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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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窮水盡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狐妖興風來作怪,
佳人蒙冤墜牢籠。
眼看婚事要黃了,沒想到峰回路轉,一切又回複正軌。
芊芊被夫人接回府裏,婚禮如期舉行。那天張燈結彩,蔡大人親自主持婚禮,鄴城一幹官僚、鄉紳、富家大戶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慶賀。
周兵備,雲主薄,榮大官人都備了厚禮。
鞭炮齊鳴,鼓樂喧天,一抬花轎在眾人擁簇下吹吹打打將芊芊姑娘送入新房。
大廳裏客人們觥籌交錯,至夜方散。
月色迷人,夜已深了。
新郎崔進醉意微醺,穿過花園去了後院洞房。
屋裏整潔雅致,桌上一對紅燭高挑。新娘一襲織金紅衫,頭上罩著大紅蓋頭,靜靜的坐在婚床邊。
一股淡香撲鼻,崔進抑製不住心頭的激動,“娘子,終於等到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伸手要去掀她的蓋頭,沒想到娘子身子一閃卻躲開了,她頭一扭指著桌上的蠟燭。
崔進笑了,“原來你還害羞,那我把蠟燭滅了”
他吹了燈,解衣上床。借著窗外的月色,想去看一下新娘的臉。
新娘子玉麵含羞,隻是格格的笑。她拉過一床錦被,將身子蓋起來。
崔進覺得奇怪,為什麽她總要將臉捂住。
“怎麽連聲音都不對了”
他一把掀開錦被,然後整個人都呆了。
“貝貝,怎麽是你?”
怪不得她一直都蒙著麵紗。
被子裏麵的不是芊芊,而是芊芊的貼身丫環貝貝。一年前他口渴站在桃花莊張大戶家門口,第一個出來倒茶的就是她。
“芊芊在那?”
“公子,怎麽你總是關心她呀?芊姐已經不在了,你就別去想她了”
貝貝眉眼如絲,“今天是咱倆的好日子,我們可是拜過堂的”
她吹氣如蘭,柔若無骨,一張俏臉滿是紅暈緊緊貼在公子懷裏身上的衣服早已褪去,隻穿著一件肚兜,雪白的肌膚亮得晃眼。
崔進卻一把推開她站了起來,扭過臉去。一邊穿衣服,一邊焦急地問:“姑奶奶,別鬧了,快告訴我芊芊在哪裏?”
貝貝一陣氣惱,“不是告訴你了嗎?她已經不在了,別去想她了”
“不在了?怎麽可能,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公子抓住她的手,逼問道:“你們不是好姐妹嗎?快告訴我她在哪裏?”
貝貝嗚嗚哭起來:她已經嫁人了,都快一年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哪點不如她,就這麽讓你討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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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你別騙我了,她怎麽會嫁給別人?”公子怔怔道。
此刻酒意全醒,變成了冷汗。
“你以為你是誰啊?芊芊姐才認識你三天,難道就為你守一輩子。員外把她嫁到京裏去了,隻有你傻才這麽癡情”
“我不信,我要去桃花莊看看……”,崔公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要出門。
看情形,不等天亮他就要跑出去。
貝貝拉住他,垂淚道:“公子,我跟你實說了吧,小姐她……過世了,自從你走以後,莊裏爆發瘟疫,小姐她染上了……,張員外也一樣染上了,他們都過世了”
“我逃到寺院裏總算躲過了這場瘟疫,小姐說了她不能來赴約了,她說你是個好人,不能辜負了你,讓我代替姐姐和你過一輩子”
接著她又可憐兮兮的道:“我知道我是丫環,配不上你,可是我也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我不敢企望做大老婆,以後就讓我做你的小妾吧,隻要你不趕我走,讓我服伺你,做牛做馬都行”
她跪在公子麵前,抓著公子的褲管哀求。
看她哭的那麽傷心,崔進一時不知是真是假。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她的墳”
崔進傻傻的坐在那裏,他也知道城裏戒嚴了,就算去也要等到天亮才能去。
牆上貼著大紅喜字,丫鬟傭人都已經睡去了,庭院裏一片寧靜。
月色皎潔,慘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一對新人麵對麵坐著,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一個在默默垂淚,一個在怔怔發呆。
突然,屋外的花園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窗外現出一條人影。
貝貝麵色突變,她很快擦去眼淚,“糟了,那臭道士又來了”,她放下紗帳,一把拉過崔公子,將他壓在身下,用被子蓋起來。
公子吃驚道:“你想幹嘛?”
“噓”,貝貝貼著他臉哀求道:“公子,快救我,臭道士要抓我”
公子一臉懵逼,隻見貝貝用手指著窗外,一顆心怦怦直跳。
窗外現出一個人影,頭挽道髻,手握長劍,像鬼一樣靜靜的站著。
半晌,他長劍一指,低聲道:“妖精,見了我張大師還不快快現身”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象蚊吟一樣。
但被窩裏的貝貝卻麵色慘白,渾身顫抖。
公子道:“你真是妖精?”
他似乎明白了。
“不是的”
“你還想騙我?”
貝貝垂淚點頭道:“我是妖,但我不是壞人,請你相信我。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公子,我求求你,要是被他抓去就會魂魄消散”
貝貝將臉埋在他懷裏,“現在沒時間了,以後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可你要我怎麽救啊?”
“就這樣,像平常人一樣,因為他也不確定,隻要我們像平常兩口子一樣”
臭道士之所以沒有闖進來,隻不過想確定一下。
貝貝嘴對著他親嘴,親的公子透不過氣來。
良久,公子掙脫開來,“那臭道士裝神弄鬼,你為什麽那麽怕他?”
“不隻是他,外麵還有一個蕭大人”,貝貝全身壓在他身上,“別說了,抱緊我……快,別讓他們看出破綻”
公子斜眼望去,不知什麽時候白白的窗戶紙上又多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果然,蕭大人也來了。
貝貝貼著他的耳朵細語道:“別慌張,我不是一般的妖,身上沒有妖氣,隻要像正常人一樣,他們分辨不出來的”
窗戶上,蒙窗的白紙被舔了二個洞眼,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在盯著………
女妖上身叭叭叭,
道士偷窺隔窗望
真作假來假似真,
滿眼春光透床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