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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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裏

    白崖昏昏沉沉地醒來,卻發現身處荒郊野外的一座山坡。小說

    他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警惕地張目四顧,隻見周圍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長著稀稀落落的樹木。綠草如毯,點綴著五顏六色的野花。

    景色倒是極美,偏生讓白崖完全想不起這裏是何方。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崖仔細地回想著,卻發現腦一片空白。

    自己是誰,之前在做什麽,一切的一切記憶仿佛都被一層薄膜給隔絕了,讓他完全想不起來。冥冥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跟他說不必去想,很快會水落石出。

    他晃了晃頭,卻始終都甩不掉心底深處那一絲濃濃的詭異。

    肚子好餓

    正當他打算繼續冥思苦想之際,一陣強烈的饑餓感打斷了思考,迫使他走下山坡,尋找充饑的食物。

    而當白崖放棄回想之後,饑餓感卻反而開始緩緩消退,隻是他卻已經忘了繼續思考。

    殺,殺啊

    白崖漫無目的地走著,越過一座又一座的丘陵矮坡。當他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片開闊的草原時,陣陣廝殺聲也傳入了耳。

    草原有兩支軍隊在生死搏殺。

    這是兩支古代的冷兵器軍隊,拿著古老的長戟和刀盾,一方穿著黑色甲衣,一方穿著白色甲衣。既有步兵弓兵,也有騎兵車兵,都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軍陣,現在正犬牙交錯地廝殺在一起。

    白崖所在的丘陵大概有五六十米高,站在坡頂正好將戰場一覽無遺。

    他小心地藏好自己,扒著青草觀察兩支軍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隻是本能地感覺這時候最好不要現身。

    咦,這兩支軍隊的陣型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白崖看了一陣,便隻覺一陣陣熟悉的感覺湧心頭。

    尚未等他細想,戰場已經有了新的變化。隻見兩隻軍隊的右翼皆被敵方擊潰,而左翼卻沿著對方的潰兵掩殺追擊。

    不過,雙方的指揮官似乎都非常有經驗,以帥旗為心,一邊收攏潰兵,一邊追擊敵方潰兵。

    這樣雙方都形成了一頭粗一頭細,並且旋轉著的勾玉陣形,彼此緊貼在了一起,變成了兩個勾玉組合的扁圓陀螺。

    若是以雙方的帥旗為點,軍陣為勾這個形狀是太極白崖慢慢睜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場,而且是太極化兩儀,這真

    隆隆隆~

    步兵方陣打了半天,卻始終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兩支軍隊的指揮官開始有些不耐,紛紛投入了騎兵和車兵。萬馬奔騰的場麵讓白崖再次亢奮了起來,地麵開始有節奏地抖動著,馬蹄聲猶如悶雷般滾滾而來。

    雙方的左右騎軍和車軍像是四條塵龍插進了戰場,將各自敵人的步兵方陣攪成了一團碎片。

    不過,看得出來這兩支軍隊的素養都很高,盡管軍陣被四隊車騎攪散了,但依然以率伍為單位聚眾相抗。

    嗚嗚嗚~

    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被打散的軍隊兵卒有了新的動作。他們一邊抵禦對手,一邊向著有方靠攏,零散的小隊伍組成了一塊塊小方陣。

    如果從空向下望去,戰場央仿佛有規律地散布著一塊塊麻將牌,並且這些牌隨著時間推移,還在有序地組合起來。

    兩儀生四象而且正在組合成八卦陣

    白崖看著從四個方向插入戰場的車騎,以及那一塊塊兵卒組成的方陣,心怪異的感覺越發強烈。

    咦,這些兵卒

    隨著觀察了一段時間,白崖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之處。

    這兩支軍隊打了這麽久,戰場居然沒有屍體。

    仔細觀察之下,他發現兩支軍隊的兵卒確實會受傷,但傷處竟然在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愈合,算掉了胳膊腦袋,時間一久還會再長回來

    不死不滅這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白崖大駭,終於知道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咚咚咚~

    然而,在他驚訝之際,戰場又傳來了一通有節律的戰鼓聲。

    殺,殺啊

    伴隨著戰鼓聲,雙方兵卒都竭力喊殺,似乎戰局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與此同時,每一聲戰鼓響起,雙方正在廝殺的兵卒周身會多一縷雲彩,托著他們徐徐升。

