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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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您已觸發防盜庇護。  “市人醫,立刻過來。”

    喬顏一時間有些懵, 想問問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那頭段明過又說:“在哪呢,我讓司機去接你,你弟弟好像犯癲癇了, 我現在就在他旁邊呢。”

    喬顏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把手機給弄摔了,馬盼聽到對話, 立刻替她拿主意, 說:“趕緊去醫院啊, 還傻愣著幹什麽。”

    攔車的時候, 盡管挺不道德的,但心裏那叫一個樂, 喬顏弟弟病的這叫一個及時, 這叫一個巧合,怎麽那麽好就讓段明過給撞上了呢?

    馬盼幫著拎這拎那,親自送喬顏去了醫院。門外, 段明過司機已經等著, 他樂得差點咧嘴, 說:“今天真是多虧了段先生。”

    一行人風風火火來到病房, 喬恒病情已經紓解, 正閉眼躺在病床上掛點滴。旁邊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士不知跟段明過說什麽, 洋溢著一臉喜悅的笑容。

    有人走入, 那份曖昧的氣氛終於被打破,護士紅著臉往後退了幾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段明過兩眼,低聲道:“先生,你真會說笑話。”

    另外三人幾乎是心照不宣地看了眼段明過,當事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走過來,說:“還好,警察處理得不錯,這小子沒受什麽額外的罪。”

    段明過這時才看清喬顏寬大的T恤裏是一身運動專用的壓力服,緊身的布料將她曲線完全修飾出來,稍一傾身,他就從她寬大的領口看到裏頭鼓鼓的胸脯。

    她今天很是鮮見的將頭發整個紮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因為運動,整張臉紅撲撲的帶著細小的汗珠,像是閃著露水的蜜桃。

    段明過一時間喉嚨有些發癢,搓著手指往脖頸上刮了刮,又不動聲色地將她T恤往身後拉了拉,問:“要不要找主治醫生來讓你問問。”

    司機和馬盼都是很有眼力見的,這時候主動請纓去找那個不知姓名的主治醫生,臨走的時候又幫忙把病房門關得嚴實。

    喬顏覺得空氣一下被抽走,氣氛立馬變得局促起來,偏偏段明過肆無忌憚地擠到她身邊,手如滑魚地摸上她腰,掐了把,又急匆匆鬆了。

    “你這穿得什麽玩意兒?”喬顏還沒興師問罪,他先責怪起來:“就塊薄料遮住半邊,連條褲子都不穿。”

    他是擺明了找碴,喬顏也就懶得費口舌解釋這是正正經經的運動裝,公式化地說道:“謝謝段先生送我弟弟來醫院,費用我稍晚一定打給你。”

    她有意劃清界限,段明過也就不跟她鬧了,說:“行嘞,馬上賬號發給你。”

    他手機鈴聲恰好響,走一邊急忙接了,又換上惹人遐思的親密語調,說:“到了?今晚過不去了,這邊事還沒解決……嗯,你早點睡。”

    掛了電話,對麵兩道視線照得段明過不適,一抬頭,果然是喬顏冰冷冷地看著她。她那萬年平淡的麵色,如今終於顯現出某種叫幽怨的神情。

    段明過看著居然很受感動。

    喬顏幾乎是咄咄逼人的,說:“段先生在女人叢中左右逢源,想必很是得意吧。可你有沒有聽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不怕有一天雞飛蛋打玩翻船嗎?”

    她語氣很重,段明過倒沒生氣,又是一副看人好戲的模樣,歪著頭,仿佛第一次見她似的,細細打量她,反問:“你倒是說說看,我玩誰了?”

