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新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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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聲看去,就見寧子堯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坐在一棵梧桐樹上,雙腿晃來晃去。
卞燁安薄唇抿緊了些。
顯然,這幾日的相處,趙文宇也知曉了寧子堯喜歡呆在樹上的愛好,於是麵色如常的道:“寧少俠,你也認識葉大夫?”
寧子堯從樹上翩然躍下,走到葉初夏身旁,好兄弟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趙文宇道:“來邊遠城的路上,葉姑娘對我可是‘照拂’有加,我們關係自是不一般。”
聞言,葉初夏瞥了一眼寧子堯,不欲搭理他:“趙城主,還是趕緊去看令千金吧。”
幾人來到趙茜所在的院子裏,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進了房門,就看見兩個丫鬟在為趙茜梳著鬢發,靈巧的手上下翻飛。
趙茜看到趙文宇來了,輕輕拂手讓丫鬟站在了一旁,她起身對著趙文宇和舒剛盈盈一拜:“爹爹,舒伯。”
當真是大家閨秀的做派,一舉一動自有風韻在。
隻是臉色很是蒼白,嘴唇上毫無血色,身子看起來也羸弱的很,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了。
“茜兒,快坐下。”趙文宇很是緊張自己這個女兒,比起剛剛對趙慶的態度,簡直是雲泥之別。
趙茜也不逞強,坐在了凳子上,朝葉初夏幾人微微笑了笑。
趙文宇歎氣道:“茜兒,這位是葉大夫。”
大約是見多了大夫,趙茜並不驚訝,隻淡淡又對葉初夏笑了笑:“有勞葉大夫了。”
但語氣裏的並無喜悅或者期待之意,大約是失望太多。也就不盼著了。
葉初夏上前,對趙茜道:“趙小姐,可否伸出手來讓我為你把把脈?”
趙茜順從的將手放在了桌子上,葉初夏細細為她診脈,時間一分一秒走過,葉初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趙小姐,晚上可有胸悶,被噩夢驚醒?”
聞言,趙茜詫異的看著葉初夏,無奈隻能看到麵紗,點頭:“葉大夫所言不錯。”
眾人看不到葉初夏的表情,隻看到那雙眸子裏透著沉靜。
“風吹雨淋。趙小姐是不是頭痛欲裂?”
這下,趙茜更加驚訝的,從來沒有哪個大夫能說出這些症狀,多數大夫都是她說症狀,他們來開藥方。
不由得,心裏升起了期望,趙文宇也是滿臉緊張的看著葉初夏。
“是,下雨天就會頭痛。”趙茜道,語氣比起剛剛的淡淡,多了絲急促。
趙文宇道:“葉大夫,小女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麽些年,大夫看了不少,可很少有人能說清趙茜這是患了什麽病,又該怎麽治。
葉初夏有心避開趙茜談論,但趙茜先一步說道:“葉大夫,什麽病你就直說吧,不用顧忌我,這麽些年,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看向趙文宇,見他默認,於是葉初夏道:“趙小姐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看這個樣子,怕是從娘胎裏就中毒了。”
頓時,眾人一驚。
趙文宇震驚過後,便是苦笑:“茜兒的娘,在懷著茜兒的時候確實中過毒。”
趙慶急切的問道:“葉姑娘,我妹妹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聞言,齊齊看向了葉初夏,氣氛一下子靜默了起來,像是等著葉初夏的宣判。
葉初夏緩緩開口,麵色沉重:“有一辦法,但是趙小姐中毒時間已經很久,日益加重,加上又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所以解毒還需要加幾味奇藥,怕是不好湊齊。”
聽聞有辦法解毒,趙文宇欣喜若狂:“葉大夫盡管說就是!需要什麽,我來湊齊。”
“拿紙筆來。”趙文宇對趙茜身後的丫鬟吩咐。
片刻,丫鬟拿來了紙筆,放在了葉初夏麵前。
一味味藥材躍然紙上,最後三味藥材,葉初夏寫在了另外一張紙上。
冰山雪蓮、千年人參、銀心草。
趙文宇看著紙上的名字,微微疑惑,這冰山雪蓮還有千年人參,他都知道,但這銀心草卻是聞所未聞:“葉大夫,這銀心草是什麽?”
“銀心草是這藥材中最為重要的一味,定要尋來!”
葉初夏將銀心草的形狀特點,詳細的告訴了趙文宇,又畫了個簡單的輪廓,以便他們找尋。
話落,葉初夏又看向趙茜,語氣認真:“趙小姐還是暫時不要報太大的希望,這三味藥材,怕是難以……”
趙茜柔柔的笑了笑:“多謝葉大夫的好意,茜兒明白,現在能活一天就是賺了一天,就算真的……茜兒也無憾。”
見趙茜心態如此平和,葉初夏不禁另眼相看,嘴上說著看破生死的人很多,但其實真正釋懷的能有幾人?
