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情竇初開

字數:12061   加入書籤

A+A-




    喜娘快步進了門,雀躍的對葉初夏道:“葉姑娘,新郎官來了!”

    葉初夏聽著外麵的動靜,喜樂似乎就在屋外,卞燁安著喜服,進了門。

    見到葉初夏穿紅衣蒙蓋頭,手裏拿著係著大紅花束的花繩,靜靜坐在床沿上,喜娘拿著花繩的另一端,在一旁喜滋滋的看著他,那一瞬間,仿佛跨越萬千。

    喜娘忍不住多看了卞燁安幾眼,喜慶的開口:“頭一回見到這麽俊俏的新郎官,新娘子呀,可真有福氣!”

    回過神來,卞燁安上前接過喜娘手裏的花繩,道:“初夏,走吧。”

    這是卞燁安第二次直接喚葉初夏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他七歲生辰的時候,也是從那天開始,他的人生走上了正規,開始進尚書房識字學詩,在狩獵場騎馬射箭。

    葉初夏聽到卞燁安的聲音,順從的站了起來,雖說是假扮,但這也是她頭一回和人成親。

    卞燁安牽著紅繩的這頭,走在前麵,葉初夏拉著那頭,跟隨著卞燁安的腳步出了屋門。

    卞燁安將葉初夏送到了喜轎上,喜娘拉長了聲音:“葉姑娘出嫁咯——”

    霎時,喜樂吹了起來,轎夫抬起了轎子,一行人吹吹打打,卞燁安禦著高頭大馬。

    葉初夏被顛了半路的轎子,實在難受的緊,便將蓋頭掀開。稍微透氣。

    幸好趙文宇選的兩處院子,隔的路程並不是太遠,到了地方以後,喜娘又喊:“新郎請新娘下轎~”

    葉初夏將蓋頭重新蓋上,感覺到轎簾被人掀開了,卞燁安道:“初夏,下轎吧。”

    葉初夏將手交給了卞燁安,踏過了火盆。

    忙活到了中午,才正式算了禮成,晚上的婚宴被省了下來,將銀兩用紅紙包裹著交給了喜娘和吹喜樂的一群人,得了錢。眾人喜笑顏開的走了。

    小院安靜了下來,待人走完了以後,卞燁安回了婚房,道:“姑姑,人都走了。”

    葉初夏將蓋頭掀了來,輕籲一口氣,這古人結婚也是真夠累的。

    “就等晚上了。”葉初夏平靜的說道。

    用過午飯,葉初夏換下繁瑣的喜服,在院子裏洗刷碗筷,卞燁安站在堂屋門口,看著葉初夏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意。

    能娶姑姑也挺好的,突然的念頭蹦至卞燁安的腦海,卞燁安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但愈演愈烈,像是生了根般在他的腦海裏。

    恰好葉初夏回頭,對卞燁安道:“燁安,把碗筷拿進去。”

    也不知怎地,卞燁安一陣慌亂,像是怕被人看破了心思,扭頭進了屋裏。

    葉初夏不知他的心思,頗為意外。

    夜晚如期而至,繁星點爍在空中。

    葉初夏與卞燁安犯了尷尬,該怎麽睡覺呢。和衣而睡,怎能騙過別人?

    愣了片刻,葉初夏看著卞燁安,暗想,自己養大的孩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初次見他時為了給他降溫,衣服都給他扒了,現在有什麽扭捏的。

    這麽一想,葉初夏頓時放鬆了下來。

    “睡吧。”說著,葉初夏脫了外衣,進了床裏側。但是麵紗依然沒解下。

    卞燁安控製不住的紅了耳根,為了不被葉初夏發現,吹滅了蠟燭,摸黑褪下了外衣,兩人和中衣而睡。

    深夜,寂靜無聲,除了蟲鳴,窗外一點動靜沒有傳來。

    葉初夏不禁疑惑,難不成那人識破他們隻是假成親了?