    喬顏一時間像是吃了很大的苦,這一天來心裏壓抑的那點東西都被勾了出來,她鬆緊拳頭幾次還是沒忍住說出來。

    “段明過,你應該知道我媽媽去世前受過什麽樣的折磨,你也應該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小三。我以前得罪過你,我向你道歉,可你別讓我做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她認真的時候就會很認真,生氣的時候也會很生氣,做什麽都是執拗而堅定的,就像明明他從不認真理會,她還是一封接著一封給段家寫信時一樣。

    段明過看喬顏這麽嚴肅,還真不好再做火上澆油的事情,盡管他頑劣的性格讓他一直特別喜歡冷眼旁觀別人的喜怒哀樂。

    他瞥了一眼病床上眼珠滾動的喬恒,牽著喬顏的手往一邊房間走。她起初掙紮幾下,被他瞪過幾眼也就老實了下來。

    段明過推門而入,關鎖的時候,順勢將她推上堅硬的門板。她後腦猛地磕上,疼得眉目一陣糾結,他拿手墊住了,嘴唇銜在她尖俏的下巴上。

    莫名其妙的門咚教人摸不著頭腦,喬顏還沒掙紮開,又被他軟乎乎熱乎乎的嘴唇攪得腦中一片稀爛。

    他沿她下頷一路往上,最後廝磨在顫抖的唇角,再一點點含進她柔軟的嘴唇。

    嚐過滋味的身體最先淪陷,腦中明明說著不能,她還是能看見自己一點點放開,一點點癱軟,最後由上至下的融化。

    段明過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吻到後來,身體的接觸已經不足以熄滅心頭的火焰,緊按著她腰緩了半天,這才聲音啞暗地說:“你好像對我有什麽誤會?”

    兩個人連喘帶顫地彼此對峙了許久,這才分開,段明過坐去一邊的椅子上點煙,眼神玩味地看著煙頭那一點猩紅。

    半晌,他笑起來,說:“幾月前再見那晚,風緊夜深,你不上樓,反而特地來給我點煙……哎,我說,你那時候的溫柔勁去哪兒了。”

    一句小小的激將,喬顏當聽不懂,跟著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隨手抓了瓶礦泉水來喝。無奈勞碌一天,此時手軟的連蓋子也開不開,抓著瓶子就是一陣發抖。

    段明過嗤笑一聲,拿牙咬著煙,支起身子接過水,不費半點力氣的打開了,再塞進她懷裏,說:“今天去錄節目了?安排得還滿意嗎?”

    喬顏仰麵喝了好幾口,聽到這話,視線涼涼地探過來,揣度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擦了擦嘴角的水,說:“就那樣吧。”

    段明過仍舊是笑,說:“國內一線綜藝,到你這兒也就‘那樣’,我哪還敢給你介紹拍戲,片酬萬一不夠你買一打鉑金包,你豈不是要在心裏罵死我。”

    喬顏一怔,腹誹這人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一早就聽到她說話,偏偏拐了這麽大一彎在這兒等著她。她有些氣短:“你偷聽我說話。”

    段明過說:“我也不想聽,可那麽靜的夜,你們聲音又那麽吵。說壞話的不知道避開人,反怪我這個被害者是偷聽了?”

    喬顏臉色發白,段明過卻紅潤可人,此刻拉著她手將她環進自己懷裏,玩似的揉著她腰,問:“說說,還想要什麽?”

    喬顏掙脫不開,索性由著他,頗有點破罐子破摔道:“想要做女一行不行?”

    段明過哈哈笑,說:“果然女人胃口是越來越大,有節目上,有戲演,還不滿足,現在要起自行車了。”

    喬顏反唇相譏:“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滿足我了。”

    段明過一挑眉毛,反問:“我還不能滿足你?你不舒服嗎,喊那麽大聲,水又跟開了的龍頭似的……”

    喬顏麵色緋紅,急咻咻扭身去捂他的嘴。

    段明過立馬反客為主,抓著她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過去,說:“想做女一也不是不行,但隻睡一次我太虧了,起碼也要睡一打。”

