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杜若花精處子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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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阿崔急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快說出來!”

    誰知那縹緲的人像卻不再說話,隻是像個鈴鐺似的,不住晃頭,李阿崔又道:“你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可空靈不斷搖晃著如白煙一樣消散於空氣中,李阿崔伸手欲抓,手中空無一物。

    他雖心中納悶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催動意念,身子慢慢飄起,他於半空之中尋找蘇梨嬰的身影,她已取下同來之人留下的信號,蘇皓峰已順利下山。於是,李阿崔四下尋找,看到新娘裝扮的蘇梨嬰,一把拉起她。

    剛才形勢凶險萬分,這時李阿崔才問起:“沈姑娘呢?”

    蘇梨嬰道:“我們剛走到後山,她便非要我回房取一個香囊,我這才轉身折回。”

    兩人飛過龍虎山正上空,向後山奔去,李阿崔用三皇經感應伏在沈夢儀所在何處,果然,山下有一處亮光耀眼,他立即催動腳下光輪向亮處奔去。略過草地之時,李阿崔一把抓起沈夢怡。

    光輪向遠處飛去,剛飛出不久,還未越過山脈來到山下,隻聽“噗通”一聲,光輪光芒消失不見,三人一同滾下了山坡。

    李阿崔一直抱著沈夢怡的身體翻滾下落,直到撞到一棵樹上,才停了下來。他不顧身體疼痛,連忙將沈夢怡抱在懷中,像安慰受傷的孩子那樣,撫摸著她的臉龐,為她捋走擋在眼睛上的亂發。不住地輕聲喚道,夢儀,夢儀,,,,

    從草叢裏艱難地站起身來的蘇梨嬰,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當她看到李阿崔懷裏的沈夢怡時,她的心竟然那麽劇烈的疼痛。他是那麽的憐惜她,可自己呢,從開始到現在,從未在他的眼睛裏嗎?

    她的思緒被李阿崔一聲急切的呼喚所打斷,“梨嬰,杜若花呢?快拿來!”

    蘇梨嬰趕到他倆跟前,掏出杜若花,定了定神道:“怎麽了,這是?”

    她借著月光仔細地看著沈夢怡的臉,那確實是一張絕美的臉,李阿崔會是因為這張臉而喜歡的她嗎?

    怪他以貌取人嗎?畢竟臉近在眼前,而心卻遙遠得很。

    蘇梨嬰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才開始觀察沈夢怡的病情。耳邊傳來李阿崔的敘述:“夢儀患有哮喘,隻有杜若花能治好她的病。”

    “誰說杜若能治哮喘的?”蘇梨嬰反問。

    她手腳利落地把沈夢怡放平,鬆開衣領,輕輕平撫,然後又從身上取出一袋香囊,在沈夢怡的鼻子上晃了晃,不一會兒,沈夢怡就睜開了眼睛。

    她抬起迷茫的眼神,看著李阿崔和蘇梨嬰。李阿崔安慰道:“夢儀,我們逃出來了,是這位蘇姑娘剛把你救醒的。”

    蘇梨嬰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從梨嬰變回了蘇姑娘,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本以為,兩人會有些情意的,可在這沈姑娘麵前,就打回原形,一文不值了。

    沈夢儀點點頭,勉強起身道謝,蘇梨嬰見她一舉一動都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怪不得會得到李阿崔的喜愛,而自己隻是個長於鄉村的野小子,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能與她相比呢?

    李阿崔本來還怕沈夢儀看見蘇梨嬰會誤會,誰知沈夢怡大方得體,他在增添了一份對她的好感的同時,內心深處也有些小失望。兩人一起攙扶著沈夢怡慢慢向山下走去,走著走著,三人眼前出現一間草屋。

    眼見天黑,林中容易迷路,而沈夢怡身體又弱。李阿崔與蘇梨嬰相互對視一眼,便決定先在此草屋歇下,等天亮再做打算。

    “說來也怪,我在山上轉悠那麽久,怎麽沒見過這草屋?”李阿崔奇怪道。

    蘇梨嬰前後查看一番,有了一些判斷,答道:“這可能是那道人查找三皇經時所居住的場所,平時有封印,外人並不可見。不知為何被我們衝破了,因此才顯現。”

    李阿崔聽後點點頭,表示讚同。屋內確有一些簡單的設施,如鍋灶、桌椅、床等,他們先把沈夢怡扶上床休息。

    蘇梨嬰便問道:“沈姑娘,是何人告訴你杜若能治哮喘的?”

    沈夢怡頷首答道:“是舅父。我從小就患此頑疾,多虧舅父一直讓我以杜若為食,才壓製此病未犯。”

    “以杜若為食?!”蘇梨嬰驚訝的張大了嘴,“是說除杜若以外,你不曾吃其它食物,對嗎?”

    “正是。”沈夢怡答道。

    蘇梨嬰在屋裏來回踱了幾步,嘴裏嘟囔著:“而在你食杜若期間,哮喘也確實沒犯,對嗎?”

    “正是。”

    蘇梨嬰想了想,又問道:“除了食杜若,你可還飲什麽?”

    “那便是杜若水了。”

    “水中可有淡淡的苦味?”

    沈夢怡奇道:“蘇姑娘怎麽知道?”

    蘇梨嬰頓了一下,道:“沒什麽,你好好休息吧。”

    沈夢怡本就身體虛弱,又經連番折騰,此時已是困倦得不行,不消多時,便已沉沉入睡了。

    李阿崔替她蓋好被褥,壓好被角才從屋內出來,此時蘇梨嬰已經脫下新娘服,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在月光下發呆。李阿崔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問道:“有什麽不妥嗎?”

