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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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已觸發防盜庇護。 喬顏跟喬恒鬧過一場矛盾後, 就從家裏搬了出來, 說搬也不大對,家裏兩室一廳, 主臥是喬貴桃占著, 次臥有弟弟住著, 喬顏一直都睡客廳的沙發。
衣服也沒有兩件,稍微一撥攏帶上日常換洗的就能走。
期間喬恒已經良心發現, 隻是少年的自尊心不允許他輕易低頭,隻好一邊悶悶不樂地看著她收拾東西, 一邊暗自後悔地咬著舌頭。
喬顏當晚敲開了馬盼的家門,大男人穿著一件連體的喵星人睡衣,一臉疲憊地站在房門後頭, 問:“你怎麽來了?”
喬顏將手裏的袋子往玄關一擱,跳進門檻裏來脫鞋子, 說:“借宿。”
“被家裏人趕出來了?”馬盼磨牙:“你還真敢到我這兒來求援, 瞧你捅出多大簍子了,我現在刪`帖刪得手都快斷了。”
喬顏朝他齜牙笑了笑, 說:“我給你捏肩。”
喬顏這一住就是幾天, 隻是馬盼家也並非是世外桃源,在外打拚的上班族, 有幾個年紀輕輕就能攢下一套房?
馬盼盡管白日裏做了一份光鮮的職業, 夜裏卻要回到和人合租的鴿子籠, 一牆之隔的小天地還住著兩戶人, 夜深人靜之時,房子裏就響會起隔壁此起彼伏的鼾聲。
喬顏本就不習慣打地鋪,如此一來更是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翻來覆去往往連馬盼也吵醒了,他終於歎著氣說:“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走?”
喬顏不敢再動,蜷在被子裏彎成一個小小的蝦子,馬盼又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也不怕我獸性大發——你不是有錢嗎,自己租房子去。”
喬顏隨口就回:“不行,那是攢了給我弟弟上學用的。”
轉而一想,自己淪落至此,喬恒也是罪魁禍首,臭小子好沒良心,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有,虧她到現在還全心全意向著他。
馬盼連連歎氣,說:“你這人還真挺苦的。”
工作剛有起色就撞見圈裏的潛`規則,魚死網破保得清白卻損失良多,如今終於要有風平浪靜的跡象了,誰知道還遇見了張冠李戴的破爛事。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網上發酵的輿論有了令人哭笑不得的轉彎。
滿屏喊打喊殺的話裏突然多了許多感慨她美貌的言論,美得讓人不忍苛責成為顏控無力的申訴,盡管他們自己也承認這是又一重道德的淪喪。
喬顏的背景在群體性的高`潮過後,被更深一步的詳細挖掘,她幾次出入同一輛豪車的照片被搬出印證她狼藉的聲名。
奇怪的是,那時候的喬顏隻不過是一名十八線的小明星,還不值得狗仔大張旗鼓的跟蹤,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偷拍段明過的時候附帶上了無辜的她。
所以照片除她之外做了很嚴格處理,饒是這樣,還是免不了在麵世的幾小時後被刪得幹幹淨淨,連同喬顏的消息都附帶著被壓了一壓。
馬盼越想越覺得心潮澎湃,往地上的人身上扔了一個枕頭,說:“那個段先生還真是了不得,你跟他到底是怎麽認識的啊?”
喬顏隻好將兩人的那點故事一一說出來,其實顛來倒去也並沒有幾句可談,畢竟兩人重逢之前,在一起時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馬盼卻聽得很是津津有味,結尾忍不住評判:“走得那麽近也沒有擦出什麽火花,可惜了。”
這話就有病了,她那時候不過十六歲,情竇未開,段家兩兄弟早已成年,看她像看剛足月的小孩,逗著玩可以,要陷進去,那不成了戀`童癖嗎?
馬盼平躺床上,心想這人呆得很,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別人三番五次約你出門,不是對你有意思又是什麽?
男人發起情來,連自己的左右手都不放過,誰還管你多少歲。
他於是勸道:“不管怎麽樣,你們也算是舊相識,如果有用得上的,不要害羞,盡管去求一求他,不幫忙是他的事,幫忙的話對咱們都有好處。”
喬顏聽得不吱聲,抱住自己翻了個身,心事重重。
馬盼在床上反複喊著她,故意逗她似地問:“喬安娜,你對我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對他怎麽就怕得退避三舍,你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你喜歡他哦?”
喬顏閉上眼,狠狠地搖了搖頭,說:“睡吧,老鴇子,你話可真多。”
事實證明,老鴇子從來不說無謂的話,也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沒過幾日,馬盼就找到了向喬顏索要房費的合理方式。
“老總近來要跟段家老三談生意,不過找不到合適的人牽線搭橋,我跟他提了你的事……你看看你是不是有辦法能請人出來?”