    喬顏氣極反笑,他也很是得意,夠著她下巴再吻了吻,才一道走了出去。

    去找醫生的兩人也才姍姍而來,段明過喊過司機去開車,自己拿手碰了碰喬顏的,說:“我先回去,有空就來看你……跟你弟弟。”

    喬顏點頭。

    兩人互動的小動作被旁邊馬盼看得一清二楚,娘娘興奮得心髒撲通撲通跳,沒等段明過走出去,就已經迫不及待拉著喬顏問怎麽樣。

    喬顏不厭其煩地將人推得遠遠,抓著主治醫師問喬恒的狀況。

    餘光卻忍不住往段明過背影飄,心裏若有似無地想著,馬盼這人雖然說話不著調,但有件事倒真是被他說中了。

    人都又想當又想立,可世上哪來那麽便宜的事?何況是段明過這種精神貧瘠的人,談感情是談不起來了,索性擺條件談要求,兩個人的相處還能簡單點。

    過一天,段明過果然又跑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睛圓溜溜的姑娘。

    段雨溪一進來,就嘴甜地追著喬顏喊大美人,又招呼自己小叔去帶人下去吃點好吃的。她伶牙俐齒:“喬美人,你都瘦了!”

    喬顏知道這裏頭的彎彎繞,找個借口還想留下來,卻拗不過段明過,被他連拉帶拽地拖了出去。

    段雨溪看著這兩人打打鬧鬧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都一把年紀的人呢,還跟小年輕似的鬧別扭呢,也不嫌羞。”

    喬恒坐床上,收起麵前的報紙,黑著臉問:“你瞎說什麽呢?”

    段雨溪扭過頭來,朝他飛了個媚眼,說:“我小叔看上你姐了,在家成天愁眉苦臉的,看到她才跟活過來一樣。”

    喬恒一臉懵,將手裏的報紙揉得哢擦哢擦響,說:“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吧,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

    段雨溪撅嘴,說:“誰跟你胡說了,不相信你再接著瞧,總有露馬腳的那一天。你以為我想他們在一起呢,他們要結婚了,我以後是喊你哥還是叔啊。”

    喬恒心裏焦急,恨不得立刻喊他姐上來詢問,看著段雨溪滿屋子亂轉,實在不耐煩,問:“你過來幹嘛?”

    段雨溪說:“當然是來看你的,一聽到你生病,我連早飯都不想吃,拽著我小叔立馬就開車過來,你還這麽凶的對我。”

    喬恒白她一眼:“懶得理你。”

    段雨溪嘴上哼哼,心裏還是癢癢的,趴到他床邊上,說:“喬恒,今年暑假你有什麽安排不,我們打算一道騎車去小橫山,你要不要跟我們一道去?”

    段雨溪兩隻大眼睛像剔透的玻璃球,看向人的時候blingbling的,這本應該是個人見人愛的大小姐,偏偏到了喬恒這兒就優點變缺點,沒一處可愛。

    喬恒連看也不願意看她,說:“你們?誰們?馬上都高三了,還成天盡想著玩,誰愛去誰去,我反正不去。”

    段雨溪不服氣:“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呢,不就是看不起我們差生嗎,我告訴你,這次活動還真不是我們這些差生組織的,是白靜她想在高三前徹底放鬆一次,才拉著我們一道入夥的。”

    喬恒聽到那名字忽然就愣了下,慢慢抬起眼簾向她看,清咳一聲說:“是白靜組織的?”

    段雨溪癟癟嘴,說:“嗯,她還說要騎車帶我呢。”

    喬恒冷嗤:“你的大小姐脾氣能不能分點場合,別見個人就發,自己沒手沒腿嗎,非要別人寵著你才舒服?”