    蘇梨嬰刻意地與他保持距離,向外挪了挪身子,才緩緩道:“我曾看過一本醫書,裏麵盡是記載一些駐顏長生的偏方邪門,如引血下藥,喝尿飲毒等。

    其中有一篇是說有一種藥引叫花精,即用人食花,慢慢花的枝液侵入身體血液中,人即是花,花即是人。用花精入藥比普通花朵藥力強百倍,且人與人血脈相通更易吸收,近親尤佳。

    坊間傳聞隋煬帝楊廣並非奸殺胞妹,而是為求長生,用胞妹製成荷花精入藥。而且,,而且花精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要求。”

    李阿崔好奇道:“是什麽?”

    蘇梨嬰臉紅了一下,方道:“必須是處子之身,一旦身子被破,藥效全無。”

    李阿崔渾身一陣顫栗,難道養她就為了吃她?這與養豬養雞養鴨有什麽區別呢?他的兩個親侄女,一個被送給日本人玩弄,一個被養來當花精吃掉?

    就算是毫無血緣的路人也不能如此吧,何況是自己的親人?!王保良究竟有多恨自己的姐姐,才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他心裏對沈夢怡的憐憫更深了,蘇梨嬰知道說出來會是這樣,但她也不能放著這人被這樣折磨而不救。

    “會不會還有別的可能?”李阿崔猶豫道:“先前不還讓她在馮府獻曲,好博取權貴的注意待價而沽?”

    蘇梨嬰搖搖頭,“這我也不懂。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不必吃杜若,真正壓製她病情的也不是杜若,而是另有它方。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甘草和黃芪,它們都是微苦的。而沈姑娘說她每日喝的水裏,都有苦味。”

    也就是說,杜若不是治病的,那還每日來吃,且不準吃別的飲食,這樣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那,我們把真相告訴她,讓她吃別的,不就可以了?”李阿崔問道。

    蘇梨嬰沉吟一下,道:“我方才為她把脈,她的脈象之中有一股霸道的氣息,似乎已經覆蓋全身,不知是不是她久食杜若的緣故。現在,如果突然不食,怕是會脈象紊亂,經血互衝而亡!”

    “啊!”李阿崔倒吸一口冷氣,此刻他也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隻是愣愣地看著蘇梨嬰。

    蘇梨嬰心中雖然難受他如此關心沈夢怡,可到底也是醫者仁心,便安慰李阿崔道:“你是關心則亂,別著急,慢慢來。我先為她治好哮喘再議其他。”

    三人便一個裏屋,一個外屋,一個門外地休息了整夜。

    第二日清晨,李阿崔與蘇梨嬰都早早起來,山林茂密果子眾多,但有些卻是有毒的,隻有蘇梨嬰懂得辨別,故而由蘇梨嬰去采摘最合適,而李阿崔便跟隨著她拾些柴火,回來生火。山林霧氣很濃,到傍晚很是生冷,趁亮找些柴火十分必要。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林子,蘇梨嬰施展輕功上樹摘果,她看著黃燦燦的果子突然笑道:“我想起一件趣事,你想不想聽?”

    樹下的李阿崔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蘇梨嬰叉腿坐於樹上,一邊吃著果子,一邊道:“前幾天,我在這林子裏轉繞找出路時,也是摘了好些果子,突然聽到地下傳來求救的聲音,於是,我便把果子一股腦兒地丟了下去,那人還以為是老天爺顯靈,一味的叩謝,真是有趣極了!”

    蘇梨嬰自顧自說了半天,忽地向下望去,見李阿崔不再拾柴,而去盯著她看。那眼神充滿火熱之情,蘇梨嬰不由得緊張起來,有點口吃地說道:“你,你幹嘛?”

    李阿崔道:“是我。”

    蘇梨嬰愣了一下,“什麽是你?”

    “我說,你救的那個人是我。”李阿崔繃不住笑了起來“差點沒把我砸死!”而後,他又頓了頓,突然嚴肅道:“蘇梨嬰,謝謝你。又是你救了我。”

    李阿崔仰頭望著她,又是一副認真地表情,兩人一向是打打鬧鬧,互相嘲諷的,突然認真起來,這讓蘇梨嬰感受很不適應。

    蘇梨嬰為了緩和氣氛,開玩笑道:“我以為底下是隻豬呢,扔那麽些果子都不夠吃!”

    這次,李阿崔並沒有對回去,反而更加認真地說道:“真的,梨嬰。上次在馮宅,也是你救的我,我欠你一聲謝謝。”

    蘇梨嬰低頭看著他,突然地就有種莫名的心酸,兩個人確實共曆生死,可她並不需要他的感謝,仿佛一切都是應當應份,而此時,屋裏多了一個人,他卻急於跟自己道謝,是為了還清情,撇清關係嗎?

    蘇梨嬰地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但她不願意被李阿崔看到,她不需要別人因為同情或感謝來愛自己,她用袖子一抹眼淚,把頭高高揚起。

    李阿崔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因為他們離得不近,如果很近很近,看著蘇梨嬰的淚水,也許李阿崔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也許他會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他從未看過蘇梨嬰流淚,她一直是那麽堅強和明媚的存在。他也從未見過沈夢儀哭泣,讓他最同情和憐惜的她,卻眼中無淚,不知為何,這點卻讓他更為心疼。

    (雖是男主角的成長,但也必不可少言情呀!大家希望男主最後跟誰在一起,就留言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