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上下打量著淩小凡：“你不用捂這麽嚴實，你的身材還不至於想讓我犯錯誤。”

    我就怕你不挑。”淩小凡慢悠悠地鬆開手，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其實淩小凡隻是沒殷若歡那麽火辣罷了，身材勻稱修長，如舞蹈演員那般秀麗挺拔。以喬墨的審美，更欣賞淩小凡這種氣質。

    望著淩小凡從最初的惶恐羞澀，到現在慢慢也曆練出一些鎮定從容，喬墨越發對她欣賞。

    像是要給自己也找個借口，喬墨笑道：“我再不挑，起碼也得找個喜歡自己的。你心裏裝著別的男人，早就不在我候選範圍了。”

    淩小凡臉一紅，否認道：“我心裏隻裝著我爸。徐純心裏沒人，在不在你的候選名單裏？”

    喬墨知道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對柏立寒的感情，所以才把話題轉向徐純，便道：“徐純很不錯，你們海城大學的學生，能力超乎我的想像。”

    不說能力，說人。”淩小凡想知道徐純有沒有希望。

    喬墨還真沒認真考慮過徐純，被淩小凡一說，好好想了想：“乖巧、清純。”

    見他憋了半天就憋出兩個形容詞，淩小凡有些失望：“就這個？”

    說真的，我一時都想不起來她長啥樣。”

    也對，畢竟徐純這樣的學生妹，一時還入不了喬墨的法眼，但淩小凡覺得，說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說話間，小夥子得意洋洋地出來，一見喬墨和淩小凡，就大聲說道：“柏先生，你要的東西我拍到了，真開心啊，這對狗男女……”

    聽見小夥子還是喊他“柏先生”，淩小凡哭笑不得地望了望喬墨。

    發現淩小凡的眼神，小夥子會錯了意，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想著人家老婆都在裏麵偷人了，你還這麽開心，實在有點沒良心啊。

    立刻換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柏先生，我勸你離婚吧，財產要看牢是真的。這種女人，太漂亮了，不牢靠啊，當初就是看上你錢了吧。”

    喬墨未置可否：“照片呢？”

    加個微信，我發給你。”小夥子拿著手機。

    喬墨有些猶豫，雖然小夥子現在不認識他，但是一加微信就難說了，好歹也是個國際名醫，還是要點形象的。

    一看他猶豫，淩小凡立刻會意，主動拿出手機道：“來，掃我二維碼吧。”

    小夥子倒也樂滋滋的，一邊掃碼，一邊還多嘴問：“這個小妹妹倒是很好，是柏先生什麽人？”

    喬墨瞥一眼淩小凡，得意地說：“我學生。”

    小夥子驚訝道：“看不出來，柏先生還是老師啊，一定是名師。”

    還行吧。我這學生一直喜歡我，要不是發現我太太出軌，我本來一直拒絕她的。”

    小夥子好像找到了知己：“柏先生，我得說句公道話，這個小妹妹比你太太好多了。你也是個好人，既然有喜歡你的人，就趕緊和太太分手，和小妹妹在一起吧。”

    淩小凡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喬墨簡直是滿嘴胡言，張口就來。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淩小凡一定對他不客氣。

    小夥子人不錯，說免費，還真免費，把照片一骨碌全傳給了淩小凡，自來熟地拍拍喬墨的肩：“祝柏先生成功！祝柏先生幸福！”

    然後，就跑遠了。

    淩小凡目瞪口呆：“你可真會找人。”

    那是，滿大街那麽多人，我一眼就看中這個小夥子。”

    你牛。不過，我什麽時候一直喜歡你了？”

    我的身份是柏立寒，說你喜歡柏立寒，好像也沒錯吧。”

    喬墨一臉無辜的樣子，看得淩小凡氣結。不理他，低頭看照片。

    一看照片，淩小凡就更目瞪口呆了：“這個照片……我傳給你，你去發給柏立寒看吧。”