    段雨溪被數落得抬不起頭,嘀咕:“那不是她說的嗎,是她要帶我。”又悄摸摸瞥他,帶點小期待地問:“你到底去不去嘛。”

    喬恒靠到床背上,過了會,說:“我再想想。”

    於是很認真地告訴前台一定要自己結清,前台隻好撥了個電話出去請示過幾句,然後從喬顏手裏接過卡,笑著說:“您這樣的客人,我還是頭一次見。”

    路上喬顏一邊思考應對家中意外,一邊反複咀嚼那位小姐的話。

    喬顏知道那間編號0521的房間是段明過包年預留的一間。早上出來的時候恰好遇見健談的清潔阿姨,她親切地向她透露段先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住幾天。

    那頭一次見她這樣的客人,是指那房間裏頭一次出現她這樣的女客人,還是眾人之中,頭一次見她這樣會選擇自己付款的女客人?

    反複想過幾次又覺得自己無聊,幸好小區近在眼前。司機懶得進去七拐八拐,隻肯停在小區外麵,喬顏付過錢,從車裏匆匆下來一路小跑。

    石架上的藤蘿不再是暗夜驚悚的蜘蛛網,纖細的藤蔓上長出一串串的花苞,過不了多久就有紫色的花海綻放。

    喬顏眼光一掃,心裏隱隱有些畫麵,走進單元樓的時候已經心無旁騖,隻留下警惕的神經應付家中的雞飛狗跳了。

    開門進去,倒也安靜。好像風暴平息,萬物寧和,也好像風雨將至,隻是爆發前的蓄力。

    房子采光不好,哪怕青天白日,狹小的客廳裏也是黑黢黢一片,她隨手開了燈,就看到喬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他原本兩條胳膊抱在胸前,做沉思狀。因為適應黑暗,陡然見到白光,忍不住捏了捏眼睛,放下的時候眼圈居然通紅。

    喬恒聲音還算穩定:“回來了?”

    喬顏看了立刻心疼。

    喬恒雖然任性,但有著比同齡人更深的韌性和堅強,上一次見他這樣還是幾年之前,媽媽的葬禮上。

    他紅著眼眶忍得辛苦,她見他這樣,拍著他背要他哭出來,他卻仰起頭死活不讓眼淚流下,說:“媽媽在的時候,有她保護我們,她現在走了,我保護姐姐。”

    那大概是喬顏從小到大聽過的最美的告白,他執拗著堅持男兒有淚不輕彈,她一個小女子則管不了那許多,趴在他身上隻顧嚎啕大哭。

    喬顏這時候坐到喬恒身邊,輕聲問:“今天不用上學嗎?”

    喬恒說話一如既往的衝,分外丟個白眼給她,毫不客氣地反問:“今天星期幾?大禮拜天都不放,今天會是休息嗎?”

    喬顏說:“是我多此一問了。”很小心地去摸他後腦勺,說:“那你幹嘛不去上學,還呆家裏,你不是特愛學習的學霸嗎?”

    喬恒一把將她甩開,說:“念什麽書,家都毀了!”他忽然跳起來,咚咚咚猛敲他爸爸房門,又對他姐姐發脾氣道:“丁賢淑在裏麵呢,行李都拿來了!”

    喬顏心尖一跳,路上就隱約猜到跟這人有關,她於是也站起來走過去。父親喬貴桃正來門,卻隻敢露出一道縫,看著她說:“喬顏,你回來啦。”

    喬恒一下撲上來,捶打著要把門擠開,說:“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呢,都敢住別人家裏了,還不敢見這人兒子女兒啊!”

    裏頭立馬傳出嚶嚶哭聲,有個女人操著細聲細氣的嗓音道:“老喬,我看我還是走吧,我不能給你惹麻煩。”

    喬恒在外冷哼:“求之不得啊,姐,把大門開開,順便給這老阿姨喊個出租車,安安全全妥妥帖帖地給她送回府上去!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您老一把年紀了,別騙我們這種小孩子啊!”