    下意識翻了個身,卻碰到了卞燁安的身體,似乎輕輕一顫,黑暗中,葉初夏看不見卞燁安的表情。

    “燁安,睡著了嗎?”

    沉默兩秒,卞燁安道:“沒有。”

    接下來又是無盡的沉默。

    雞鳴聲起,天色緩緩亮了起來,一點一點透窗照進了房間。

    卞燁安就著朦朧的光線,看向身側的人,帶著麵紗,雙眸依舊緊閉著,沉沉入睡,甚至他都能想象出來麵紗下恬靜的睡顏。

    竟是一夜無眠。

    葉初夏睡醒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了卞燁安的影子。

    院子裏傳來劈柴的聲音,葉初夏忍不住笑了,這燁安,做戲當真做的足。

    洗漱好以後,葉初夏出了房門,見卞燁安正擠在狹窄的廚房裏,笨手笨腳的做飯,見狀,葉初夏忙上前,接過卞燁安手裏的勺子。

    卞燁安生火燒鍋,葉初夏遊刃有餘的翻炒著鍋裏的東西,一時兩人配合的默契極了,像是這樣生活了很久一般。

    葉初夏樂了,一邊炒菜一邊道:“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之前沒有接到任務的之前,葉初夏的所希望的生活就是遇到一個可以心疼自己的人,然後結婚。

    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回到家中,我做湯你炒菜,幾年之後有個孩子,平平淡淡的一家人,但是溫馨到了葉初夏的心坎裏。

    又是一個夜晚,兩人並肩躺在床上。

    子時,卞燁安突然睜開了眼,看向了房頂之上,然後輕輕碰了碰身旁的葉初夏。

    葉初夏將事先放在床頭的瓷瓶拿了起來,與卞燁安各服了一粒藥丸。以防被迷藥迷暈。

    院子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來人已經從房頂上下來了。

    葉初夏與卞燁安閉眼裝睡,窗口處映出一抹人影,緊接著一陣香味飄了過來。

    兩人閉住了呼吸,過了片刻,窗口處的人影消失了,聽細微的腳步聲像是往房門口走去。

    一把匕首從門縫間插了進來,一點一點挑著門栓,“當”的一聲,門栓被匕首挑開。

    房門緩緩被人推開。

    腳步聲響在了房間裏,由遠及近,往床榻的方向走來。

    來人停在了床頭前,似乎是在打量他們,頓了片刻,突然就點上了兩人的睡穴。

    卞燁安有沒有昏睡,葉初夏不知道,總之毫無武功的她,昏昏沉沉的昏迷了過去,漏防了這麽一招。

    不知過了多久,葉初夏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一幕讓她一怔,“刷”的快速坐了起來。

    滿房間的紅色,招搖的喜字,就連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都是大紅色的。

    這是哪兒?

    正想著。有人推門進來了。

    “燁安。”葉初夏看著卞燁安,略顯驚訝,隻見卞燁安身上穿著新郎喜服,但並不是他們成親之日的,這件似乎要好上很多,往這一站,似能和紅色的房間融為一體。

    見葉初夏已經醒了,卞燁安連步上前:“姑……初夏,你總算醒了。”

    “燁安,這是哪裏?”

    卞燁安警惕的看了看外麵,然後小聲的說道:“這兒是個山穀,四麵環山。那人將我們擄來以後,就扣在了這山穀裏。”

    “山穀?”葉初夏略顯驚訝。

    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麵有人說道:“小子,你媳婦醒了沒有啊?”

    話落,人已經進了房間,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一身白衣,出現在了葉初夏的視線裏。

    老人一見葉初夏已經醒了過來,頓時大喜:“這丫頭醒了?好!好!”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就是把我們擄來的人。”卞燁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老人已經又回來了,手上拿著一件大紅色的新娘喜服。

    衝到床前,一把將衣服塞在了葉初夏的手裏,道:“丫頭,快穿上,我在外麵等著你們!”

