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忘記嗑藥了

    公雞叫第一遍的時候，蕭亦明就醒了，這會外麵的天色有些黑，相當於淩晨五點半的樣子，他動作很輕的掀開被子，怕吵醒了她。

    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看著熟睡著的羅蔓蔓，不由的心頭一暖，媳婦睡得好像很安穩，看樣子是很放心他了。

    這樣最好了，他知道媳婦心裏一定是有他的，隻不過這種事情要循環漸進，不能太急於一時。

    話說來這個時代十來天了，羅蔓蔓還沒有晚起過，這會外麵的日頭都日上三竿，院子的公雞都不知道叫了十幾遍了，她這才翻身而起。

    下意識的往坑邊望去，外邊早就沒有了蕭亦明的身影。

    “完了，睡這麽久，會不會被蕭大娘說？”羅蔓蔓趕緊穿好衣，梳好頭，出了裏屋。

    去廚房洗漱之後，發現灶台上的鍋還冒著熱氣，看來還有早飯吃，手剛摸到鍋蓋的把手上，這會聽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

    羅蔓蔓手一頓，扭頭看過，就見蕭大娘掛著一張慈愛的臉看著她，將她渾身上下瞄了一邊。

    眼神裏帶著曖昧：“蔓蔓啊，起來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呢？大娘剛幫你熱了早飯，這會差不多可以吃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大娘。”羅蔓蔓不敢抬頭直視，點點頭。

    就見蕭大娘樂嗬嗬道：“蔓蔓啊，咱們婆媳之間就別這麽客氣了，對了，我昨晚炕上的新衣服是你放的吧。我聽亦明說了，你幫忙賣了雜貨，賺了一筆。這個賺了錢，你兩口子就存起來吧，賺錢不容易，可要省著花了，娘呢？還有很多舊衣服的，就別讓你破費了。”

    “大娘，別這麽說，咱們賺錢不就是為了孝敬您的，對了，那衣服，您喜歡嗎？”羅蔓蔓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大娘這麽開心。

    “喜歡啊，蔓蔓好眼光，大娘我可喜歡了，難得你這麽孝順乖巧，如果你能盡快給蕭家添個一男半女，那我代替蕭家的列祖列宗感謝你。”

    蕭大娘這話說的很鄭重其事，她現在就剩蕭亦明一個兒子了，所以在這方麵是心急了些。

    這原本不是在說衣服嗎？這會又繞回這話題，羅蔓蔓幹咳了聲，僵笑道：“大娘，我，我這不和亦明同房了嗎？您要抱孫子我能理解，這種事情不就講個順其自然嗎？”

    “哎，有你這句話，大娘就放心了，你快吃早飯吧，大娘先去溪邊洗衣了。”

    蕭大娘不善言辭，隻是嘴上一個樂嗬，她這會收拾了下家裏要洗的衣服，過去溪邊。

    這南山村群山環繞，溪流也多，上遊就是村裏平常用的飲用水了，下遊則是村民平時洗衣服的地方。

    還真別說，自打羅蔓蔓在蕭家後，蕭大娘洗衣的次數越來越少。

    端著木盆來到溪水邊，早就有一些婦女和姑娘家在溪邊說笑，這會見到蕭大娘都很熟絡的打招呼。

    “呦，蕭大娘怎麽今天親自過來洗衣了？你那兒媳呢？”梁嬸子說笑問道。

    “你那兒媳不會是不想洗衣吧，這才來蕭家幾天啊？就讓婆婆親自洗衣，這也太不像話了？”

    劉婆對蕭家私自買媳婦的事還有些膈應，這會見人說話，也酸不溜幾的插話，刷刷存在感。

    蕭大娘笑而不語，找個了位置蹲下，用木盆舀了盆溪水，加了些皂角，然後將倒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浸泡在水裏揉搓。

    劉婆又開始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了，“哎，我說蕭大娘，你怎麽不說話，你這媳婦不幫你洗衣服，你還越發的樂嗬了，我告訴你，這媳婦一定要調教，不然將來能爬上你頭上去。”

    蕭大娘拿起一件衣服在石頭板上搓洗了下，手裏的這件衣服可不就是羅蔓蔓給她買的嗎？

    瞧瞧這做工縫合的嚴實，布料摸起來一點也不粗糙，樣式也大方，比一般村上那些婦女穿的款式洋氣多了，她平時的穿的衣服也就二三十文錢買的，這件估計至少五十文了。

    “我說，劉婆，你就別瞎猜了，我蕭家的媳婦可孝順著呢？你瞧，這就是我兒媳昨天去鎮上特意給我買的衣服？”蕭大娘樂嗬嗬的扯開濕漉漉的衣服展示。

    村裏的婦人平時沒事有事的就愛磕牙家長裏短，像她這個年紀的更愛攀比了，攀比兒子孝順了，媳婦乖巧了。

    “蕭大娘，你這衣服樣式不錯，我看不便宜吧，我上回買的那件還沒有你的樣式好看，都要六十文那。”王稻穀的媳婦王姨湊過來道。

    她對羅蔓蔓原本就有些好感，這下也忍不住的說幾句好話。

    “是嗎？你們蕭家不是沒錢了嘛，聽說亦明買媳婦都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哎，你們別說，昨天去鎮上趕集我就看到亦明和他媳婦了。好家夥，昨早上就看見亦明平板車上拉著兩籮筐的東西，響午回來時，就空空是也。東西都賣光了，這不賺了錢就不忘孝敬娘，蕭大娘，兒子孝順，有福氣啊。”