    裏頭哭聲更甚。喬貴桃自覺臉上無光,活了大半輩子,如今被屁大的孩子下了麵子,他將喬恒往外推著,說:“喬顏,送你弟弟上學去,還有一年就高考了,現在這樣像話嗎?”

    喬恒也是氣不過,說:“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年就高考啊,知道還把這老小三領回家來氣我,你倒是真是一個好父親。以前氣死我媽,現在氣死你親兒子!”

    喬貴桃臉僵:“你這孩子,你這怎麽說話的呢!喬顏,趕緊把你弟弟送走!”

    喬顏正是一肚子疑惑加慍怒,可見喬恒如此激動,留下來於事無補不說,還很可能壞事,於是一邊安撫,一邊拖著他往外走。

    喬恒老大不樂意,手舞足蹈差點要把喬顏掀翻。一麵大聲罵著,說:“誰敢讓這老三住這兒,我就從這兒搬走!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喬貴桃反複歎氣:“真是反了,供你吃供你喝,還供出脾氣來了。這是我家,我是戶主,你愛住不住,不住就給我滾出去!”

    喬恒一聽這還得了,更是哪吒鬧海,一時間長出三頭六臂,追過去就要跟他爸爸拚命,混亂之中推開他姐,不知道怎麽手甩到她臉上,就聽清脆的一聲——

    “啪”!

    喬恒回頭,喬顏捂著臉頰,嘴角隱約滲出血色。他一下慌了,連忙過去查看,哄著他姐道:“姐你沒事吧,你給我看看,你要有哪不好,我非砍了他倆不可!”

    喬恒老早就習慣了自家親姐的冷臉,從小他就覺得這姐姐是個烤山芋,表麵看起來一片土色,沒點兒熱氣,把皮一但撕開,裏麵全是熱乎乎的紅心。

    可今天看到她的模樣還是吃了一驚,很是不安地將頭一低,然後聽到她說:“你們都給我少說兩句。喬恒,你先跟我去上學。”

    喬恒是斷掌,當地俗稱銅板手,打起人來是最疼。

    喬顏今天硬生生吃下這一巴掌,起先的幾秒完全恍惚,攆他下樓的時候才緩緩回神,心說這就是現世現報,誰叫她昨晚也這麽打人的呢。

    她心裏牽掛家裏,又怕喬恒胡來,喊了一輛出租,千叮呤萬囑咐要司機直接帶他去學校,又當著喬恒的麵給他老師打了個電話。

    喬恒怪她防自己像防賊,抱怨道:“我要是想離家出走,早八百年前就這麽幹了,還用等得到現在嗎?”

    喬顏歎著氣,說:“喬恒,不管怎麽樣,姐姐再跟你說一遍,別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前途是你自己的,你要是因為旁人荒廢了,最終受苦的隻有你。”

    逆反期,聽到老生常談就憋屈,喬恒咬著牙:“你別能總這麽教訓我嗎?”

    喬顏仍舊說:“以後曠課的事情,我不想見到,你要是還想認我這個姐姐,你就好好掂量著再做。”

    喬恒原本一肚子火,聽到這兒忽然笑起來,說:“到底是一家人,連威脅人都是一樣,我說那老三住咱們家,我就不認那個爹,你說我不認真念書,就不認我這個弟。媽的,這都什麽操蛋事!”

    “別說髒話。”喬顏給他開了車門,說:“你趕緊去學校,我不送你了。”她眼風往樓上一飄,說:“我得回去問問情況。”

    喬恒扶著車門,仍舊不著急上去,說:“姐,你了解情況可以,但我也有一句話要提前知會你一聲。不管那老三放什麽屁,你都不許她在咱們家呆著,她跟喬貴桃在外麵怎麽鬧怎麽惡心我可以不管,但那是咱們家!”

    是咱媽生活過住過的家!喬恒一時語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但看姐姐的反應,她一定知道他要說什麽。他於是咽口唾沫,繼續說:“否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這句話,我不隻是說說而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