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周氏敗了興致，子茹姐弟匆匆去祖宅給楊招福一家拜了年，張氏夫婦給每人五文紅包，其他房是兩文。

    又到周大夫家拜年，周大夫兒孫都回村過年，家裏很熱鬧，大讚她們家送的梅菜扣肉好吃，楊大娘還細細問了做法，封了封大利是給子茹。

    從周大夫家出來又去秀菊嬸子家，陳婆婆說秀菊一家全去了她們家玩了。姐弟告辭陳婆婆又去了楊大柱家拜年就返家去。

    走到半路上看見秀菊一家子身影，孩子們嘰嘰喳喳說笑，很快就忘記那不愉快的事。

    可能是避忌這是陰宅，除了黑蛋挖竹筍時進來過，其他人還是頭一次來玩。

    火炕裏間，李氏和納著鞋底的李秀菊細聲拉家常。女孩子邊吃零食邊嘰嘰喳喳說著少女心事。

    外間，是男孩子的天下，趙致淵靠在一角看書，其他男孩子也邊吃零食邊說笑，連小智謙和黑豆也混在男孩堆中興奮無比。

    過年是孩子最喜歡過的節目，有紅包逗，有好吃又有玩還不用幹活。

    不久院子又傳來敲門聲，楊大柱和妹妹春杏也來拜年。家裏更加熱鬧了。

    李秀菊和李氏說著說著就說到蔡桂枝家裏的事。

    “桂枝姐最近可忙了，虎子臘月廿六訂親了，成親日訂在今年十月。”

    李氏一下坐正：“虎子訂了親？”

    “嗬嗬！你也吃一驚吧，桂枝姐嘴真密，之前一點風聲也沒透露出來呢。”李秀菊拿針刮了一下頭笑道。“說女娃是他大姑夫那村的，比虎子大一歲十六了。”

    子茹一直豎著耳朵聽兩李說話，聽到虎子成親吃著零食的手頓了下，抬眼掃了眼娘親，又掃了眼大姐。

    李氏強顏歡笑應酬著秀菊。

    客人走後，李氏焉焉的沒精神，連午飯也沒胃口吃。

    連趙致淵也察覺李氏的不妥，拿眼詢問子茹。子茹張嘴無聲道：“沒事。”

    大家都午睡，子茹滾到李氏懷抱裏，李氏以為她睡不著，輕輕拍著哄她睡。

    子茹手搭在她腰，咐著她耳朵邊說悄悄話：“娘，虎子哥配不上我姐。”

    李氏身一疆，隨後拍了她一下，細聲道：“你你那天偷聽到？”

    子茹點頭，稍稍欠身：我姐是啥人才，要貌有貌，溫柔又孝順。虎子哥配不上我姐，要是我姐嫁給他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噗！”李氏被子茹逗得噗哧笑出聲。

    好一會幽幽道：“其實娘親也不是非得將你姐嫁給虎子，隻是娘親這心堵得很，那些流言”

    “娘親，堵啥呢，那些流言都是人--都是屁話。要是不放心再找個大師算算唄。”子茹本想說是崔奶所為，想到李氏新年流流傷心才忍著不說出真相。

    “過了年我姐才十四歲，咱家現已有這個數了。”子茹抬起左手伸出四指晃了下。“以後咱家會賺更多錢，到時等我姐出嫁時定要十裏紅妝，讓那些人悔到腸子青，哈哈”子茹努力賣萌。

    “娘親”子蘭也挪到子茹身邊，低聲道：“你不用難過，我不喜歡虎子哥。”

    李氏伸手摸著大女兒的臉：“娘親不難過，隻是心裏有點堵，你桂枝嬸那人”

    “娘親，桂枝嬸是個勢利人，不值交往。看到咱家被分出族，沒田沒地，你有病咱又小，她怕虎子哥娶了我姐，會拖累她家。”子茹繼續開解李氏。“所以就算我姐嫁到她家也不會幸福，咱慶幸看清她這人。”

    李氏歎了口氣，心裏頭始終有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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