滿懷傷感間,一個家仆匆匆闖了進來:“城主!不好了,外麵的百姓鬧起來了!堵在府門口非要見您!”
趙文宇一愣,出門看向家仆:“怎麽回事?”
家仆氣喘籲籲的道:“前、前幾天成婚的那對夫妻,又失蹤了!在喜床上隻發現了張紙條!”
舒剛也變了臉色,趙文宇看向舒剛,最近成婚的新人,隻有金山上的那一對。
葉初夏幾人想起在客棧遇到的成婚的新人。
“茜兒,你好好歇著,走,去看看!”趙文宇疾步走在前頭,將紙條接了過來,上麵寫著“中秋之後、還回新人”。
如之前失蹤的新人一樣,都留下了這張紙條,一樣的內容。
畢竟出事的人還有金山的人,舒剛也連步隨著趙文宇出了院子。
葉初夏幾人對視一眼,趙慶興致勃勃,一副看戲的樣子,拉著卞燁安的胳膊:“走,墨公子,我們也去看看。”
一群人又浩浩蕩蕩離開了趙茜的院子,還沒有來到府門口。就聽到外麵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話。
“趙城主,出來!給我們一個說話!”
“城主!人不能這麽一直失蹤下去,以後誰還敢成親!”
見趙文宇趕了過來,趙府的人讓了一條路,趙文宇走到眾人麵前,見趙文宇出現了,百姓們更加激動,湧動著往前撲。
官兵死死攔住往前擠的百姓,不讓他們衝上去。
“城主,這事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趙文宇沉著的開口:“大家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們正在調查,定會水落石出的!”
聞言,像是百姓代表一樣的人站在最前麵,大聲道:“城主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時間!多久才能查出真相。”
“對啊!多久!”後麵的百姓紛紛應和。
趙文宇眉頭緊皺,舒剛見狀道:“趙城主已經在調查此事了,趙城主的為人我們還不知道?既然說了會調查清楚,定會弄個明白的!”
“我們不和你講話,不聽你的!我們就聽趙城主的一句話,不能說以後我們不成親了啊!”
“再查不出來,我們就集體搬出去!”
“搬出去!離開邊遠城!”
話不過是威脅,但眾口碩碩,一言一語,的確達到了他們要的效果。
“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一月之內,定給你們一個答複!”
冷靜自信的男聲乍然響起。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舒剛與趙文宇回頭看向了卞燁安,麵露驚訝,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又允出大話。
卞燁安走到人前,百姓的情緒還有些激動,卞燁安手腕一轉,他身旁官兵的長刀掠到了他的手裏。
“嘡!”的一聲,長刀砸在地上的聲音讓百姓們漸漸消了聲音。
卞燁安掃尋全場,那雙眸子銳利駭人:“這件事情,一個月內會給你們你個交代!官為民做主,本就是天經地義,就算你們今天不鬧。我們也定追查下去!”
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看著卞燁安。
“聚眾鬧事,你們以為會知道事情真相?錯了,你們隻是在打草驚蛇!在告訴造成這連環失蹤的犯人,城主準備抓你了!”
那氣勢,強壓眾人,原本平平的容貌莫名讓人心顫,這下,徹底安靜了下來,連趙文宇都愣愣的看著卞燁安,更別提趙慶了,滿眼欽佩。
“說輕,你們這是心急情緒不穩,說重了,就是妨礙官府辦案!論罪,杖責五十!”卞燁安驟然加重了語氣,冷聲喝道。
“真想盡快破案,你們能做的,就是現在老老實實回家,安安分分不給官府添麻煩。”葉初夏恰到好處的輕飄飄出聲。
寂靜兩秒,一聲不響的,百姓一個接一個的離開,片刻,府前隻剩下了官兵。
“墨、墨公子……”趙慶先開了口。看著卞燁安一臉的激動,但卻嘴笨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舒剛眼中的亮光一閃而過。
趙文宇回過神來後,道:“有話裏麵說,走吧,先回去。”
待幾人離開以後,寧子堯坐在房頂上,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眼裏透出興趣:“有意思。”
幾人來到了趙府大堂,趙文宇坐在主位上,葉初夏三人坐在下首的一側,與舒剛趙慶麵麵相對。
“墨公子,剛剛一事多有感謝,隻是這話放了出去,又當如何收場。”趙文宇隻當卞燁安年紀輕輕不知輕重,所以才會口出狂言。
畢竟他調查許久,丁點線索沒有發現。
舒剛也看向了卞燁安,道:“墨少俠,你打算如何調查這件事?”
