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鄙人姓肖,綽號肖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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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的時候肖酒自己都覺得自己挺賤的,比如現在,經過半夜有的沒的閑扯,肖酒發現自己麵前這個之前還要吃了自己的妖怪竟然還挺可愛的。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他就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這抖之魂蠢蠢欲動的想法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名叫胡夕的狐妖在肖酒看來就是那種典型的修行修傻了的,酒沒喝過,煙花不知道是什麽,甚至連風箏都沒見過,這也就是這狐妖長得好看肖酒還有耐心在那裏陪她天南海北,換了鍾大彪那樣的,隻怕肖酒半句話都欠奉。

    清晨的陽光從洞外照進來的時候,肖酒伸了個懶腰,山洞裏根本就沒個能好好睡覺的地方,這時候渾身酸痛恨不得背靠石壁學那狗熊好好蹭蹭。再去看胡夕,不得不佩服,這大妖怪就是比人厲害多了,這樣的環境都能睡的這麽安穩。

    肖酒看了看靠在石壁上的胡夕,然後慢步走出了這個山洞,按捺住想要對著朝陽高呼幾聲抒發心情的衝動,他快步走進了山林裏。他的身影才從洞口消失,之前還靠在石壁上似乎是在沉睡的胡夕便睜開了眼睛,臉上無悲無喜,隻是慢慢蒙上了一層病態的潮紅。

    秀眉微蹙,一絲嫣紅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她伸擦了擦,然後坐直了身子開始打坐,隻是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她臉上便又是潮紅一片,咳出了一大口血。這口血咳出來以後,似乎她好受了些,又靠到了身後的石壁上。

    肖酒拿著野果進來的時候,胡夕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肖酒也覺得自己跟見了鬼一樣,跑就跑了幹嘛還良心發現回來呢?奶奶的,不會真是色迷心竅連小命都不準備要了吧?

    “那什麽,我找了點野果,大仙你要不要吃點?”

    胡夕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臉上的疑惑卻越來越深,疑惑之後又有了幾分明悟,臉上的表情稍微冷淡了些搖了搖頭。

    肖酒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仗著自己的臉皮厚就往洞口一坐開始“吧唧吧唧”的吃野果。吃了幾口他回過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仙,你…你的傷勢不礙事吧?”

    聽到這話,胡夕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幾分,心道這個人類莫非是真的看出本尊強弩之末準備乘人之危?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肖酒還是表示些什麽。肖酒撇了撇胡夕上的血漬,又看了看她的臉色不置可否的回過頭去繼續“吧唧吧唧”啃起了野果。

    要不怎麽說肖酒這貨惹人厭呢,你說你吃果子就吃果子唄,你吃個果子還在那使勁吧唧嘴是個什麽意思?饞別人也沒見誰那幾個破野果子來饞的啊,然而可惜,這時候除了胡夕這裏並沒有別人,而這個狐妖顯然對於這種事情並不在意。

    很快果子吃完了,肖酒又進了洞裏,糾結了片刻才離胡夕遠遠的道:“大仙,你看咱倆這荒山野嶺的能遇到一起也算是緣分,你不殺我,我肖酒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你也別客氣。”

    胡夕冷著臉看了他一眼,忽然開口道:“本尊的確受了傷,需要你的心頭血來療傷,你可願意給本尊?”

    肖酒“噌”的就往後又退了一步,背靠著石壁道:“大仙,我也就是秉承社會主義教育助人為樂的核心思想那麽隨口一說,看您這精神好像也不像是有什麽大礙的樣子,我就先走了啊,等我到家一定給您立長生牌位好不?”嘴裏這麽說著,腳下也開始慢慢的往山洞外麵挪。

    然而胡夕卻突然一個閃身到了他麵前,也不知道到底肖酒到底哪句話又得罪到她了,看樣子竟然像是準備直接殺了他。肖酒暗道一聲苦也,都說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特麽總算有個對的說法了,可為什麽自己一點都不開心呢?