    語氣裏是莫大的欣喜。

    葉初夏穿著喜服,同卞燁安一塊出了房門,入眼就是一片綠色,傍山依水,山上的綠樹,山下的小溪,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此處,當真是歸隱的好地方。

    房子門前是用籬笆圍的牆,院子裏種滿了花草。爭相開放,美不勝收。

    葉初夏卻突然挑了眉,這花這草,種類繁多,可沒有一種是無用的,要麽可入藥,要麽可製毒。

    老人愛惜的撫摸著花草,見葉初夏換了喜服出來,回過神,卻見她還帶著麵紗,不禁皺眉。

    “丫頭,把你的麵紗摘下來。”老人不高興的說道。

    卞燁安道:“我娘子在一場火災中毀了容,所以才以紗蒙麵,望花前輩不要強人所難。”

    老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看著卞燁安問道:“憑你小子的長相,什麽人娶不來?她毀容了你還願意娶她,這麽說你是很喜歡她了?”

    葉初夏不知老人的性子,索性閉口不言,隻聽卞燁安道:“在我心裏,娘子無論什麽樣子,都是最好的。”

    這話不知是真心的,還是說給老人聽的。

    聞言,老人眼睛瞬間亮了,看寶貝一樣的看著他們兩個,連道:“好!好!你們兩個跟我來。”

    葉初夏兩人隨著老人出了院子,竟發現這裏院落眾多,個個圍著籬笆牆,像是將這山穀都蓋滿了房屋。

    跟著老人來到一個麵積大些的院子裏,院子裏有七八間房屋,每間門上都貼著大大的喜字。

    “小子,你去這個房間,丫頭,你跟我去那個房間。”老人將他們分在了距離最遠的兩間屋子裏。

    葉初夏隨著老人進了房間,老人示意葉初夏坐下,然後道:“丫頭,我叫花……花什麽來著?誒又忘記了,隨便你叫了不重要。”

    葉初夏等著老人接下來的話。

    “你放心,我花老頭子是不會把你們分開的,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花前輩有些瘋瘋癲癲的,笑看著葉初夏,見她點頭,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你相公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是什麽?最喜歡穿的衣服是哪一件?身上有沒有傷疤?最愛喝的茶?最不喜歡……”

    葉初夏驚訝的看著花前輩滔滔不絕,這是在調查她對卞燁安有多了解嗎?

    花前輩期待的看著她。

    從葉初夏所在的房間出來,花前輩來到了卞燁安所在的房間,道:“小子,老頭子我問問你,你有沒有最喜歡吃的菜?”

    卞燁安一愣,然後搖頭。

    不準培養出自己吃飯的喜好,這是葉初夏教她的,就算有喜歡吃的菜,也不可以多下筷子。

    花前輩頓時瞪大了雙眼,那丫頭這麽回答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是不知道,原來是真的。

    “那你娘子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麽?”

    “也沒有最喜歡的。”

    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花前輩一拍大腿:“好,就你們倆了!”

    “走走。”催著卞燁安走出了房間,葉初夏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了。

    又跟著花前輩一路往前走,竟漸漸發現了其他人,兩兩成對。和他們一樣穿著喜服,在籬笆牆內澆種花草。

    有的幾對共處一院,有的是單獨一院。

    走著,忽然看到一個獨院裏的兩人說著玩笑話,葉初夏眼睛一閃,這正是幾日前結婚的那對新人,新郎是金山上的,新娘撫著並不凸出的肚子,一臉幸福。

    葉初夏被眼前其樂融融的情況弄得摸不著頭腦。

    “花前輩,這些都是……”

    花前輩不在意的回答:“都是剛成了親的人啊,被老頭子擄來的,和你們一樣。”

    沒想到花前輩會這麽直言回答,葉初夏一愣,然後繼續問道:“那前輩你將我們擄來是為了什麽?”

