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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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呀今天真是笑死我了,你是沒看見那些雜務弟子的臉色啊,就跟吃了屎一樣,哈哈。。”李毅也是仰頭躺在了椅子上,一頓長籲短歎,他這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怨氣,終於是找到了發泄口,也難怪會這麽高興。

    陳凡見此,笑笑不說話,隻是李毅卻又打趣道:

    “你到底使了啥邪術啊,讓張天正破格提升你這個凡人當小管事?”

    “運氣好唄!”陳凡罷了罷,但他的那一抹驚慌難以逃過李毅的雙眼,不覺的收起了神色,自顧自的走出了房門。

    而陳凡則是又繼續的盤坐在床,開始聚氣。

    整整一夜,陳凡都在進行著枯燥無趣的動作,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那些聚氣失敗的靈氣漏出去就像無數的螞蟻在身上爬一樣,瘙癢難耐,但漸漸的,也是成了習慣了。

    而他這一夜似乎也沒感覺到什麽疲憊,或許是因為昨日沒有去打柴罷了,把多餘的精力用在了打坐上。

    。。。。

    如此往複已然又過了一個月,他這個月沒去過一次事務堂,基本都是叫李毅一個人來打理事務堂的,雜務弟子送禮的也是漸漸的少了,而宗門對於李毅這番明目張膽的收受賄賂,似乎沒什麽意見,連事務堂真正的長老馬壁,也是沒有來看上一眼。

    此番不覺讓陳凡的心越來越沉重,以前他可是聽說過的,即便是築基長老,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收賄賂,收也不敢收得太大,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張天正給這馬壁施壓,任由自己在這兒胡作非為。

    而這一個月,他的修煉依舊沒什麽進展,若非心還壓著幾分仇怨,恐怕他早就放棄了,若是換做其他同齡的少年,打坐十天半個月沒時間進展,可能就會直接懈怠。

    這也讓他不得不感歎資質的重要性,有的人也許一生下來就有好幾條靈根,被仙人帶回宗門,當寶貝一樣供著,也不需要如何努力,輕輕鬆鬆就能突破。

    而像他們這種資質的人,若非絕佳的運氣,恐怕這輩子也就隻能這樣了。

    不覺間,他也是對修仙界的規則,明悟了少許。

    長歎一聲,陳凡也是下了床,準備出去走走,但卻不覺間看向了自己右臂的環印記。

    上麵的第一朵花染了顏色,他是早就發現了,但貌似也是沒起什麽作用,或許是自己還沒有弄清楚罷了。

    而環上的第四朵花依舊沒有綻放,這綻放的條件,他已經琢磨清楚了,自然是吸取魂魄。耀鼎宗的西麵倒是還有兩座墳堆,但陳凡不敢去,因為他怕張天正在頭上高高的看著他,他怕張天正知道自己的秘密。

    推開房門,是一個小院子,院內已然堆了四尺深的大雪,幾乎快要把門都堵住了,白牆白雪白色的天空,一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

    此時已經進入了嚴冬,今年的冬天貌似特別的冷,雪也是下的特別的大,反正是他這麽認為的,別人怎麽想就不知道了。

    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以往還在村裏的時候,最多隻是下幾片毛毛雪,打雪仗都不夠用的。

    他邁步踏在了雪堆,朝著院子裏走去,然後呆呆的看著天空,目露追憶。不多時,一股寒風突然間刮了起來,吹在他那單薄的青衫上,凜冽作響,而同時,又開始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這幾個月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家,想回去跟爹娘報個平安。

    一般雜務弟子,每年都有幾次回家探親的會,但大多數的弟子都不願回去,一來可能是路途遙遠,二來,身在這仙宗,可能心都有幾分持傲,不願再回那凡塵。

    而這便是凡人口的仙人自傲,即便不算是修士的弟子,身在仙宗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修仙界氣氛的感染罷了。

    而他想回去卻不能回去,因為這裏是耀鼎宗,隔了那地澤山不知道多少萬裏。

    除非他有一天能夠修煉到金丹期,掙脫天地的束縛,橫跨過茫茫的不邪山脈。

    不邪山脈本就詭異,硬生生的把華國一分為二,間不能架設任何的傳送陣,似是受到了阻隔。

    其次,還有一樣詭異的洛河。

    這洛河,相傳是修仙界的一條神奇河流,倒也不是這河有多神奇,而是修仙界大大小小的宗派戰鬥似乎都跟這條河有關。

    而這洛河的起點便是地澤山附近,橫穿過了偌大的不邪山脈,途徑幾百個宗派,最後流入了傳說的西方教。

    陳凡緩緩的抬起了右,接住了一片雪花,而身邊的風似乎也是隨之舞動,這一點,身為凡人的他,是看不見的,隻能感受到這片天地,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親切了起來。

    突然,陳凡的環印記突然間發出嗡嗡嗡的響聲,似是在興奮,陳凡順勢看過去,隻見第二朵花染了一點淡淡白色。

    陳凡頓時驚訝,但麵色不動,緩緩的將放了下去,一步步走進了屋內。

    就在陳凡頭頂上方五十丈處,有一道紅色的身影,雙目透出攝人的光芒,死死盯著陳凡一舉一動。

    張天正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會視察,以前他打算著等陳凡築基後再來,但他又忍不住了,陳凡這種資質,即便堆上靈藥,也不知何時何月才能築基,所以他來等著陳凡自己露出馬腳。

    但陳凡這個月除了打坐還是打坐,根本就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這難免讓他起了幾絲不耐,或許真是如陳凡所說的那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法寶。

    但剛剛這一幕,又讓他堅定了繼續監視的決心,一個凡人,隻穿一件薄薄的青衫站在雪地裏,換做其他人也看得出來這事不尋常。

    他倒要看看,陳凡究竟能夠忍到什麽時候!

    陳凡的識海內,元嬰老者死死的蜷縮在角落裏,他又何嚐感受不到天上有人在看著自己。

    此時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沒想到自己附身在廢柴身上就算了,還每天都有人來視察。

    原本他的計劃是趁陳凡不注意,偷偷的吸收一點靈氣,待靈力攢夠以後再進行奪舍,但現在有人天天視察,他隻要一出去就會被發現,從而被絞殺。

    若是再過半個月吸不到靈力,他的元嬰體就徹底的消散了,永無活命的可能。

    陳凡回到了屋內,也沒有打坐,而是靠在椅子上沉思,想要搞清楚花朵染色的緣由。

    陳凡一點點的回憶起了剛才的那一幕,不覺間抬起了的右,學著剛才的動作揮舞。

    隻是沒有任何剛才的氣勢,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靈韻,隻有袖袍扯動的聲音。

    “原來是雪!”陳凡此時神魂極為強大,立即就找到了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