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梁家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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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當初練習暗器的道具,起初隻是一個長寬高各十五公分的木盒子,師傅讓我站在三米開外往裏麵扔石子兒。

    前一個月還好,真的就像是遊戲一樣,可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每扔到外麵一次都會被師傅用鞋底板抽一下,兩個月過後,每每都能扔中就算及格。

    暗器這麽容易?扯淡。

    這個過後,師傅就把這木人樁做出來了,而且這上麵在人體對應的穴位上挖了長寬一厘米的小洞,再讓我站在三米開外對準穴位扔,好家夥,這才算是真正的入了法門。

    水滴石穿,一年左右的功夫我就能在十米外扔中了,到了這裏暗器才是練成了。

    還有這些個石頭做的啞鈴兒,那兩排木架子上插著的兵器,不免使我想起師兄當初的那句:“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燒餅饅頭包子麻花。”

    我搖頭笑了笑將那些兵器上的蜘蛛絲兒給撣去。

    動作間我開始思索下一步應該怎麽走,仙龍骨仙龍骨,究竟哪裏才能找到?筱筠不說生死關頭那也是危在旦夕,晚一天找到,筱筠就多一分危險。

    “有,有人在嗎?”

    我從院子裏往店鋪走去,隻見一名戴著破舊氈帽、五十來歲的老頭在說話,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店鋪裏的東西,看到我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找誰?”

    “請問,是魯道長家嗎?”

    師傅叫魯明,知道師傅外號“明示先生”的人已經不多了,但他老人家在我們這一畝三分地上也是小有名氣的,通常都被稱為魯道長,或者魯半仙之類的。

    “我師傅不在家,有什麽事和我說吧。”我背著手說道。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想說著什麽,卻又止住了。

    尼瑪,估計又是家裏出了什麽事,聞名找到這兒來的,見師傅不在家,覺得我沒本事就這鳥樣。

    “師傅進山悟道了,沒有三年五載不會回來,有事情就和我說吧,不相信我的話就請回吧。”我伸出一隻手說道。

    “別別別,信,信,咱們找個地方說話吧。”

    “有什麽事兒就在這兒說,委屈你了?整那麽大排場幹什麽。”我沒好氣道。

    本來吧,我站在院子裏抽著寂寞的香煙,回憶甜蜜的從前呢,全讓這混賬把我的意境給攪和了,難得裝個比玩把頹廢都不允許。

    “救命呐小師傅,我孫子快不行了!”

    那老頭直接兩腿一軟給爺跪了,沒等他雙膝落地我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好家夥,還不知道是啥事兒呢,這因果,不能接,跪了我就必須幫他辦了,否則我得倒黴,如果不是啥好事兒,我即便辦了我還得倒黴。

    “初一十五燒香呢你?把話說清楚再跪。”

    我力氣本來就大,這麽個小老頭兒都不扶起來還不如把我的主角光環給摘了。

    於是那老頭便將他的事兒和我說了。

    他叫梁滿倉,是我們鬆木鎮邊上,一個名為同理鎮上的人。

    早幾十年他還不是同裏鎮上的,是鄉下的,這麽一個大吉大利的名字也著實挺管用,不說年年滿倉家裏反正不缺糧食。

    十年前的樣子,農村拆遷,那是放了一卦又一卦的鞭炮,拿了一套又一套的房。

    他們家本來就有兩間大瓦房,還有幾畝地,雖然零幾年那會兒已經不種田了,但聽到要拆遷的消息後,當地所有人都紛紛在地裏種樹。

    這不,一拆遷,他家就拿了三套房外加六十萬的補貼,他們這套放在老早還管事兒,現在可不這樣,現在都是按人口決定的。

    言歸正傳,這梁滿倉有個兒子,叫梁家滿,和《古惑仔》裏屯門準扛把子生番的親弟弟是同一個名字,可誰料半路殺出一個山雞,那一次在光明鼎之上打出的七傷拳正所謂……

    言歸正傳!能不能行!

    能,能。

    這梁家滿吧,小學的時候成績還不錯,年年都拿三好學生咧,可就在六年級的時候忽然輟學了。

    原因隻有一個——早戀。

    尼瑪,這可不是早得一星半點,在我印象裏見識過最早的不過初二的時候班上那對狗男女,上課時間趁著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字兒這點工夫偷著親嘴兒被檢查紀律的教導主任給逮了個現形。

    用梁家滿的原話就是:“我長這麽醜,以後就算考上大學了又能怎麽樣?找不到老婆又沒用,我現在有女朋友,先把老婆搞定才是。”

    這小子還挺實惠。

    當梁滿倉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瞄了一眼他的長相。

    有其父必有其子。

    聽了兒子這麽說,梁滿倉也覺得是這麽個理兒,他沒讀過多少書,也不信“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這句話。

    家裏那麽多田地,每年收成也好,這叫沒出路?

    於是輟學的第二天,梁滿倉就領著兒子上那姑娘家提親去了。

    他們家在村兒裏地也多,房子也蓋好了,確實是有幾戶人家準備把自己的閨女嫁給梁家滿,但苦於這小子長得真的挺磕磣的,沒姑娘願意啊,所以他以後找不到媳婦兒也是有可能的。

    可偏偏就有人看上他了,也就是他現在的媳婦兒,那姑娘娘家人一見梁家來提親,自己閨女又願意,也同意下這門親事來。

    於是乎,兩個加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娃娃就這麽愉快地結婚了,都還沒成年呢,就當上了爸媽。

    是個男孩兒,取了個名字叫梁啟濤。

    我說你這麽牛咋不幹脆叫梁啟超算了?也上演一把公車上書,公交車上看小*書。

    玩笑話,不當真,對於這些人還是應該保持一顆敬畏之心。

    在梁啟濤十二三歲的時候,他們村兒就開始了拆遷,三套房子,六十萬給的很幹脆。

    戶主也從這小老頭變成了梁家滿,那會兒身價暴漲的梁家滿把廠裏的工作也辭了,由於隻有小學還沒畢業的學曆,所以也沒啥好工作。

    但現在不同啦,哥有房,有錢,若是願意的話,還能有車,上哪門子班兒?

    雖然他辭掉了工作,但也沒糊塗到讓自己的兒子退學,而且他也沒大吃大喝地揮霍著,反而養成了一個好習慣——買彩票兒。

    白駒過隙,十年的光景過去了,梁家滿那六十萬也用了一大半,彩票吧,中的也是小獎居多,純屬娛樂,那幾千幾百萬的大獎貌似與他無緣。

    就在這時候,他終於醒悟了過來,也在家人的勸說下,找了一份工作。

    也是,孩子也一天天長大了,看著兒子躲在房間裏聊著qq,自己一進門兒就是桌麵,一出門兒就滴滴滴地響了起來,應該也是有女朋友了,自己手上就二十來萬了,去掉禮金估計給孩子結個婚都不夠。

    但自己吧,又沒啥學曆,隻能幹一些保安之類的工作,但他也沒心高氣傲,找份工作,供家裏開支,年底還能存些錢下來就行。

    然而正是這份工作,才導致了他一生中第二個轉折點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