“以身試險。”
聞言,幾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卞燁安的意思,麵麵相覷。
隻有趙慶沒有反應過來,略顯粗魯的道:“墨公子,有話就直說,別這麽文縐縐的。實在聽不懂!”
趙文宇嗬斥:“慶兒!”
趙慶不滿的閉上了嘴。
“知道是場戲的人越少越好,找兩個信得過的人,不要提前傳了消息。”卞燁安冷靜的說道。
下意識的,舒剛與趙文宇將目光落在了白雲光與葉初夏的身上。
卞燁安看出兩人的意圖,立刻道:“姑姑不行!”
趙慶也跟著點頭:“葉姑娘不行,葉姑娘毀了容,不方便的。”
葉初夏無語的看著趙慶,而趙文宇驚訝的看著葉初夏,怪不得蒙著麵紗,原是毀了容。
聽聞趙慶這麽說葉初夏,卞燁安心裏有點小小的不悅。
在他心裏,葉初夏是最好的。即使趙慶有口無心,說的也是實話,但話裏話外那種毀了容的與眾不同,依舊讓他不滿。
“那安排誰比較好?”
葉初夏看著幾人,相顧無言。
“對了,我金山的那人武功也不弱,他都能被這麽擄去,說明那人的武功高超!還要找個功夫好的。”舒剛提醒說道。
功夫好的,又可靠的,趙文宇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白雲光身上。
白雲光察覺到趙文宇投過來的視線,不禁有幾分尷尬,他裝過太監。難道還要再裝一回成親的新人?
“趙城主,我們先去那失蹤新人的家裏看看吧,或許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別的事情,以後再定。”葉初夏突然開口。
卞燁安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葉初夏的提議。
不停頓的,幾人又往府外趕。
來到新人的家裏,大紅的喜字靜然貼在門上。
新郎無父母,所以失蹤以後並沒有人打理他家裏,除了趙文宇的人進來調查一番,一切還和剛失蹤的時候一樣。
葉初夏看著屋裏的擺設,並沒有什麽異常,因為家庭並不算富裕,所以有些簡陋。
趙慶先道:“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突然,卞燁安一愣,走到了窗戶前,就見上麵一個圓形的小孔。
幾人注意到卞燁安的動作,湊了過來。
趙文宇看了眼圓形的孔,臉色認真的道:“如果沒猜錯,這人是先吹進來了迷藥,等新人昏迷以後,再進來將他們弄走的。”
聞言,舒剛讚同的點了點頭。
葉初夏看著窗口上的孔,輕輕摸了摸:“這還不是普通的迷藥,一般的迷藥會將紙熏的隱約泛黃,不仔細看是不容易發現,但是這個,顏色沒有一點變化。”
聽葉初夏這麽說,趙文宇仔細看了看圓孔周圍,臉上帶點慚愧的意味:“墨少俠與葉姑娘真是觀察細微,心思縝密,再看看我那檢查許多趟的手下,一點發現都沒有,我可真是汗顏。”
又看了看別處,沒有發現別的線索,幾人回了趙府,在書房細細想策略。
舒剛先開口:“看來這人也是懂迷藥的,如此一來,我覺得非葉姑娘和白公子不可了。”
卞燁安再一次堅決的道:“不行。”
白雲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受墨卿所托,進宮八年,至今為止,連個姑娘的手都沒摸過。
“墨公子,那你說還有誰能比葉大夫更合適?”趙文宇看著卞燁安開口。
聞言,卞燁安沉默片刻道:“讓姑姑扮新娘子也可以,不過我要做新郎。”
話出,眾人呆住,連葉初夏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讓姑姑試險,我不放心。”卞燁安接著又道。
葉初夏道:“雲光你還不相信嗎?他的功夫你還不清楚?”
