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怎麽知道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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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寧筱的那一刻,就好像天都塌了下來一般,她是一個那麽純粹的女孩,為什麽要經曆如此事情,怨嗎?父母留下來的禍,又可以怨誰?

    我覺得我的淚腺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一個勁地掉眼淚,我跑過去將她抱起,她的身上有多處傷痕和淤青,就連臉上,都有幾個重疊的巴掌印,嘴角更是流血。

    我抱著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被侵犯的痕跡,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從一個安慰我要堅強要樂觀的人,變成一個需要我去照顧的傷患。

    但是好在,她還活著,至少性命無憂。

    因為我一直開著位置共享,所以不久後董煜便根據手機的位置共享找了過來,和我一起將寧筱弄到車上。

    我的意思是要將她送到醫院的,但是誰知董煜卻說不能去醫院,而是直接將寧筱帶回了他家,因為他是醫生,所以基本的醫療用品,他都有。

    我拿捏不定主意,索性就聽董煜的話,將她帶了回去。

    寧筱的情緒很不穩定,半夜的時候還發起低燒,好在這是在董煜的家裏,有董煜在,半夜的又操勞了一陣子才慢慢安穩。

    寧筱的傷幾乎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筋骨,所以養了幾天後,也沒什麽大礙。

    我一直都想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寧筱卻好似選擇性失憶一般,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

    而我估計到她的情緒,也就沒有再多問,畢竟,她不想說的話,我也尊重她的隱私。

    寧筱的家裏,是暫時回不去的了,而我家,我母親快要出院了,如果寧筱全身是傷地出現,估計免不了被詢問一遍,所以現在留在董煜的家裏,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董煜又是醫生,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都可以及時處理。

    而且對於他的人品,不知為何,我卻選擇了相信,也許是因為在我每次去醫院的時候,他都姐姐姐姐地叫,搞得我有種我本來就是他姐姐的感覺,即便他比我大了三歲。

    劉明遠和婆婆他們遵守了約定,在三天內就搬到了劉明遠臨時租的房子裏,而那房子裏,除了搬不走的家具,能帶走的,他們都帶走了,而我也並不在意這些,所以也由著了。

    我站在那空無一人的客廳裏,竟有種異樣的蒼涼。

    我還記得這房子剛買下來的時候,我和劉明遠有多麽的興奮,那個時候家具什麽的都還沒有添齊,我們就直接在客廳裏鋪了一張席子,在地上睡了幾天。

    然後沙發啊,床啊,什麽的陸續添齊後,我們為自己終於有了一個家,又興奮了好久。

    而這一切在我懷孕婆婆從鄉下過來後,皆化為水中月,鏡中花。

    我沿著記憶中的步伐回到房間打開衣櫃,然後蹲下,拉開抽屜。

    一個黑色的鐵盒安靜地躺在裏麵,我把它拿出胡來打開,裏麵放著一張白色的信紙和一枚鑽石戒指,當初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就將戒指給脫了下來放進了這裏。

    那是當初劉明遠向我求婚的時候,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曾經允諾過,會一生一世將它帶在手中永不摘下。

    可惜啊!我們的感情,還是斷了。

    我把屋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很多我和劉明遠共同的東西,如今都隻剩下一份。

    我邊看邊傷神,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雜物房,我在那裏,看到了我之前為我的孩子買的兒童床和各種兒童玩具。

    悲傷再一次如潮水般襲來,直接把我淹沒,那種溺水的感覺就像一雙雙無形的手,將我的呼吸一點點奪走。

    我不知道自己在裏麵呆了多久,是怎麽走出去的,又是怎麽再次來到董煜家裏的。

    我隻知道,一切都好似夢中幻影,重播了,卻也消散了。

    我回去的時候,寧筱已經醒了,董煜正在廚房裏給她煮東西。

    她看到我後顯然有些激動,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哭,我安撫了她好久,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子姍,我覺得我毀了......”

    我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得懵了,好一會才道:“你怎麽會毀了呢?胡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直接給她來了個暴栗,我以為他她會像以前那樣還手,然後我們兩個會再次在房間裏上演你追我趕的大戰,但是這次她沒有,她有些悲傷地低下頭默默不語。

    我被她沒由來的沉默給嚇到了,我起身坐到她旁邊將她的頭按在胸前:“你這是在替你爸媽遭罪,我很想幫你,但是......”

    我好像無能為力......

    這句話,我說不出口。

    就在我安慰她的時候,董煜端著一碗粥從廚房走出來:“先吃點東西吧!”

    我從他手中接過來,一點一點地喂她喝,而寧筱,也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

    那些人,雖然電話裏說是討債的,但是實際上卻是那柳雛母親找來的混混,而她母親之所以找人打寧筱,理由竟有些可笑。

    就因為寧筱去康山福利院看過一次柳雛,而那些人,就是來警告寧筱以後不能再去康山福利院的。

    我完全無法理解柳雛母親的思維,如果寧筱接受柳雛,不是更方便她上位什麽的嗎?可是她卻好似做賊一般,不單將柳雛藏在那麽偏遠破敗的福利院,還在寧筱得知柳雛的存在後,找人進行警告。

    董煜坐在旁邊,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寧筱,你確定柳雛那孩子,是你的親妹妹?”

    寧筱哭著點點頭,她恨父親的出軌,但是卻無法恨那個無辜的孩子。

    那就奇怪了,我一直都有資助康山福利院,當時柳雛是在剛出生的時候,便被人扔在福利院門口,就連繁姨都認為,她隻是個棄嬰。”

    董煜給我到了杯水,然後繼續說道:“而也是到了後來,我們才發現,柳雛雙目失明。”

    柳雛這個名字,是我爸起的,因為那個女人姓柳......”寧筱回道:“而且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翡翠吊墜,那塊吊墜上,寫著她的名字,我想繁姨應該是看到那吊墜上的名字,才知道她叫柳雛的吧!”

    說實話,我聽了這麽久,都還沒有理順,寧筱被打,和家族破產,還有康山福利院的那個柳雛,三者之間的聯係。

    許是我太笨了,我還真的無法理解寧筱父親的行為。

    而談到最後,寧筱的決定是接回那個孩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那孩子還先天性雙目失明,她作為姐姐,有義務讓她接受治療。

    但是我卻不太同意她這個節骨眼把孩子接走,因為那孩子的母親既然可以在寧筱去看了一眼後,便找人綁架警告,如果寧筱把孩子接走後,那還不得殺人?

    在我和董煜的勸說下,寧筱勉強同意先觀察一段時間。

    待到寧筱睡下後,我又開車回了家,隻是現在都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我想我爸媽也應該都睡著了,所以在回去後看到屋子裏燈火通明的時候,我覺得有些意外。

    我以為是我爸又在客廳等我,所以開門進去時就想往裏麵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但是卻以為地,聽到了我爸講電話的內容......

    我被震驚得直接呆在原地,就連進門脫鞋,都忘記了。

    我就那樣站在門口,聽著我爸講完那通電話。

    如果是以前,我爸肯定會注意到有人進來了,但是現在,許是講電話太過入迷了,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

    在他講完後,我臉色蒼白地看著她的背影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