，這邊就留下麵麵相望的兩人。

    剛趁蕭亦明去開門的瞬間，羅蔓蔓早就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雖然穿的歪七斜八的，但也好歹遮住了全身不是？

    “那個，媳婦，娘把門反鎖了。”蕭亦明這會有些變得口吃了，知子莫如母啊，難道是娘知道他的心思，也想成全他？

    他是想，不過看媳婦那抗拒的樣，就知道就隻是想想。

    “媳婦，我？”蕭亦明不說話，見羅蔓蔓一雙明眸如受驚嚇的小鹿般楚楚可憐，貌似在說，獵人，求放過。

    那剪水秋瞳帶有一絲萌意，讓她不出彩的臉明豔了幾分，她緊張的呆呆的望著蕭亦明，身形明顯顫抖的有些緊張。

    不是吧，媳婦這麽怕他？他又不吃人？這會他原本滿腔的焰火，瞬間滅了下來，他來到坑前整理下被子，看著羅蔓蔓依舊保持矗立姿勢不動。

    “媳婦，怎麽還不睡？”蕭亦明明知故問。

    還不睡？難道一起睡？羅蔓蔓瞬間紅了臉，現在房門已經被蕭大娘反鎖了，總不能讓蕭亦明睡地上吧，可是他要是睡坑上的話，那她怎麽辦？內心無比的糾結。

    蕭亦明已經掀起被子的一角，整個人合衣躺下，這被窩裏似乎還留有媳婦的味道，真好聞。

    半響見羅蔓蔓沒有過來，蕭亦明忍不住的打破沉默：“媳婦，你怎麽還不過來？難道你不困嗎？還是說，你就想這樣站一晚上？”

    “我，我？”今天去鎮上趕集，這都累了一天，羅蔓蔓現在困的連眼皮都在打架，就差沒有頻頻打哈欠了，可是有一頭狼在這裏，她怎麽可能敢睡？

    蕭亦明見羅蔓蔓還是不動，突然如疾風一般嗖的從坑上跳起，然後一把抱起羅蔓蔓瘦弱的身軀，將她往坑上一丟，整個人覆蓋下去。

    “啊你要幹什麽？”羅蔓蔓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上，如果他敢亂來，她，她也是兔子急了會咬人的。

    看著她緊張的眨著睫毛，蕭亦明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難真的會吃人嗎？媳婦這麽怕他？

    他趴在她身上很久，都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良久才吐出一句：“媳婦，不早了，趕緊睡吧，你放心，隻要你不願意，我不會亂來的。”

    蕭亦明翻身下來，睡在坑外，開始悉悉索索的褪去了外衣，光著膀子下坑吹滅了油燈，又重新上坑。

    黑暗中，羅蔓蔓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直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她才鬆了一口氣。

    是她想多了，還是蕭亦明太正人君子了，旁邊躺著一具溫熱的身體，她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屋頂，直到下半夜困得睜不開眼，這才沉沉的睡去，熬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