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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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門醫女?
    “世子爺,你查不來,也不能就將這髒水砸我們頭上。”周姨娘用帕子掩嘴看向常雲成。
    常雲成看也沒看她。
    “要害月娘?我要害月娘。。”周姨娘拍著胸口,似哭似笑道。她看向走進來的齊悅。“月娘,我要害你?在這家裏竟然是我要害你?”
    這家裏周姨娘和老夫人的關係是親戚。而齊月娘是老夫人一手帶進來又百般嗬護的,要說齊月娘的親人的話,那自然除了老夫人就是周姨娘了。
    “雲成,你是不是弄錯了?”定西侯自然明白這一點,看了眼常雲成問道。
    “我不知道。”常雲成說道,“我隻看東西,不看人。”
    “東西是死,人是活的,難道不能有人故意將這些東西放到阿金那裏嗎?”常雲起冷聲說道。
    “這麽多人,別人那裏不放,就偏偏放到周姨娘的丫頭那裏。”常雲宏也跟著說道,一麵看向常雲成,“誰都知道姨娘和大嫂的關係,這也太。。太牽強了吧?”
    “越不可能的事,才越沒人懷疑,不是嗎?”常雲成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那要大哥你這麽說,這值得懷疑的人多了去了。”常雲起冷笑道。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又變得劍拔弩張。
    “阿金去那裏,是我讓她去的,我隻不過擔心月娘,怕月娘在那裏害怕,做出什麽想不開的事,怎麽就咬定是她見了那害月娘的賊奴了?”周姨娘流淚拍著胸口哭道,“這好啊,這真是好啊,害死了月娘,還能順便害死我們,可真是幹幹淨淨了!”
    她說到這裏,狠狠的看向謝氏。
    “害你們?你可真抬舉你自己。”謝氏冷笑一聲,“我還怕髒了我的手。”
    定西侯隻覺得頭疼欲裂,正要說什麽,外邊傳來倉皇的丫頭的聲音。
    “不好不好了。。”一個丫頭衝進來,跪下叩頭,“阿金死了…”
    此言一出,滿屋子人驚愕。
    死了…。
    在屋子裏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齊悅第一個衝了出去,常雲成緊跟著出來了。
    “在哪?”齊悅看著常雲成越過自己而去,忙喊道。
    常雲成一停頓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抓住之後想到什麽順勢向下一滑,改握住了她的手。
    齊悅一怔,常雲成已經拉著她快步而行。
    名門醫女?第一百零一章?逝去
    這是一間雜役房,阿金靜靜的趴在門板上。
    “世子爺,少夫人不能進啊,剛咽氣的人不幹淨…”仆婦們驚恐想要攔住他們。
    常雲成瞪了一眼,仆婦們散開了。
    齊悅隻過去看了一眼,就不動了。
    “怎麽樣?”常雲成問道。
    齊悅搖搖頭。
    “沒有搶救的必要了。”她說道,蹲在地上,看著阿金。
    散亂的頭發垂下來擋著這姑娘的臉,失去了鮮活一片死氣。
    “…一口氣沒上來。。其實也沒打幾下…”一旁的仆婦跪在地上顫聲對常雲成說話,“世子不信的話,驗驗傷,真的沒打幾下,也沒下力氣打,就是嚇嚇她問話。。也不知道怎麽就死了…”
    外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伴著周姨娘的哭聲。
    “阿金,阿金。”她衝進來,扶著門喊道,一眼看到門板上的阿金,眼淚頓時止不住。
    推開那些想要攙扶阻攔的仆婦,周姨娘踉蹌的撲過來。
    “阿金,阿金,你別嚇我。”她喊道,聲音嘶啞,顫抖著去撩阿金的頭,去拍她的臉,“你別嚇我,我隻有你了,老夫人走了之後,就隻有你陪著我這麽多年,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你怎麽敢不聽話?你這丫頭怎麽敢不聽話!”