    喬墨見她如此尷尬，倒好奇起來，湊上來，隻看了一眼，就歎氣了：“憑心而論，以前的殷若歡雖然也頗有心機，但至少，待人接物還是很不錯的，如今在公共場合就這樣不堪入目，真像換了個人。我替立寒不值，也替殷若歡不值。”

    這感覺和淩小凡一樣。雖然從一開始，淩小凡就覺得殷若歡動機不純，但至少在看到照片的時候，那份傲然的氣質、以及她來招標時的專業素養，都是讓淩小凡歎服的。

    卻沒想到，終究也有落了下乘的時候。大概這就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淩小凡望望喬墨：“是不是很疑惑，到底哪個才是殷若歡的真麵目？”

    看不懂了。”喬墨聳聳肩。

    天色漸漸暗了，喬墨這才發現，剛剛“捉奸”心切，兩個人還餓著肚子呢，便提議再回咖啡廳點餐去。

    淩小凡卻搖搖頭：“你們這些人，總吃那些不膩嗎？”

    喬墨一愣：“那吃什麽？”

    既然都來了海城，認識了我淩小凡，神仙也該下凡了。跟我來！”淩小凡嫣然一笑，在前麵帶起路來。

    海城大學校門外的一條馬路上，高高矮矮林立著無數店鋪，小炒、烤肉、火鍋、烤串、小籠包、麻辣燙……

    這些在大學生眼裏司空見慣的東西，看著喬墨一愣一愣的。

    幾乎每一樣他都不認識，幾乎每一種都以格外妖嬈的姿態挑逗著他的味蕾。

    喬墨掙紮了：“都是垃圾食品，我拒絕。”

    那就我負責吃，你負責欣賞吧。”淩小凡拉他進了一家麵館，點了一碗肥腸麵，濃油重汁，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得那叫一個香啊，看得喬墨不由咽了好幾下口水。

    老板，這個，也給我來一碗。”

    淩小凡得意地望了他一眼：“怎麽了，忍不住了？”

    喬墨臉皮真厚，竟然安之若素：“再精彩的比賽也有垃圾時間。”咦，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吃麵的時候，他幾次抬頭望淩小凡，他不相信，這樣的女孩打動不了柏立寒。柏立寒鑽在牛角尖裏，怎麽都出不來，真是讓人無奈。

    他一定要向柏立寒揭穿殷若歡的真麵目。

    小凡，我認真跟你說。希望你再次考慮一下，沒有你，立寒絕對站不起來。”

    這回，淩小凡卻沒有第一次聽到那麽抵觸了。

    她低頭片刻，任由筷子上的麵條滑落到碗裏。半晌，終於低聲道：“讓我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每天和別人卿卿我我，是不是有點殘忍。”

    喬墨一愣，沒想到她始終不願意承認的情感，竟然這麽突然地釋放。

    頓時，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愣了好久，終於道：“可他們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我也不參與。就算我自私吧。我不願意背負拆散別人感情的惡名，這會讓我有壓力、有陰影。”淩小凡苦笑一下，抬起頭，真誠地望著喬墨，“我還沒談過戀愛呢，讓我保留一點對美好的奢望行嗎？”

    喬墨深吸一口氣：“我必須說，從我的角度看，殷若歡在立寒的心裏，早就飄走了，隻是他自己還不願意承認。至於現在心裏飄進了誰，他的身體最誠實了。”

    淩小凡的心猛地一跳，手裏的筷子都差點抖落到桌上。

    這是什麽意思？似乎喬墨知道了更多的細節？柏立寒這種冷麵自閉的人，會願意將那麽秘密的事情告訴喬墨？

    不可能，絕不可能。

    和喬墨分手後，淩小凡進了學校。想了想，站到樹蔭下，給陳心妍打了個電話。

    心妍，你方便說話嗎？”

    方便，我剛下班，現在步行回學校。我要爭取今天步數破兩萬，占你的封麵！”陳心妍還是那麽樂嗬嗬的。

    淩小凡鼓起勇氣，壓低聲音：“你有沒有和男朋友上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