    我特麽一定眼花了,這是什麽天兵天將

    白崖張大了嘴,看著整個升到了半空的戰場。因為雙方兵卒升的高度不盡相同,所以現在的戰場又分成了下數層,等於是一個立體戰場。

    最底下一層是長戟兵,再一層是刀盾和弓兵,再麵是車兵,最麵則是對衝的騎兵。

    除了能分清各層的兵種,白崖現在已經無法看清軍陣陣型了,因為雙方軍陣升到了跟他平視的空,最麵兩層的車騎還需要他抬頭仰視。

    不好,會被發現的

    愣愣地看了一陣,白崖忽然回過神來,他先前藏在山坡自然不會暴露,但現在雙方軍陣特別是指揮台的位置還在他方,那麽藏在山坡的他像禿頭的虱子一樣明顯了。

    果然,他剛一這麽想,發現雙方的軍陣正朝著自己這邊快速移動。

    這幫人是在打戰,還是在演戲

    白崖欲哭無淚,盡管這兩方看去打得你死我活,但糾纏在一起的戰場哪有像他們這樣想怎麽變化怎麽變化的,連移動起來都跟一個人似的。

    他從地跳了起來,轉身跑,但沒跑幾步被軍陣給裹了進去。

    一進軍陣,白崖覺得自己左右前後全都是人,根本分不清了東南西北。

    他剛進的是長戟兵陣,在這裏雙方兵卒都將他當成了敵人,鋒利的長戟從四麵八方刺來。

    白崖瞬間發現自己所學的騰挪縱躍身法沒有了用處,在四麵受敵的情況下,隻能格擋或者小幅度的躲閃。

    刺向半身胸口麵門肩膀這些部分的長戟還較好格擋躲避,但刺向下半身的長戟有些讓白崖手忙腳亂了。

    白崖奮力躲閃,但刺過來的長戟還是太多了,他很快身數創,成了一個血人兒。那些兵卒手的長戟是如此鋒利,讓他的混元鐵布衫幾乎成了擺設。

    啊~他不想傷人,本隻想逃出軍陣了事,但如今發現脫不了身,終於長嘯一聲不再留手。

    他周身騰起一團雲霧狀的內氣,瞬間將人裹成了一隻高達十米以的白虎巨獸。

    嗷~白色巨虎仰天咆哮,伸出巨爪朝周圍的兵卒掃去。

    然而,令白崖驚駭的事情隨之發生,在白虎巨爪伸縮的這一瞬間,對麵的兵卒搖身一晃長成了身高十多米的巨人,手長戟一挑對了虎爪。

    砰~長戟與虎爪的對碰,讓雙方都為之一震,虎爪不得寸進,但巨人兵卒的長戟也被蕩開了。

    白崖驚詫之餘,餘光一掃,頓時眼角微微抽搐,隻見他周圍的兵卒已經全體都成了十多米高的巨人,一眼望去猶如巨人之林。

    似乎在他變化為白虎法相的同時,也引動了軍陣裏的某種變化。

    白崖心一動,渾身一抖,將籠罩周身的法相散去,恢複成了原本的人形。如果這些巨人兵卒不再縮小的話,好像會更有利於他逃脫戰場。

    不過很顯然,他的一番心機白費了,他這邊縮小體型,軍陣兵卒也同樣恢複了原形,始終保持著雙方均等的姿態。

    白崖無可奈何,隻得見招拆招,狼狽地在槍林戟雨左支右絀。

    他本以為自己不可能撐多久,畢竟一個人的體力是有限的,而且他還在負傷流血,體力隻會消耗得更快。

    可是片刻之後,白崖發現自己錯了。他與那些兵卒一樣,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勢都會逐漸痊愈,而且體力始終不見衰減。

    唯一較頭疼的是受傷會痛,而且是非常痛。

    我這是在做夢嗎

    白崖嘴角抽搐,在意識到受傷流血也不會死之後,數秒之前他嚐試過放棄反抗,眼睜睜地看著數柄長戟交叉斬過身體。

    其兩柄一前一後插入了腹部,後麵一柄長戟的小枝甚至將肚腸扯了出來。另外兩柄一腰斬二斬首,將他分成了三段。

    不過僅僅數秒,白崖在痛苦的呻吟恢複了原狀,但他再也不敢嚐試放棄了。腸穿肚爛加腰斬的痛苦,實在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即便是身體恢複了原狀,但白崖依然花了很長時間才從痛苦的幻覺緩了過來。在這一段時間內,他又被斬了數次,其一次右臂被連根切下。

    在極度的痛苦促使下,白崖的格擋和躲閃技巧成幾何升。

    他很快學會了如何以最小代價來抵消四麵八方的攻擊,如說用手肘臂骨肩膀等較堅硬和厚實的身體部位去抵擋寒光四射的戟刃。

    這樣下去是死循環,不會有任何益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崖終於對肉體的痛苦開始產生麻木感,緊繃的腦子空出了思考的餘地。

    在他例行公事般擋開兩柄長戟之後,忽然發現前方兩個兵卒之間露出了一道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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