    “給我種同心花啊!”花前輩知無不言,並不避諱。

    還隱隱有種炫耀的說道:“我隔兩天就出穀去茶館裏聽說書的,在那裏的人消息最靈通,什麽時間誰成親,一打聽就知道。”

    說著,拐進了一個院子裏,隻是明顯比別的院子要好的多,院子中央種著兩棵樹,樹中間搭了個秋千,綠色的藤蔓盤繞在秋千上,好看極了。

    包括籬笆牆上,爬滿了牽牛花,迎風扭動,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花前輩小心的湊到花圃前,愛撫的摸著裏麵的花苗,道:“這是最優秀的同心花苗,讓感情最好的新婚夫妻培育,可以開出藥效最好的同心花,我決定了,就你們兩個來照顧這些同心花。”

    葉初夏可以確定,這花前輩精通醫術毒術,同心花與銀心草,並稱兩大奇藥,知曉這兩種植物的人寥寥無幾。

    “瞧,那些人培育的都是普通的同心花苗,同心花需要用愛來滋養,不然我老頭子費勁千辛萬苦把你們弄來是為什麽?”

    葉初夏兩人心中驚異,原來擄走新人,將邊遠城鬧得人心惶惶,竟隻是為了培育花草!

    而且看情況,這些新人還樂在其中,很是喜歡這裏。

    花前輩一臉認真的道:“你們必須用心去嗬護!時常做一些親密的動作,讓它們感覺到你們的愛意,它們才會開出最好的花朵。”

    花前輩看不出兩人的情緒,隻道是他們不樂意。

    於是瞬間變了臉色,說火就火,大怒道:“怎麽?不想做?”

    葉初夏見花前輩陰晴不定,於是忙道:“前輩誤會了,我和相公沒有不願意。”

    聽葉初夏這麽說,花前輩臉色好轉,冷哼一聲出了院子。

    晚膳過後,兩人在花前輩的威逼下,在同心花麵前訴說愛意。

    葉初夏滿心尷尬,奈何身後還有花前輩緊盯著,非親耳聽到他們訴說情誼之後才肯離開。

    再看其他院子裏的人,已經自覺的在同心花麵前表心意。

    躲不過,葉初夏隻好硬著頭皮開口:“相公。我……”

    葉初夏說不下去了,這是她養大的孩子啊,讓她怎麽開得了口!

    為了安撫花前輩,葉初夏腦筋一轉,勾著卞燁安的脖子往下拉,然後自己湊了上去,玩了個借位。

    在花前輩的角度看來,兩人赫然就是在親吻,隻是中間隔著葉初夏的麵紗。

    卞燁安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隻覺得臉頰瞬間滾燙,心髒“嘭嘭”跳的厲害。一時不敢看葉初夏。

    葉初夏小聲道:“別動。”

    兩人距離極近,卞燁安的氣息打在葉初夏的臉頰上,隻是葉初夏一心在花前輩身上,沒有注意到卞燁安的異常。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呀。”花前輩哎喲一聲,捂著眼搖頭離開。

    見花前輩離開了,葉初夏才鬆開了卞燁安的脖子,輕籲一口氣,比起情話,她更願意做個借位,不過湊近了些而已,抬眸卻驟然看到卞燁安通紅的臉頰。

    稍一愣,卻沒做多想,拍了拍卞燁安的腦袋,葉初夏回了房間,隻餘下卞燁安一人愣在同心花前。

    同塌而眠,卞燁安輕輕一動,碰到了葉初夏的手臂,頓時身體僵住,渾身發燙,大氣也不敢喘了。

    亂糟糟的心情讓他想要抓狂,不,不是抓狂,他說不上來心裏的那種交織眾橫的亂情緒。

    這種浮躁。是他第一次遇到。

    兩人在穀裏待了多日,漸漸的,已經和花前輩混熟,知曉了花前輩隻是喜歡培育極品花草。

    葉初夏一邊幫花前輩澆著水,一邊狀似隨意的道:“花前輩,你這裏可有銀心草?”