    然而預想的劇痛並沒有到來,因為胡夕才到他麵前便一個踉蹌倒到了地上,然後在一陣嗚咽聲慢慢變回了狐狸。肖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就出了山洞,然後一溜煙的就朝著南邊跑了出去。

    這一口氣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遠,反正等肖酒停下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隻死狗了。奶奶個嘴的,這妖怪果然都是不講理的,昨晚不是還聊的挺好的嗎?說翻臉就翻臉,好人果然做不得。

    “呔,那邊那廝,你是何人?”一個大嗓門突然從前麵傳了過來,嚇了肖酒一跳,還沒來得及起身看呢,脖子上就已經多了一把刀。

    “我特麽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啊?怎麽是個人都喜歡拿刀架我脖子上啊。”肖酒都快絕望了,還讓不讓人好好活了?這一路上這是第幾回被人這麽脖子上架刀問話了都?

    “壯士,壯士,您悠著點,我就是一個倒黴的獵戶,昨晚摸黑遇到了一隻熊瞎子,家夥什什麽的都丟了,不是什麽壞人,您有什麽貴幹?”雖然心裏恨不得拿腳丫子踩他狗日的,但肖酒還是滿臉賠笑的問道。

    “嗬,原來是個獵戶,那倒正好。”那壯漢聞言“哈哈”一笑,刀就從肖酒身上拿了下去,這時候肖酒才發現這壯漢不止一個人,四五個人,都穿著跟著林子怎麽看都不搭的黑色皮衣,除了這壯漢,剩下的幾人甚至頭上都帶著黑色的麵巾,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來問你,你既然是獵戶,那你這幾日在附近可曾見到過什麽怪事?”

    肖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嘴上卻是一刻不停的道:“有,有,有,我昨天還見到了兩個厲害的人在林子裏打架,那家夥,厲害啊,一竄就到樹頭上去了。還有,我昨晚摸黑碰著的那熊瞎子特別大,怕不是快要成精了…”

    “嗯?兩個人打架?是男是女?”

    肖酒心裏咯噔了一下,奶奶個嘴的,越怕什麽越來什麽,這夥人莫不就是追殺那狐狸精的?

    “男的,男的,一個看上去像是書生,一個很魁梧,跟您差不多的樣子。我遠遠的就聽到他們似乎在爭什麽美女,什麽妖怪的,我也沒太聽清楚,怎麽了,壯士?那兩人有問題啊?我就說嘛,這深山老林裏哪來的什麽美女,一看他們那樣就不是什麽好人。來,壯士,你看,就在那個方向,從這過去大概半天就能到。”肖酒臉上帶著小心的笑,一臉諂媚的指了指昨天遇到鍾大彪他們的方向道。

    “老,你留在這看著他,你們幾個跟我過去看看。小子,若是你說的是真的,那爺爺回來重重有賞,你再也不用往這深山老林跑來打獵了。走!”為首的大漢吩咐了幾句便一個騰身躍出了老遠,看那身隻怕比鍾大彪那廝也差不多了多少。

    “這位大哥,你放心,我就在這,我不跑,您要喝水不?”眼見剩下的幾人騰挪間就遠去了,肖酒滿臉賠笑的對留在那的一個黑衣人道。

    “老實點,知道我們什麽人不?”黑衣人不屑的看了肖酒一眼,然後就找了塊幹淨的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道。

    他一開口肖酒就樂了,這貨看樣子智商不高啊,他就喜歡這樣的憨貨,好忽悠,特好忽悠。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大漢才把他留下來?肖酒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陪著笑走到那黑衣人麵前道:“大哥,我看你們這高來高去的,你們是不是就是傳說的那些修仙的人呐?”

    “還算你小子有點眼力,沒錯,我們都是猛虎門的弟子。”

    “哦!猛虎門啊,是不是就是那個高如雲人才輩出的猛虎門?”

    “喲,想不到你這潁州地界的山野小民也知道我們猛虎門?”

    “那是自然,您這猛虎門的大名在我們潁州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可惜啊,我就不是那塊料,沒那福分,不然我早去找你們去了。大哥,你給我說說唄,你們這是來幹嘛來了?我們這深山老林裏是不是出了什麽寶貝啊?”

