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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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就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大黑鼎依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響。

    “這小子到底怎麽樣了!”喜老頭焦躁起來了,他圍著大鼎轉了好幾圈,終於忍不住了。大手一伸,就把鼎蓋揭了開來,凝神往大鼎之中看去。

    大鼎中,嵇康閉目端坐,全身一動不動。黑紅色的藥液翻騰旋轉,圍繞著他的身體形成了一處漩渦。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不斷地轉動,每旋轉一周,藥液中的一部份物質就滲進了他體內。此時那黑紅色的藥液已然稀薄了許多,逐漸清澈起來了。

    他臉上的神情無喜無悲,寶相莊嚴,恍若一位小小高僧!沉浸在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任由肉身在藥液之中衝刷淬煉。

    “這小子真神了!”喜老頭被震撼住了,有點難以置信,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麽,隨即站起身來。

    “既然臭小子這麽牛!為師就再給你加點料!”他像跟誰賭氣似的,抄起那裝著火蚺龍魂血的黑色罐子,打開蓋子上的封印,就往大鼎中傾倒了少許。

    火蚺龍魂血甫一離開黑罐,頃刻間化成了一團紅芒。浮現出一隻迷你的小蚺龍,渾身血紅,栩栩如生,憤怒嘶吼著就要想遁走。喜老頭揮手一拍,掌間黑芒浮現,頓時就把小蚺龍拍進了藥液。

    小蚺龍掉進了藥液,立刻變回了一團魂血。刹那間,猶如一鍋熱油掉入了冰塊,鼎中的藥液瞬間沸騰了,猛烈地翻騰旋轉起來,仿佛那火蚺龍複活了,衝擊得那沉重的大鼎“咣當咣當”地響個不停。

    大鼎之中,嵇康依然不為所動,全身心沉浸在神念空間之中。心若止水,喃喃頌念著晦澀艱深的法咒。身軀像是化作了一塊頑石,任由鼎中的藥液衝刷淬煉,自身則巋然不動,仿佛包裹著一層神聖的光輝!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嵇康驀然驚醒過來。感覺頗為奇特,低下頭一看,鼎中的藥液已經少了許多。清澈起來了,仿佛重新變回了靈泉水。抬頭看時,遠方的天邊紅霞漫天,一輪旭日已然將要升起。

    嵇康身體一動,想要站起來。一時間渾身的骨骼爆響,血肉律動,劈啪作響!頓感精力彌漫,似乎體內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身精氣神爆棚,似欲破體而出,去擎天撼地!

    “喝!”

    他大喝一聲,一縱身飛躍出大鼎,這一縱的力道大得異乎尋常!竟然高高地飛過圍牆,又飛出一大截,這才掉了下來。恰好落在了小河邊,他體內熱血如沸,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來不及多想,吐氣開聲,就在小河灘上練起拳來。

    嵇康這一趟拳法打出,與平常練習全然不同。隻見他每一拳打出,每一腳踢出,力道都大得驚人,直打得小河灘上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河灘上的鵝卵石被打得直飛出數十丈外,把岸上的大柳樹砸斷了許多枝椏。

    “嗯!”

    聽到了動靜,喜老頭也跟著來到了小河邊,靜靜地觀看嵇康練拳。

    嵇康拳腳的力道持續增加,**的體表上漸漸泛起了一層古銅色的光暈。遠遠看去,仿佛變成了一個銅人兒。他拳法施展開來,身影迅捷無比,沐浴在金燦燦的晨曦之中,恍若一尊金身羅漢!

    嵇康拳法練至酣處,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化作了一道殘影,幾不可見。河灘之上,隻見一道金光湛然的影子,倏忽來去,如風似電。再到後來,他拳腳上隱然響起了風雷之音,整個人似乎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閃電。

    看到他的拳法具有如此威勢,喜老頭頻頻點頭。之後眉梢一挑,又想起了什麽,暗自沉吟起來。

    嵇康的力量似乎永無窮盡,越打越快,越來越猛,一直練了一個多時辰。

    “轟!”

    驀然間,一道金色的身影從河灘上衝天而起,緊接著閃電般撞擊在岸邊的一棵大柳樹上。

    “喀嚓!”一聲巨響,足有碗口粗的大柳樹從中折斷,隨即倒了下來。

    嵇康落下地來,看了看倒下的大柳樹,不禁有些發愣。

    “阿!”

    他感覺有點異常,低下頭一看,這才驚覺自己還**著身體。而且體表上黑乎乎的,像是覆蓋了一層類似於油脂般的汙垢,散發著一種極其難聞的氣息!

    嵇康趕緊跳進小河裏,稀裏嘩啦地洗了起來,好容易才把那層黑色汙垢洗淨了。他跳上河岸,逃也似地飛奔回院子裏,趕緊把衣裳找來穿上,這才感覺到自在了。

    “咕咕!”一陣響動!嵇康往四周看了一圈,啥也沒找到,緊接著又來了一次。

    忽然間,一種強烈之極的饑餓感襲來,他這才驚覺,那響動聲竟是從自己的肚子裏發出來的!

    “餓!太餓了!”

    那種饑餓感來勢洶洶,嵇康隻一瞬間就招架不住了,雙眼直冒綠光,直奔那燉煮火蚺龍的大鼎而去。

    “給,先把這個吃了。”

    他還沒撲到大鼎前,就被喜老頭給攔住了,遞給他一隻黑罐,罐子裏有一些糊糊狀的東西,也認不出來。

    不管了!嵇康果斷地接了過來,三兩下扒拉進了肚子,然後就撲向了那隻大鼎。

    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不管什麽樣的詞匯,都難以形容嵇康此刻的吃相。他雙手不停地動作,把肉扒拉進嘴裏,幾乎沒有經過咀嚼就吞了下去。好在那蚺龍肉燉爛了,也噎不著他。他一刻不停地吃,仿佛永遠也不會飽!喜老頭坐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他吃。

    也不知吃了多久,他終於吃不下了。雙手捧著肚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頓感心滿意足,滿滿的幸福感!

    半個時辰後,嵇康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居然打起了哈欠,想睡覺了。自打修煉了,他已經有好幾年沒好好睡覺了,正想去好好睡一覺,喜老頭卻又喚住了他。

    “你出全力打一拳。”喜老頭吩咐道。

    嵇康站定了,握拳奮力向空中一擊,“嘯”拳挾勁風呼嘯而出,拳頭上泛起了一層古銅色的光暈。喜老頭在一旁凝神觀看,神情似若有所思。

    喜老頭站立握拳,隨意地向前一揮,“轟”一響,拳頭之上黑光大放,空中似乎震顫了起來!

    “你練得跟為師大不相同,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呢?”他一臉疑惑相。

    嵇康心頭一懍,立即想到了那神秘莫測的。他張了張嘴,可終究什麽也沒有說。

    “你先去睡吧。”喜老頭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探索。

    ······

    翌夜,嵇康端坐在房裏,暗自思量:“自己無意中修煉了這門,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禍!這倒是可以跟師父傳授的吐納法門合起來修煉,可以節省一半功夫!”

    又思量了片刻,他打定了主意。於是調勻氣息,先按照喜老頭所傳的方法吐納起來。隨後就心念一動,瞬間遁入了神念空間,開始修煉起法門

    經曆了很多次嚐試後,嵇康發現這樣做並沒有多大效果!看來師父的法門並非修煉得越久效果就越好,一天隻需修煉一次就行了。想通這一節過後,他歎了口氣,暫且先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