喬顏這時才後悔自己的坦誠,連忙推脫道:“真的沒辦法,我上次跟段明過……鬧過一場,從那之後,他特別的不待見我。”
事實是,一直都不太待見,他年輕時候何曾給過她好麵孔過?
馬盼卻說:“就是讓你想辦法約人出來見個麵,哪怕偶遇也可以,老總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見麵之後的事情你讓他去做就好。”
可她上哪給他們製造這次偶遇呢?忽然之間,她想到再遇的那天晚上,在她家樓下,段明過向著電話那頭說他經常會去一個地方打球。
馬盼見她盡管為難,眼中的神色卻漸漸清明,於是勾著蘭花指在她鼻子上一刮,說:“就知道你能想出辦法,我先幫你應下了……老總這次為你的事沒少費心,知恩圖報,你總該拿出點什麽做謝禮吧。”
喬顏隻好去做功課,那天他說每周末都會去一個叫東方的地方,用的是拍,那必定不是打高爾夫或是什麽橋牌的雅致地方。
她轉而想到他曾經熱愛羽毛球,給她每月一封的機打回信裏,他曾經提及過自己得到過省運會羽毛球冠軍的事。
線索都有,她拿幾個關鍵詞在網上一搜,果然找出本市有個叫東方的體育館,裏麵的羽毛球館設施齊全,許多羽毛球愛好者都會前往。
喬顏於是聯係馬盼約好老總,兩個人周末的時候各背一個拍子去了東方。進門的時候,喬顏腳下忽的一個趔趄。
心中質疑是否上了旁人的當,跳進了一個新挖好的坑裏。
還有更深層次的覺醒,疑心自己是否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心甘情願地往裏跳了下去……她臉上一紅,渾身燒灼。
剛一進入場館,喬顏更是被裏頭橫衝直撞的熱氣砸得頭昏眼花。羽毛球館雖大,可人更多,穿花花綠綠運動衫的人在裏麵來往穿梭,球飛在半空呼呼帶響。
也不知道怎麽的,喬顏還是能在這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段明過,他黑衣黑褲,身材修長健美,揮杆的時候動作利落,連飛揚的汗滴都閃著光。
老總顯然也發現了目標,激動地一把握住喬顏的手,拽著她緊趕慢趕,說:“走,安娜,咱們跟他打招呼去。”
可段明過是什麽人呢,隻要他打定主意不理人,就是天王老子過來也是半分麵子都不給。
喬顏在旁邊喊了他幾聲,他也隻是當做耳旁風,球拍揮得飛快,衝對麵那人喊:“再來。”
喬顏半歎口氣半鬆口氣,說:“老板,你看,我說我們不熟的,而且我跟他鬧過不愉快……”
老總眯著眼睛,指著球網另一頭的人說:“那是哪位,看起來很眼熟啊。”
喬顏稍一打量就認了出來,跟段明過對打的不是旁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薑佳妮。她打球也不忘偽裝,將帽簷壓得極低。
喬顏想起八卦新聞裏描述薑佳妮感情的消息,說她事業愛情兩得意,近來跟一位小開打得火熱,如今想來這人該是段明過無疑了。
肩上忽的一重,喬顏轉頭去看,江流螢一張笑臉露在眼前。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遠遠看著就像,怎麽那麽巧,你也來打球?”
喬顏一時間局促,江流螢指著她身邊的人發嗲道:“咦,這位是誰呀?”
喬顏知道她誤會,趕緊解釋:“這是我老板。”
江流螢這才重新笑起來,說:“跟你們開玩笑呢,來得正好,大家一起玩,段三也在這兒呢。”
江流螢為人熱情,張牙舞爪一定要段明過停下來,指著一邊的人說:“喬顏來了,跟你打招呼,你怎麽不聽呢?”
這時候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了糊塗了,段明過隻好收拍跟過來,朝喬顏隨意地飛一下眉梢,再跟她身邊的男士寒暄。
老總是找準機會便見縫插針,趕忙將自己的名片遞過去,隻是對方一點麵子都不給,攔在半路,說:“私人時間,不談工作。”
一時間氣氛尷尬,還是江流螢解的圍,將名片接過來塞進段明過口袋裏,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大家都是朋友嘛。”
老總跟著附和,說:“是是是。”
段明過拍子一揮,說:“那要不要打一局?”他很是自然地拉過薑佳妮的手,走到半區,說:“你們倆一隊,我們倆一隊。”
喬顏總覺得段明過今天的舉動詭異,可來不及思考,半推半就之中跟著自家老板去另外半區受虐。
江流螢在旁大喊加油,叮囑段明過:“一定要手下留情哦。”
段明過顯然沒聽到這叮囑,球發得又快又狠,還偏偏不偏不倚就是衝著喬顏而來。她心下慌張,隻來得及閉眼,就被一陣刺痛擊中腦門。
江流螢在旁大喊了一聲。
喬顏踉蹌幾步跌到地上,屁股著地的一刻還在胡思亂想,早知今日,不應該為了走捷徑地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