    黑衣人不屑的看了肖酒一眼道:“所以說你們這些人沒出息,就知道寶貝寶貝,哪來那麽多寶貝?我告訴你,這次我們猛虎門是接了聖京裏麵大人物的法旨,要抓一個妖怪,妖怪?你見過妖怪嗎?”

    “啊?真有妖怪啊?我滴媽呀,我得趕緊回家通知我婆娘搬家啊這,萬一這妖怪要是出了山那可不得了啊。”肖酒暗道一聲果然,繼續誠惶誠恐的忽悠道。

    “無妨,那妖怪雖說厲害,但早被聖京來的仙師打成了重傷,現在隻怕離死不遠了。說起來你小子倒是運氣好,又挺靈,回頭等大哥回來要不就跟我們一起回去怎麽樣?”

    “大哥你說笑了,我這人沒見過世麵,出去了還不得被嚇死,再說了,我也舍不得我那臭婆娘啊。”

    “沒出息就是沒出息,到了猛虎門混個一官半職的,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也是啊,那大哥回頭我就跟你們走了。對了,大哥,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真有點事要求您了。”

    “說,什麽事?”

    “我這幾天在山裏打了不少皮貨,可惜昨晚遇著那熊瞎子隻顧逃命別說那些皮貨了,就連家夥什都給丟了,您那麽厲害,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說道這裏肖酒故意扭扭捏捏支支吾吾,那黑衣人見狀大笑道:“瞧你那熊樣,不能利索點到底什麽事?”

    肖酒一把就抱住了他大腿滿臉哀求的道:“大哥,不管我是跟你們出去還是回家這兩空空都不是事啊,還請您幫幫忙帶我去把我那些皮貨和家夥什拿回來。”

    黑衣人聞言有些猶豫,肖酒連忙又道:“大哥,不遠,就在那邊,以您的本事,就算那熊瞎子還在也肯定不是您的對,您就行行好,那些皮貨都送您,那可都是上好的皮貨,到集市上一賣,還能值不少錢呢。山裏窮,我就是走也得把家夥什給我那婆娘留下,不然到時候可是會出人命的,大哥,我求您了。”

    “好吧好吧,看你那慫樣,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還知道心疼婆娘,也罷,你帶路,我幫你這一回。”

    “哎,好,好,謝謝大哥了啊。”聽到值不不少錢,黑衣人終於意動,肖酒在心裏想看來這貨不僅智商不高,錢包也不怎麽鼓啊。廢話也不再多說,當即他就帶著那黑衣人往之前那幾個大漢離開的反方向走了過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黑衣人不耐煩了,問道:“你小子不是說就在這附近嗎?這怎麽都走了這麽遠路了?”

    “大哥,到了。到了,看到那大石頭沒有,我昨晚就睡在那石頭後麵,然後那熊瞎子就摸了過來。”肖酒隨指了不遠處一塊大石頭道,那黑衣人見狀就要跳過去,卻被肖酒一把拉住道:“大哥,您慢點,慢點,萬一那熊瞎子還在,您這麽一去嚇到了它,我那家夥什怕是保不住啊。”

    “也是,那我慢慢摸過去宰了那熊瞎子,你再過來。”

    “好嘞,謝謝大哥啊。”

    黑衣人言罷便小心翼翼的彎下了腰準備從石頭後麵摸過去,肖酒在地上尋摸了一塊石頭,掂量了下感覺差不多,然後就上去對著那黑衣人的腦袋就來了那麽一下。

    “誰打我?”黑衣人摸摸自己的腦袋詫異的回頭問道,肖酒一臉錯愕,我去,這貨腦袋這麽硬?臉上堆著笑,的石頭對著那黑衣人的腦門又來了一下。

    “你…”

    “嘭,嘭,嘭嘭!”

    “我滴媽呀,這貨腦門是鐵打的吧?”連續衝著那貨的腦門砸了好幾下,那貨才一翻白眼倒了下去,肖酒揉揉自己酸疼的臂嘟囔道。

    “就這智商你也好意思學別人當大哥?嘖嘖,看你是個笨蛋的份上不傷你性命了,但是你這一身衣裳我就笑納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