    她喊道這裏抬手狠狠的打向阿金的臉。
    嚇得仆婦們忙抱住周姨娘的胳膊。
    “這個丫頭不聽話!她敢不聽老夫人的話!”周姨娘幾近癲狂,又是喊又是伸手夠著打。
    幾個仆婦死死的拖出她。
    隻看得四周的人心酸又是難過,跟過來的定西侯更是難受。
    “這是怎麽回事?”他一腔怒火全衝常雲成來了。喝道,“好好的把人打死了,你要咱們定西侯府的臉讓那裏擱!”
    常雲成一直沒說話,隻是在那邊站著。
    周姨娘忽的撲過來。
    “你把她打死了。現在把我也打死吧。”她死命的揪住常雲成嘶喊道。“是我害月娘,是我放火燒了證人,都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
    常雲成伸手就掃開她。
    “瘋了,拉住她。”謝氏喊道。
    立刻更多仆婦上前抓住周姨娘。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定西侯恨意滿滿,四下看,抓起一旁的一根棍子,抬手就衝常雲成打過來。
    謝氏一眼看到伸手就站到常雲成身前。
    定西侯的棍子已經打了過來,常雲成將謝氏抱住轉身。
    棍子的悶響混在室內嘈雜的聲音中。
    定西侯一棍子下去還不解氣,抬手又是幾下。
    “你再打他。你再打他,我跟你拚了。。”被常雲成擋住的謝氏尖聲喊道,拚命的掙紮。卻掙不開常雲成阻攔。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就連哭鬧的周姨娘也停了下來。
    “父親,父親。”常雲起上前抱住定西侯的腿,“息怒,父親息怒啊,有什麽話好好說。”
    常雲宏遲疑一下也跟著跪下來雙手拉住定西侯的胳膊。
    定西侯也打累了,喘著氣將棍子拄在地上。
    “你查,你查,查出什麽了?”他喝罵道。
    “查出果然是這丫頭這裏有問題。”常雲成說道,依舊站的穩穩的。似乎方才那幾棍子隻是撓了撓癢癢。
    定西侯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活了。”周姨娘哭喊一聲,掙開仆婦就往牆上撞去。
    屋子裏頓時又是一陣嘈亂。
    周姨娘的哭聲,定西侯的罵聲,謝氏的反駁聲,常雲起等人的勸阻聲交織在一起。常雲成隻是直直的站著。對這些聲音聽而不聞,他突然想起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他不由扭頭去找。
    齊悅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蹲在門板前,對於身後的這混亂似乎毫無察覺。
    “人的命真是脆弱啊。”她忽的說道,察覺到身後有人走來。
    常雲成站在她身後沒說話。
    “不是她害我的。”齊悅又說道。
    看著這個冰涼的屍體,眼前浮現那丫頭的笑臉。
    短短的幾麵,那一次是她們說話最多的一次,那樣的情真意切,那樣的發自肺腑。
    “不是她。”齊悅再次說道。
    這邊隨著常雲成走過來,大家的視線也都看過來,嘈雜聲小了些,正好聽到齊悅這句話。
    周姨娘掩麵哭。
    “阿金,你可瞑目了,不管別人怎麽看你,月娘她明白你。”她哭喊道。
    這就認定了常雲成逼死無辜,謝氏渾身發抖。
    “不過。”齊悅站起身來,轉過身麵對眾人,神情沉沉,“找官府來吧。”
    什麽?這話讓眾人一愣,周姨娘也哭泣聲也小了些,手指。下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的驚喜。
    “你個賤婦,你是要告官?”謝氏咬牙喝道,死死瞪著齊悅。
    家奴雖然是家奴,但律法也有不得濫殺規定,當然,這一條隻是寫在律法裏,自來沒人會真的用到,就算真的報官了,也不會有事,但畢竟傳出去是傷臉麵的事。
    “你,你們,是不是就等著這個呢?”謝氏伸手點著齊悅以及周姨娘,“你們串通好了…”
    “夠了,你閉嘴。”定西侯喝道,他用手點著謝氏以及常雲成,“你們串通了才是。。”
    “父親。”齊悅開口喊道,打斷了定西侯的話,“我說報官,是因為阿金不是被杖刑打死的。”
    室內所有人頓時愣住了,都看著她。
    “這不是杖刑引起的器官衰竭。”齊悅接著說道,一麵回頭看了眼,再轉過頭。“似乎像窒息,但是又不像,我說不準是什麽引起的死亡,我也不好仔細檢查。
    以免破壞現場。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杖刑打死的,所以,父親請個官府的。就是懂這個的…仵作?還是什麽的來看一看,想必他們能看出來。”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齊悅。
    周姨娘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上,汗水取代了淚水而下。
    怎麽偏偏會有她多事?
