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進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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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上這事兒,老林夫妻倆可算是急死了,第一時間找了鄰居家的老太太,拿了一個水碗,三根筷子,弄了半天,說是林朵朵的爺爺在作祟,於是燒了點錢給他爺爺,還是不見好。

    老林也算是有病亂投醫了,完事兒後才想起來我昨天給他的承諾。

    於是騎車電動車來店裏帶我過去。

    到了那兒一看我發現她的一盞陽火已經滅去,還丟了一魄,具體哪一魄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時間長了,再找不回來的話,醒過來基本就是個白癡了。

    再丟一個癱瘓,丟三個植物人,四個和這世界揮手說拜拜。

    具體還是要看林朵朵的身體素質和求生意誌。

    我明白地說了,這事兒白天幹不了,脫了六魄的那一魄,膽兒小,指不定躲在哪兒呢,大白天就滿世界找她指不定躲起來不出麵兒呢。

    子時。

    我準備了一大團紅繩,好像有個數百米長,一隻大黃雞,一把三清鈴。

    我將紅繩一頭接在林朵朵右手中指上,另一頭綁在雞腳上,拿著三清鈴就出門了,並且囑咐老兩口,如果紅繩繃直了,就拉紅繩。

    出了小區門,大半夜半個人都沒有。

    “林朵朵,回家了,林朵朵回家了……”我一遍搖鈴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三清鈴和正義道的天師鈴不同。

    前者純粹是銅鈴,有著,安魂,招魂的效果,而後者在鈴身刻上八卦,烙上太極,純粹就是斬邪,殺鬼用的。

    而黃雞是什麽路數我就不知道了,這招還是師伯教我的。

    其實鄰居老太太的站水碗,我也會,就是不知道那老太太是真會假會了。

    用一隻碗盛上半碗水,拿三支筷子,豎在碗中間,邊向筷子澆水,邊問是哪個祖先亡靈摸病人的,如正好說這個亡靈時,筷子站起來了,就到該亡靈的墳上燒紙錢請求保佑。

    其實站水碗是一種物理現象,利用水的浮力和三足鼎立的原理,誰都可以使筷子站起來。

    另一種是攪筷子,就是將兩副筷子的一端係起來,然後兩個人對麵坐,每人的雙手各抓住一隻筷子,邊攪動筷子,邊曆數祖先亡靈,如兩人覺得手勁大,就是該亡靈作祟。

    這個道理其實也很簡單,如兩人動作不協調、用力不一樣,就感到手勁大了。

    我並不怎麽喜歡用這個方法,管不管用先不說,這也太沒意思了,哦,自己有什麽問題,就是列祖列宗在作祟?

    所以我便去問了師伯有沒有如何招魂。

    大黃雞是我花了三十塊錢買的,大黃雞一下樓就咕咕咕地往前走,像是知道目的地一般。

    走著走著,我發現這大黃雞漸漸地走向了前晚被我炸毀的麵粉廠。

    師伯說,黃雞能找到丟的那一魄,我便跟著走了,此時麵粉廠大門也被警戒線拉了起來。

    但黃雞依舊往裏麵走,還穿過了警戒線,我看看周圍也沒人,廠房裏也黑漆漆的一片。

    昨晚的黃狗也不見了,廠房前天才炸了,現在肯定也沒什麽人,於是我也翻過警戒線走了進去。

    誰料我剛進去還沒幾秒鍾呢,立即有兩個人跳了出來把我撲倒在地。

    “何方妖孽!”

    “不許動!”

    廠房的燈被打開了,又走出了幾個人。

    “報告警官,嫌犯已被抓獲,請指示。”

    “看來熱心市民的線索果然不錯,帶走!”

    沒有一句話,我他媽竟然被帶到了局子裏。

    “姓名。”

    “陳虎生。”

    “性別。”

    “女!”

    “性別。”

    “你看不出?”

    “性別!”

    “男……”

    “年齡。”

    “二十三。”

    接下來的詢問便開始了,問我半夜來麵粉廠的目的。

    我說招魂他會信嗎?

    “前天晚上麵粉廠的爆炸和你有沒有關係?”

    我愣了一下,說:“沒關係。”

    “從實招來!”

    “如果你們要說是我幹的,還請你們拿出證據。”

    那警員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塑料密封袋,裏麵赫然裝著一枚銅錢。

    “這是你的嗎?”

    我眼珠一轉,說:“是的,我今晚進來就是想要拿回這枚銅錢,白天的時候我路過麵粉廠不慎掉在地上,被他們家的狗叼走了。”

    “一派胡言!”警員拍了一下桌子,說:“這是我們昨天取證的時候在事發現場找到的,你說你今天丟的?分明是狡辯!”

    媽的,我心裏頓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怎麽就沒把時間想進去。

    “何謂狡辯?就因為這麽一個銅錢也能算是證據?”

    警員輕笑一聲,拿出一個大很多的塑料袋,裏麵裝的是蛇皮袋。

    “還有保存完整的麵粉袋,上麵破損的地方,明顯是被刀劃開的,請你把作案工具交出來。”

    當我傻?刀柄上有我指紋,再沾著麵粉,這案子就能敲定了,好在我昨天用的是祭過的銅錢劍,普通銅錢劍可砍不破蛇皮袋。

    “反正這事兒不是我幹的,你說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證據,沒有證據,我看你能關我幾天!”說完我眼睛一閉直接裝睡。

    警員起身將我拉了起來,把我拷在暖氣包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媽的,站也站不直,蹲也蹲不下。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說,現在你想說我都不想聽了,明天我再來問你。”

    說完把桌子上的文件夾拿走,嘭一聲奪門而出。

    笑話,老子十七八歲放暑假的時候成天成夜地蹲馬步,最高紀錄是兩天一夜,我怕你這點手段?

    好吧,這是我去網吧被師傅逮到了給我的懲罰。

    這樣也好,我也有一段日子沒練功了,幹脆就紮著馬步練起了氣功。

    早上八點二十,門外的動靜多了起來,我知道他們這是上班了,沒多久就會再來訓話,再沒多久,嘿嘿,就該放我出去了。

    十點。

    這破房子的門被打開了,還是那個警員。

    “你怎麽到現在才來?”我問。

    雖然一宿沒睡沒什麽精神,但有氣功護著,倒也不至於成死狗。

    那人有些得意,說:“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以為公安機關吃著皇糧不辦事兒呢,現在該說了吧?”

    “你先把我放開,然後拿根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