    花前輩坐在院子裏,打個哈欠:“有,多得是。”

    “能送我兩株嗎?”

    花前輩抬起眼皮看了看葉初夏,然後道:“能,澆完水跟我來拿。”

    葉初夏詫異的看著花前輩,她本就是試探的問,誰知竟然真的答應了。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花前輩道:“老頭子我隻是喜歡種花種草,不行醫救人,也不配毒害人,這些花成熟以後,得了種子,他們對老頭子來說就沒用了,你願意要,就拿去吧。”

    葉初夏欣喜道謝,然後隨口道:“花前輩,這同心花要新婚夫妻才能培育的出,是哪本書裏記載的?”

    花前輩繼續悠悠的道:“茶館裏說書的講的,有次我去茶館聽曲兒,就聽著了。”

    聞言,葉初夏結結實實的被噎了一下,說書的?

    怕是說書的連同心花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寫故事時候胡亂取得名,編的劇情!

    這花前輩竟還當了真?還擄來了這麽多的新婚夫妻?

    拿著銀心草,葉初夏回了小院,陷入思索,半晌,看向卞燁安:“燁安,你可以從這山穀中出去嗎?”

    卞燁安點頭,道:“那晚花前輩將我們帶來的時候,我沒有昏迷,記得出去的路,大約兩個時辰就能到趙府。”

    葉初夏心中有了主意,道:“好,今晚你連夜出去,然後去找趙城主。”

    入夜,一道身影閃出小院,淹沒於茫茫夜色之中。

    早暮如春,葉初夏看著匆匆趕回的卞燁安道:“弄好了?”

    卞燁安點頭:“已經安排妥了,趙城主已經交代了邊遠城的所有的茶館。”

    花前輩巡查了一圈花圃,滿意的離開了。

    葉初夏在院子裏擺弄著同心花,靜心等著花前輩回來。

    而那邊,剛剛到達邊遠城的花前輩,看看時間,打了壺小酒,進了一家茶館。

    沒過多久,突然變了臉色,匆匆從茶館了奔了出來。

    夜幕時分,花前輩回了穀中,見一對對新人在同心花前訴情,頓時大喝:“都閉嘴!離花圃遠點!”

    葉初夏聽到花前輩的聲音傳來,終於放下了提著的心,緩緩露出了笑容。

    一對對新人,連夜被趕出了山穀,有甚者不願離開,貪戀這裏的山清水秀恍如世外桃源,被花前輩一頓胖揍,走時如來時一般,皆是莫名其妙。

    翌日一早,邊遠城失蹤的新人,盡數回到了自己家中。

    趙府。

    趙文宇感激的朝葉初夏兩人拱手:“新人失蹤一事,多謝墨公子與葉大夫。”

    舒剛看著卞燁安:“你……你是墨少俠?”

    趙文宇已經知道卞燁安易容一事,舒剛還不知,見卞燁安點頭,舒剛突然跪了下去。

    眾人一驚。

    “七皇子,之前我便與自己打賭,若新人一事能破,以後便為您鞍前馬後,絕無二話!我舒剛,願意率金山一眾兄弟跟隨於您!”

    聞言,趙文宇臉色大變,看著卞燁安道:“你……你是皇子?”

    卞燁安道:“現在應該是當今皇上的七皇兄。”

    趙文宇跟著舒剛跪了下來,態度明確。

    卞燁安看著趙文宇,平靜的道:“趙城主,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趙文宇堅定的說道:“國無明君,禍及百姓!”

    趙慶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腦子完全轉不過圈了,葉初夏他們怎麽突然回來了還沒有搞清楚,這墨公子怎麽就成皇子了?

    幾人剛剛起身,寧子堯便出現在了拐角,看到一眾人後,擺了擺手:“都在這兒愣著幹嘛?誒葉姑娘,聽說你嫁給你侄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