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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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查看了一下房梁,也是正常的很,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我心理作用?

    我嘀咕一句,再次將房梁放入房梁鑿,邪乎的是,先前那種壓抑感再次冒了出來,這次的感覺比上次更為激烈,上次是僅僅是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而這次,我能感覺到背後有什麽東西,滑滑的,涼涼的,在背後緩慢地遊走,伸手一摸,什麽也沒有,這嚇得我冷汗直冒,連忙把房梁拿了出來。

    就在我拿出房梁的一瞬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股感覺僅僅是淡化了一些,並沒有徹底消失。

    我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嘴裏不停地說,祖師爺保護,手頭上也不敢怠慢,連忙撈過雞公,打算往房梁鑿裏灑點雞血。

    誰曾料想,這一幕正好被那王潤學給看到了,他麵色一僵,二話沒說話,從地麵撿起幾塊碎磚頭,朝我這邊丟了過來,大罵道:“瑪德,你小子是不是找死,那裏麵能灑血麽,一旦灑了雞血,這房子不是沾了血麽?”

    我懂他意思,常規上梁,的確不能灑雞血在房梁鑿,其意是沾了血,這房子便成了血房,是大凶之兆,也正是因為這個理,一般房子上梁,都是在房梁上抹雞血,卻不敢在磚頭上抹。

    可,眼下這情況,若不抹點血在房梁鑿裏,這房梁肯定放不了。倘若就這樣放下去,我不敢想象其後果是什麽,我甚至懷疑會跟前麵幾任上梁的木匠師傅一樣,從這上麵摔下去。

    斟酌一番後,我朝王潤學看了過去,就發現他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看那架勢是打算上來。

    我沒敢猶豫,就準備往房梁鑿抹點雞血,畢竟,以王潤學對房子的執著,他上來絕對會直接把房梁放入房梁鑿,這讓我立馬想到前幾任上梁的木匠師傅,很有可能跟我遭遇了一樣的事。

    一念至此,我連忙撈起邊上的雞公,抹了一點雞血在手頭,就朝房梁鑿抹了過去。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發生了,我隻覺得背後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後背拍了一下。

    起先,我還以為王潤學上來了,可,扭頭一看,背後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陡然,那東西又拍了我一下。

    我細心感受了一下,那東西寒意徹骨,就好似剛從冰窟裏拿出來的硬冰一般,再細心感受一下,這哪是什麽東西,分明是人的手,五指輪廓異常清晰,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手指在我背後動了動。

    頓時,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雞皮疙瘩在這一瞬間悉數冒了出來,恐懼的氣氛從毛孔直入皮膚深層,充斥著我全身每個細胞,我怕了,真的怕了。

    那隻手,好像看穿了我的害怕,拍打的速度愈來愈快,不停地拍打著我後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支手拍打的力度愈來愈強,一下,一下,又一下。

    怎麽辦?怎麽辦?

    我急得冷汗直冒,整個身子都開始打顫了,下意識朝左邊挪了挪。

    不挪還好,這一挪,我背後陡然傳出一股重力,就好似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似得,這讓我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地麵倒了下去。

    我差點沒被這一幕嚇懵了,好在我反應還算可以,一把拽住房梁。

    如此以來,我整個身體懸掛在半空當中,我哪裏敢猶豫嘴裏拚命喊,救命。

    有些事情,也是奇怪的很,真要說起來,估計都沒人敢相信。因為,就在我喊救命時,我忽然感覺腳下一重,好似有一隻手死死地拽住我腳踝,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隻手的指甲扣入皮膚內,拽著我腳,拚命往下拉。

    我懵了,大腦亂糟糟的,壓根不知道怎麽辦,雙腳本能地拚命往下瞪,想掙脫掉那隻手,但無論我怎麽瞪,那隻手始終拽住我腳踝,拚命往下拉。

    與此同時,那王潤學已經爬了上來,見我掛在房梁上,他先是衝我桀桀一笑,後是抓住房梁猛地搖晃起來,“小子,你已經沒用了,下輩子投胎,記住別做鬼匠了。”

    我急了,忙喊:“王潤學,下麵那麽多人看著,你這是謀殺。”

    謀殺?”他冷笑一聲,“不差你這一個。”

    說話間,他再次搖晃了幾下房梁,我原本抓住房梁就特別吃力,被他這麽一搖,雙手再也沒了力氣,整個人猛地地麵極速墜了下去。

    下墜中,風聲在我耳邊呼呼作響,我腦子隻有想法,完蛋了,這次死定了。

    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天明,或許是閻王爺不收我,我掉下來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那口天井。

    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我一把拽住天井邊上的繩子,但由於下墜的速度過快,我雙手壓根支撐不住,即便是拽住繩子,整個身子還是極速往井下滑落。

    足足滑了好幾米,我雙手被繩子都勒出血泡了,這才停下來,一股極強的腐臭味從下方傳了過來。

    借著上方傳來的微光,我朝下麵微微看了一眼,就發現在離我十幾公分的位置,倒吊著一具屍體,由於井下光線不足,我看不清那屍體的臉,隻能看到那屍體穿著一身紅布衣,從身體的輪廓來看,應該是男人。

    我當時急著活命,也沒什麽心情去管底下的屍體,順著繩子往上爬。

    好在這天井挖的不是很深,僅僅是花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我便爬到井邊的位置,一把抓住天井邊緣,猛地一個翻身爬了出來,虛脫般靠在井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讓我恐慌的是,我上來時,那王潤學已經把房梁放入房梁鑿內,這令整棟房子看上去,給人一種玄之又玄,自成一片天地的感覺,就好似這房子裏麵充斥著什麽東西一般。

    而那王潤學則正好蹲在房梁邊上,手裏拿著一把鑿子,好似在房梁上雕刻什麽東西,至於那些圍觀的村民,不知道時候已經全部離開了,整棟房子,隻剩下我跟王潤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