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皇朝二十六年大年初一舉國同慶。

    眾孩們早早起床梳妝打扮穿戴一新，給李氏叩首拜年，李氏不讓趙致淵和福林行如此大禮，趙致淵卻執意要和楊家姐弟一起行大禮，李氏無法笑嗬嗬受了禮，說著祝孩們健健康康快高長大等吉祥話，最後給眾孩子每人一兩銀銀角紅包，孩們個個興高采烈的。

    給李氏拜完年，眾姐弟去了老宅給長輩們拜年。她們到時老宅正堂已很熱鬧，一眾堂姐妹堂兄弟剛給長輩叩首拜年逗了紅包。

    老宅人倒齊全，半年前說跟襟兄到外麵見世麵做生意的二伯楊學宗也回來了。楊學宗很像崔氏，高瘦白淨。十六七新媳六嬸廖氏長相上佳，圓臉帶著一絲嬌羞。

    姐弟先給爺奶叩首拜年，再給其他長輩鞠躬拜年，意外的竟一個紅包也沒收到。楊智興和楊智和得意拿著滿手紅包向她們示威，楊老頭略顯尷尬，假裝低頭咳嗽。

    楊學武夫妻不安地低著頭，昨晚崔奶跟他們說三房已分族就不用給紅包，楊學武說分族也是孫，崔奶就罵他現在家裏買醬油也沒銀錢，經不起敗家。

    姐弟覺沒意思正要告辭離開，周氏卻像發現新大陸走向幾姐弟，從頭到尾一一打量著她們：“嘖嘖！通身新衣裳呐。”

    眾人都不由打量著她們。從進門就沒正視過子茹幾姐弟的崔奶，聞言也抬起三角眼掃向她們。

    智聰三兄弟衣飾都是以紅色為主調，袍領和袖口是灰色兔毛裝飾。三姐妹以粉紅為主調，子瑩的袍領和袖口是粉色兔毛裝飾，子茹和子蘭的則是白色兔毛。衣料普通隻不過是細棉，但有了兔毛作裝飾顯得很富貴。各人頭上戴著可愛的帽子，都是子茹用打絡子的線織出來的，裏麵縫了一層兔毛，外麵用不同顏色的布縫出或卡通動物或花兒圖案。穿上漂亮衣服的姐弟更顯臉色紅潤白胖，不像鄉下孩子。倆小的更像從年畫走出來的福娃。

    眾人詫異：才分出去一個多月怎變化這麽大。不該是臉黃肌瘦的嗎？

    人家姐弟早已變化了，隻是以前常穿補丁的灰色衣裳不覺罷了。

    “你們家發大財了？還是分家前藏了私房錢？”周氏圍著姐弟轉圈邊口水花噴噴道。”這又是新衣服又是送錦被麵又是銀鐲子給六弟他們做賀禮，可不少銀錢呢。“

    崔氏瞥了周氏一眼沒好氣地轉開臉。

    黃氏翻了個白眼，這周氏真是個無腦的，李氏那房早被婆婆翻了個底朝天，怎麽可能藏有私房錢。這樣說不是在影射婆婆低智商嗎。

    周氏顯然也想到這一層，眼睛一碌：“唷，該不是你娘給你們找了後爹買的吧？聽說楊大柱經常到你們家去。”周氏掃著姐弟的臉色越想越有這可能。

    子蘭氣得臉色通紅，智聰智鳴憤怒瞪著周氏，子瑩看到姐姐哥哥生氣也知二伯娘所說的不是好話，也氣鼓鼓瞪著她。

    子茹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著周氏，又一一掃向楊子環楊智興楊智和。又學著周氏的樣繞著她轉圈，周氏不明所以，眼珠子隨著子茹轉動。

    “二伯娘你這身衣服真漂亮。”子茹繞到周氏麵前讚道。

    周氏得意咧嘴笑正要招耀一番，想到一些話不能說又“咕”吞回肚子。

    子茹一笑，接著道：“二伯送給二伯娘這麽貴的雲綾錦衣裳，想必是二伯在外做生意發了大財。”

    崔氏眯眼謝向周氏又轉頭淩厲掃向二兒子。二兒說生意難做，回來隻交來三兩銀錢。

    楊學宗正和楊學文低頭說笑著，根本沒留意母親的波濤洶湧。

    周氏急了：“那有，外麵生意難做得很，差點連本金都虧了。”

    “沒有？”子茹低頭思索。

    周氏點頭。

    子茹突然跳起，恍然指著周氏：“哦”尾音拉得長長的。

    周氏被子茹神叼叼的嚇得退後兩步。

    子茹道：“二伯沒發財啊，那二伯娘和子環姐智興他們的好衣裳，可是二伯娘找了新爹為你們買的？”

    周氏張大嘴巴，嘴角猛抽。又中招。

    黃氏等媳婦齊齊扭頭，拿手帕捂嘴，臉憋得通紅。

    “二伯。”子茹高聲叫楊學宗。楊學宗聽到有人喊，才抬頭循聲看過來。

    “二伯，這半年你外出辛苦打拚，可二伯娘卻天天花枝招展在村裏這樣閑逛。“子茹學著周氏走路姿勢，時不時撫弄頭發，很是神似。“三寸丁，爛頭陽，歪嘴都看得突眼流口水呢。”

    “那有的事。”周氏驚呼。“你這死丫頭亂”餘光看到相公目光不善謝向自己，也不管子茹了，忙走過去解釋：“相公，沒有的事，我隻是無聊找齙牙媳婦閑聊，別聽這死丫頭亂嚼舌根。”

    “我沒亂說，我都看到好幾回了，二伯娘看到那些光棍盯著她看，她還笑得很開心呢。”子茹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說道。

    新年流流，敢給死貓我娘親啃，也讓你嚐嚐啃死貓的滋味。

    楊學宗蹭站起來，揚手打向周氏。周氏“啊”驚叫抬起手肘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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