    什麽都算計好了,算計好了瞞不過肯定會查到她這裏。所以特意找了個跟阿金身形很像的人去辦著這件事,所以最終的線索都會落在阿金身上,但阿金是絕對不會做這件事的人。
    這一點那個齊月娘一定會出麵作證,這樣阿金死了,嫌疑也會消去,而且她還會得到同情,這件事就會如同任何一個豪門大家都會出現的那樣的陰暗事,最終消失在時光中,再也不會被提起…。
    她算計好了所有的,卻偏偏在最後一步出了差錯。
    哪個女子會去看一個死人?而且還真的能看出些什麽…。
    周姨娘垂下視線,她沒有再去看那退出去的仆婦是什麽神情,是被嚇得慌了神還是別的什麽。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了。
    四五個仆婦凶神惡煞的是在天色漸黑的時候衝進周姨娘的院子的。
    她們還沒說什麽,就見周姨娘已經坐在堂屋裏,一旁放著一個包袱。
    “你們來了。”她平靜的說道,一麵用保養的極好的手抿了抿鬢角。
    “姨娘知道我們是為什麽而來的吧。”為首的婦人冷聲說道,“那好。也省了我們口角。”
    她說罷一伸手。
    “侯爺說了。你是老夫人的家人,又這麽多年伺候。再看三少爺和二小姐的麵子,去家廟裏祈福念經吧。”她說道。
    周姨娘微微一笑。
    “多謝侯爺心善。”她說道。
    “姨娘不求見侯爺一麵嗎?”另一個仆婦對周姨娘的反應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
    周姨娘已經站起身來,聽了她的話又是一笑。
    “侯爺最不喜歡美人蛇蠍心腸了,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她說道,“他最怕自己看走眼,打了自己臉疼,侯爺可是很愛惜自己的。”
    這話說的奇怪,婆子們聽的糊塗。
    “行了,周姨奶奶,走吧,有什麽話去佛前說吧。”她們說道。
    夜色籠罩整個定西侯府。
    榮安院裏燈火通明,屋子裏坐在謝氏,常雲成和齊悅站在一旁。
    “夫人,送走了。”仆婦進來回道。
    謝氏長出了口氣,神色依舊狠狠。
    “周家的人,果然都是蛇蠍心腸…”她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裏間的屋簾子猛地一響,定西侯走出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穿著家常的袍子。
    “我身上也流著周家的半份血,我是不是也是蛇蠍心腸?”他看著謝氏沉臉喝道。
    “到現在你還護著那女人!”謝氏亦是喝道,扶著桌子站起來。
    “行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說了。”定西侯喝斷她,坐在了炕上,重重的抓過茶喝了一口。
    常雲成衝謝氏搖頭勸慰,謝氏慢慢的坐回去,不再說話了。
    屋子陷入一陣沉默,婆子們也不敢走。
    “她說了什麽沒?”定西侯忽的問道。
    婆子一愣。
    “說,說。。”她結結巴巴的開口,“阿金做了這事到底是為了她,雖然她不知情,但她的過錯不可饒恕,隻願侯爺忘了她…”
    定西侯的神情一怔,謝氏在一旁冷笑一聲。
    “都已經證據確鑿了,還在垂死掙紮,這種話,也有人信啊?”她冷冷說道。
    定西侯看了她一眼,衝婆子們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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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千重:【良婿】
    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她在明,他在暗,
    中間隔著血海深仇。
    結發同枕,永結同心,
    不過是一個重重編織的陰謀。
    如何才能得到幸福?
    知恩感恩卻永不懦弱縱容!
    總的說來,這是一個複仇和反複仇以及守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