畢竟卞燁安的功夫都白雲光教的,沒人比他更清楚白雲光的武功。
卞燁安不說話,態度很明顯,要麽他新郎,要麽免談。
除了他自己,他不放心任何人。
趙文宇和舒剛看向葉初夏,讓她做選擇,葉初夏微有笑意的看著卞燁安,道:“好,書之做新郎。”
她沒有想太多,終歸隻是假扮而已,而卞燁安對她的緊張。被她統統歸類到了相依為命的親情裏。
卞燁安最初的想法也是很簡單,甚至說出隻能他做新郎的時候,滿腦子裏還隻是不想讓葉初夏一個人冒險,他不放心別人保護她。
但是當葉初夏說出那句“書之做新郎”的時候,卻突然心跳加速,耳根處也隱隱發燙。
幸好臉上化著妝,掩蓋著本來的麵目,看不出微微發紅的臉頰。
“那什麽時候辦婚宴?”趙慶耿直的問道。
“五日後怎麽樣?我為你們找個地方,就在那裏辦婚宴,然後守株待兔。”趙文宇提議道。
幾人自然是沒有意見。
為了引出背後的人,不被看出破綻,做戲可謂做了全套。
一麵操持著婚房。還請了喜樂,件件不落下,當真如成親一般。
為了不被人識破,卞燁安將臉上的妝卸了去,揭掉了假眉毛,又將臉上塗塗抹抹的全洗幹淨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畢竟那天百姓鬧事,卞燁安是被不少瞧去了,再假裝成親,難免露出破綻。
趙慶目瞪口呆的看著卞燁安,似乎不敢相信,前一瞬間還是相貌平平的人。怎麽洗個臉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眼角眉梢,鼻翼唇角,俊美的無可挑剔。
葉初夏一進來就看到卞燁安這幅樣子,看久了他化妝後的容貌,再看本來的容貌,竟有一瞬間的驚豔。
葉初夏的心裏有絲怪異,本來覺得沒什麽,但看到卞燁安露出原本的樣子後,突然有種真的和他成親的錯覺。
頓時,心裏劃過尷尬的別扭,許是因為她永遠停在二十一歲的原因,葉初夏雖然過了八年。但還是下意識了裏把自己當做初來大平一般。
驟然發覺自己養的孩子,已經這般大了,葉初夏恍惚覺得陌生。
“姑姑?”見葉初夏對著自己發呆,卞燁安開口喚她。
葉初夏回過神,不由得暗笑自己想得多,拋開雜念,緩緩上前。
“明日就要成親了,準備好了嗎?”
聞言,卞燁安點了點頭:“恩。”
葉初夏笑然,打趣卞燁安:“明日先來實習一下,日後娶新娘子的時候也有了經驗。”
趙慶腦筋剛剛轉過來,指著卞燁安對葉初夏道:“葉姑娘,你知道墨公子之前的容貌是易了容?”
葉初夏對於他的遲鈍,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頭。
沒想到下一個瞬間,趙慶就伸向了她的臉上:“那葉姑娘,你臉上的傷疤也是假的吧?”
葉初夏一驚,來不及反應,卞燁安一把將趙慶的手打落,然後將葉初夏護在了身後,聲音微寒:“趙公子!”
趙慶被卞燁安的冷聲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知道了自己的失禮,見卞燁安冷著一張臉,葉初夏也似不悅。忙笨拙的認錯:“對不起葉姑娘,我不是,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趙公子,請你先回去吧,我和姑姑有些話要說。”卞燁安冷言趕人。
趙慶略顯局促,最後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待趙慶走了以後,卞燁安看向葉初夏,眼裏情緒複雜難辨,最後生澀的道:“姑姑,對不起。”
突然的道歉讓葉初夏一怔,看著卞燁安自責的表情,葉初夏知道他定是鑽了牛角尖,將和韻宮失火的事情怪罪到了自己身上。
“燁安,不怪你,這事沒有你的錯。”葉初夏勸解道。
卞燁安搖頭:“不,如果我沒有離開,或許和韻宮就不會著火,就算著火了,也不會讓姑姑毀了容,都是燁安的錯,沒有保護好姑姑。”
卞燁安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略顯痛苦。
“燁安,你聽好了,這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卞燁安聽不進去,話語在他的自責懊惱麵前,顯得那麽無力,他不能原諒自己。
葉初夏突然質疑自己的決定,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年齡不變的秘密,假裝毀容究竟是對是錯。
白雲光進來就看到兩人各懷心思的站著,出聲道:“初夏,燁安,怎麽了?”
葉初夏回神,道:“沒事,在想怎麽應付明天。”,卞燁安默認。
聞言,白雲光不禁叮囑道:“明天你們小心,尤其是初夏,不會武功,更要注意,隨身多準備一些迷藥毒藥什麽的。”
葉初夏點頭。
夜幕降至,燭火閃爍。
喜娘為葉初夏盤著發,念叨著:“一盤盤山發,下年生娃娃,二盤盤雲發,家裏過得發,三盤……”
直念到九盤,才將葉初夏的鬢發盤好。
喜娘看著葉初夏,有些猶豫。終還是說道:“葉姑娘,將麵紗揭下來吧?”
喜娘不知道葉初夏麵紗下的容貌,提議道。
葉初夏輕搖頭,拒絕了。
見葉初夏堅決,喜娘隻好放棄:“葉姑娘,今晚就別睡了,鬢發剛挽好,別再亂了。”
“好,多謝喜娘了。”葉初夏緩聲道。
在眾人的期盼中,太陽一點一點展露了頭角。
葉初夏穿著大紅的喜服,蓋著鴛鴦蓋頭,端坐在床沿上。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的喜樂傳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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