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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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眼前出現一片荒漠。
長安此刻還心有餘悸,若在晚上半分,後果不堪設想。
玄覺麵色稍微緩和了不少,隻是剛才那一番撞擊傷了內腑,想要恢複還得花費一些時日。
蠻荒神廟,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秘密,長安震驚之餘,心卻充滿疑惑。
大巫師指引他前去蠻荒神廟究竟有何用意?
思索之際,天穹高處,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個男子,隻見他神色漠然,冷冷的看著長安與玄覺兩人。
長安心驚訝,迎著那雙眼睛望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
莫非是布置那血陣之人?長安此刻如臨大敵,持著龍淵,神色警惕。
“螻蟻。”
天空,那男子掌指一動,漫天的黃沙飛起,朝著長安與玄覺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長安麵沉如水,那男子隨意施為竟然如此威勢,此時退無可退,隻能以命相搏!
龍淵劍龍嘯隱隱,正欲奪而出,忽然,隻見漫天黃沙倒飛而上,朝著那男子席卷而去。
不遠處,一隻瘦弱的駱駝正踏步而來,那駱駝背上,正是那大巫師。
此時的大巫師,依舊是那般蒼老,但眼神采奕奕,生盎然。
“收吧!”
大巫師一聲歎息,身形淩空而起,飄然至空。
“收?何其可笑。”
男子仰天長嘯,透著無盡的憤怒,聲音驚懾四野,隻見那聲波蕩蕩,周遭的沙塵紛紛被掀飛,以他為心,成了一個低穀。
那聲波衝擊而過,吹的大巫師衣衫獵獵作響。
“你有何資格勸我收!”
隻見那男子一拳擊出,天地大勢隨著而動,虛空塌陷,朝著大巫師崩裂而去。
大巫師雙攤開,雙眼緊閉,一道無形的力量爆發,竟在半空抵住那男子一拳。
虛空爆發雄渾的波動,那男子狀若瘋魔,雙拳揮動,一時間打出無數拳力。
大巫師毫不畏懼,腳踏虛空而上,幾隻傀儡從大巫師祭出。那傀儡脫一霎那,凝聚成一頭頭巨獸,朝著男子撕咬而去。
男子拳勁所至,那些凶猛的巨獸紛紛爆裂,化作無數碎片在空飄散。
兩人拳掌相交,大巫師那瘦弱的身體在這一刻爆發出無窮的力量,隻見大巫師掌力收攏,竟在一時間壓製住那男子,漫天的黃沙騰空而起,朝著男子瘋狂的匯聚。
轉眼之間,那些黃沙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沙球,將那男子鎖住,大巫師抽身而退,虛掌擊出,那沙球霍然縮小了幾分。
大地上無數飛沙朝著那沙球匯聚,漸漸形成一顆巨大的球體,那男子被封鎮在其,不知情況如何。
“如此威勢,那男子恐怕十死無生!”
長安看得目瞪口呆,那大巫師雖然年事已高,但此刻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如此可怕。
正在驚疑之際,那沙球竟出現道道裂痕,一點點血光從那裂縫溢出,隨著那血光越來越濃鬱,終於那沙球徹底的爆碎,那個男子,包裹在血光,再次朝著大巫師襲去。
術法被破,大巫師蒼老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麽神色變化,握著一捧黃土,怔怔的盯著那個暴戾的身影。
“黃天!”
黃土揮灑,那些黃土轉瞬間彌漫天空,化為無數堅實的壁壘,將那男子團團圍住。
忽的,那土牆內爆發出一陣陣晦澀恐怖的波動,仿佛在孕育什麽**力。
“浩土!”
大巫師仿若未覺,隻是低聲頌唱出一句。
大地一陣陣顫動,長安與玄覺站立都有些不穩,在兩人驚愕的眼光,腳下的大地龜裂開來,一塊塊泥土飛起,朝著那壁壘匯聚而去。
過了短短一瞬間,天穹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球體,那球體上紋絡著複雜的印記,像是一道道封印。
大巫師臉上微微見汗,掌顫動,不過神色卻透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完了嗎?”
長安抬頭看著天空那個巨大的球體,心下駭然,這等巫法委實可怕。
忽的,一陣尖銳的音爆聲響起,那巨大的球體在空不停的晃動,好像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攪動,大巫師死死的握著法訣,眼神決然。
終於,那球體還是裂開了一道口子,一捧血色光芒激射而出,竟絲毫不敢再停留,幾個呼吸,就消失在視野裏。
大巫師的身體在空搖搖欲墜,那隻駱駝像是有靈性般,朝著大巫師衝了過去,直接將大巫師接住。
長安打量了大巫師一眼,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臉色泛黃,透著一股淡淡的死氣,那眼神,再也沒有了光澤。
天空那巨大的球體轟然坍塌,瓦解成無數碎片。
那駱駝馱著著大巫師來到兩人身前,大巫師眼睛勉力睜開,聲音虛弱,道:“究竟是天災,還是**。”
絕望,而蕭然。
長安聞言一怔,道:“何出此言?”
“以後,你自然會懂。”
大巫師搖了搖頭,又道:“日之後,你獨自前來祭壇找我,或許有你所需要的東西。”
※※※※
“你收我做徒弟嘛!”
少女嘟著嘴巴,大眼睛瞪著長安,砸吧砸吧眼睛。
長安看著眼前的少女,臉色頗為無奈,道:“不是我不願意教你,隻是這悟道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一旦踏入此道,必受其因果。”
格圖聽聞長安此言,對著長安一拜,道:“格琪雖然頑劣,但心性不壞,還請道長成全此事。”
長安急忙將格圖扶起,麵上一陣難色,如今吃住皆在格圖府上,所謂拿人短,吃人嘴短,如今還真不好拒絕,轉眼看了格琪一眼,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修真道途,非大毅力者所不能,若你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便收你入門下,當個掛名弟子。”
格琪聽罷,隨即雙膝跪地,恭敬的磕了個響頭。
“拜見師尊。”
格琪歡喜之色溢於言表,不過眼神卻透著一絲倔強。
長安點了點頭,道:“起來罷。”
如今身上竟連個像樣的法寶都沒有,此番這拜師禮還真給不起,不由得暗自嘲諷了一番。從身上一番摸索,方才將昔日昱景師兄送的靈佩取出,如今這靈佩雖然失了神性,但依舊流光溢彩,頗為好看。
長安將靈佩遞給格琪,道:“這玉佩你且收好。”
格琪接過靈佩,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握在。
“多謝師尊。”
格圖見狀,心大喜,當即吩咐下去籌備酒宴。
※※※※
大帳內,長安位於上座,身側坐著那古靈精怪的格琪。
格圖舉著酒杯,道:“道長年輕有為,小女能夠拜入你門下也算生有幸,這杯酒我代表部族人敬你一杯。”
說完,格圖一飲而盡。
“如今非常時期,招待不足,還請道長勿要見怪。”
長安站起身來,扶著酒杯,道:“統領盛情,在下感懷於心。”
北域的酒,就如北域的人,豪爽激烈,酒色辛辣難聞,一杯就下肚,心肺激蕩。
這酒,或是長安喝過最烈的酒,灼人心傷。
喝到深處,長安一杯接著一杯,與在場之人一一酣飲。
格琪跟在長安身後,為他添杯置盞,卻絲毫不知她這位新師喝的酩酊大醉。
隨著那身影轟然倒地,這位師尊竟醉倒在地,臉上透著幾分安詳,就這樣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