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張紙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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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躺在手術室裏麵生死未卜,但是父親卻......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那個小女孩是誰,還有父親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帶著那個小女孩來醫院?

    明明我回去的時候,他就隻有一個人,那那個小女孩,又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

    許是我的情緒太過激動,嚇到馮盧生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嘴角抽了抽,示意我冷靜冷靜。

    但是我特麽怎麽冷靜啊!

    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理清這其中的關係,現在我的腦袋,就是一團漿糊,根本就無法理清其中的關係。

    最後還是祁廷強行將我拽著馮盧生衣領的手給扒開,我劇烈地掙紮著,我看著眼前的馮盧生,就好像看到了所有的事情的源頭。

    許是我的掙紮太過激烈,許是我已經瘋了,我完全忘了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多年的好友,一個是我的雇主。

    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冷靜下來的。

    我隻知道,我父親來了,但是他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馮盧生所說的跟著一個小女孩兒,我的心一鬆,我不斷在心裏暗示我自己,肯定是我想太多了,父親怎麽可能會跟柳雛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關係呢?一定沒有的。

    高中的時候,我和馮盧生同班,父親曾經擔任過我們一年的班主任,所以對於馮盧生,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但是祁廷的話,那就沒有了。

    而馮盧生自然而然的,就給介紹了一下。

    祁廷很禮貌地和父親握了握手,然後父親便走到了我麵前。

    許是我的麵容過於憔悴,又或者是父親過於心虛,他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眯著眼睛。

    我看著眼前的父親,我已經忘記我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

    他老了,兩鬢皆是歲月白霜,就連曾經隻要一眯起來,我就會覺得渾身一震,不自覺站直的雙眼,也盡是歲月的血絲與皺紋。

    我動了動嘴唇,我的口有些幹渴,我吞了一口口水,嗓子幹澀極了。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爸!你在值班?可是從學校來到這裏,並不需要這麽久的......”

    我其實更想問,馮盧生在兒科看到你了,你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兒,我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這話已經繞在舌尖,卻又被我給咽了回去。

    我不敢問,如今母親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我不想再從父親的嘴裏,知道些更令我崩潰的信息。

    我又想起了那被放在父親房間衣櫃裏的那張紙,當日的景象慢慢在我的腦海浮現,那是一張很普通的紙,但是上麵卻寫了幾行字,那字歪歪斜斜的極不公整,甚至紙上,還沾染著一些幹涸的血跡,但是所表達的意思,卻是如此的令人震驚。

    上麵寫著:她是你的,不是他的,是你的,你該負責,你該為你的行為負責,你敢脫了我的褲子,那就得擔起你的責任......你有義務,替我照顧她。

    我想這其中的她,指的便是那個小女孩,我懷疑是柳雛,但是那個‘我’和其中的那個‘他’,我卻根本無法知道。

    當時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父親出軌了,他背叛了母親,但是那張紙又是那麽的明目張膽地躺在抽屜裏,他不怕母親發現嗎?不怕母親崩潰嗎?不怕這個已經建立了快三十年的家,就因此散了嗎?!

    我的心瞬間被捏緊,無形中仿佛有一隻手,捂著我的口鼻,我喘不過氣,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這次母親突然暈倒在廚房裏,便是因為......

    父親有些閃躲,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就連聲音,都有些心虛:“當時我們在開會,我是特意去跟主任請了假,才趕過來的。”

    為了避免尷尬,他又問起了母親的情況:“對了,你媽怎麽會突然暈倒,明明我前兩天才去醫院給她拿了藥,她該不會是沒有按時吃藥吧?”

    我攥緊拳頭,指甲都已經陷入了手心,我咬著嘴唇,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父親是明顯在撒謊,如果隻是我看到他進了醫院,我或許還能說服自己或許是自己太累了,眼花了看錯人了,但是現在,就連馮盧生都看到父親去了醫院的兒科,我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了。

    我抬頭,淚眼婆娑,聲音帶著哭腔:“為什麽你要開會,而媽又不用?”

    我的聲音有些大,但是我想父親應該隻是以為我是因為母親的病,傷心過度所致吧!

    所以他直接解釋:“我是曆史科組開的會議,現在高三的學生不都已經補課快一個月了嗎?九月開學,我們得安排啊!你媽是語文科組的,怎麽可能去開曆史的會議?”

    哦,是的,父親是洛城一中的曆史老師,而我的母親,則是語文老師。

    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父親又為了我一些關於母親今天為什麽會暈倒的事情,我簡略地跟他說了一下,然後就出去外麵透透氣。

    而祁廷和馮盧生,也是跟我父親禮貌地說了一句後,就跟著出去了。

    我來到走廊,現在已經深夜十點多了,醫院走廊除了來來往往的幾個護士之外,也沒有多少人在走動了。

    我趴在欄杆上,任由冷風拂過耳鬢,撩起發絲飛舞,我閉著眼睛,回想著近期發生的事情,突然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我睜開眼睛。

    祁廷拍了拍我的後背:“外麵風大,要是著涼了,誰來給小皓當家教?”

    “所以......照顧好自己,隻要自己沒事,什麽事情,都不算是事!”

    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為什麽他要對我說這些。

    “可是往往壓垮自己的,都是那些曾經自認為不是事的事。”

    我剛說完,祁廷就笑了,旁邊的馮盧生也笑了接著道:“那就把那些事,都解決了,隻要你自己覺得自己能行,就足夠了。”

    是嗎?馮盧生這話,是要我自己相信自己嗎?

    我不知道,我捂著腦袋,頭疼得要緊,根本沒辦法思考。

    “阿廷,我在這裏陪著子姍吧!你的話,就先回去吧!你車禍的上海沒有完全好,前天又在那鬼地方喝了酒打了一架,是該好好休息了。”

    我想如果馮盧生不提起的話,我幾乎都快忘了,在那個鬼地方,是祁廷救了我。

    我連忙擦了擦臉,將祁廷上下打量一遍,然後關心地問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我不過是順手,不需要你還人情。”

    順手,像祁廷這樣的富家公子,集團董事,有什麽事情,是要親自去到南陽區那樣的紅燈區去辦的?

    除非......

    我連忙搖頭,不可能啊!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馮盧生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廷是去-協助警察一起緝拿毒販的,隻是為什麽這麽湊巧......哎喲痛......痛......放手,阿廷放手,要斷了!”

    馮盧生還沒說完,就被祁廷一個反手,半個身子順著祁廷的方向扭轉,然後雙手被剪在後背,那扭曲程度,疼得他直叫。

    “這裏是醫院,你那麽大聲,要是吵到病人休息,那你就罪過了!”

    說完直接往前麵一推,馮盧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連忙上前問道:“沒事吧?”

    其實,我是更想知道,馮盧生被祁廷打斷的話,到底是什麽。

    “沒事,沒事,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阿廷,鑰匙給你,我自己先回去了,拜拜。”

    馮盧生直接掏出鑰匙拋給祁廷,然後一溜煙,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祁廷接過鑰匙後,很自然地站在我旁邊,突然俯身,然後朝我的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