    說這話的是村裏的何大媽，她家的兩個兒子一點都不孝順，兩個兒媳也經常給她臉色看，這會她眼神裏的羨慕可是真真的，不摻半點水分。

    周圍的人都左一句有一句的說著蕭大娘的好話，蕭大娘長滿褶子的臉笑的合不攏嘴。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一件衣服嗎？也值得高興成這樣，也就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才把這不值錢的衣服當寶，我說蕭大娘，重點是你媳婦討好是為了偷懶吧，總之讓你洗衣服就是她不對。”

    劉婆口沫橫飛，就是見不得人好，她就希望所有人都是圍著她誇的，誰不知道她在南山村也算是個富農，吃的穿的哪樣不是比一般人家強，這會被蕭大娘搶了風頭，她哪裏會舒服。

    “劉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個，這個我老婆子還有些不好意思說。”

    蕭大娘咯咯笑道，繼續小聲道：“昨夜啊，亦明總算和蔓蔓圓房了，這小兩口嘛，一旦一起了可不就是如膠似漆，這不，今個就起晚了”

    蕭大娘適時的沒說完，一副過來人的眼神，你們懂得。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停歇，“恭喜蕭大娘，看來馬上就要抱孫子了。”

    劉婆聽了這話卻是橫了蕭大娘一眼，那件衣服在手中不知道搓洗了多少遍，看來蕭家一家還挺和睦的，可惜了秋菊這個傻姑娘，還念念不忘蕭亦明。

    哎，誰知道人家的日子過得可滋潤了，這秋菊也真是，當初還千囑咐萬囑咐的給自己塞紅包求做煤呢？

    這傻姑娘可不是癡心錯付了？今個早上還聽到他倆的流言蜚語了呢？

    這蕭亦明還真不是個東西，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有了媳婦還不忘勾搭秋菊，可惡

    劉婆將洗好的衣服往盆裏一丟，故意繞過蕭大娘身旁走，凶巴巴的丟下一句：“得意個什麽勁，你們蕭家都不是個好東西！哼”

    “唉，你怎麽說話的，劉婆，今天出門忘記嗑藥了吧。”蕭大娘和她就是八字不合。

    “哼假惺惺，你自己心裏明白。”劉婆冷哼一聲，扭著水桶腰氣衝衝的走了。

    “這死老婆子，不會是年紀大了，背時了吧。”蕭大娘這下好心情都被削減了一半，這會洗好衣服，也趕緊抱起木盆回家。

    山裏頭的人平時沒什麽娛樂消遣，平日不忙的都愛紮堆嘮嗑，酒餘飯後閑話多，誰家要是有個什麽事，隨便說說就能流言滿天飛。

    一路上就有人對蕭大娘投來指指點點的眼神，蕭大娘渾不在意，這些人就是嫉妒，看不得別人好。

    抱著木盆回到了蕭家小院，就看見兒子正光著膀子劈柴。

    “娘，回來了，您還不是有繡活要幹嗎？這衣服讓蔓蔓洗就得了。”

    蕭大娘放下木盆，將衣服一件件從裏頭翻過晾到竹竿上：“洗一下衣服有什麽要緊的，蔓蔓都累了一晚上了，我這個當婆婆自然是心疼兒媳。”

    蕭亦明抬頭衝她笑笑，卻是苦笑，娘誤會了就由她去吧，他也懶得解釋，免得一盆冷水澆滅她的滿腔熱情。

    晾完衣服，蕭大娘便將廚櫃裏拿出昨日個朱小康送的排骨，早上從地裏挖了些蘿卜，得了，中午就做排骨蘿卜湯。

    將排骨洗淨後，又隨手將蘿卜去皮切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切了一些薑和蔥待用。

    這會的羅蔓蔓拿了些糠米喂雞，家裏的母雞殺掉了一隻，就還剩5隻了，外加一隻公雞，這隻公雞可雄赳赳氣昂昂的，有事沒事就愛帶著這群母雞從後院跑到前院，時不時的在草叢土裏叼些蚯蚓吃，不過蕭家還是每天喂點東西，隻有喂足了份量，這幾隻雞才能每天定時下蛋。

    蕭家這邊的鍋裏正燉著排骨蘿卜，這個點，村裏的家家戶戶基本都在灶台上忙碌著午飯。

    秋家也不例外，這會秋菊娘圍著灶台直忙碌，她拿起白菜，刀法利落三兩下的就切成了絲。

    “秋菊，往灶洞裏添些枯枝，等娘炒了這個菜，就可以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