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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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手術一直到淩晨才結束,而過程中,我叫祁廷先回去休息,不用陪我的,誰知道人家冷著臉說:醫院風景好,我不過是在這裏看風景,哪是陪你,真是太自戀了。
我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也就隨了他了。
而父親就一直守在手術室外,我看他的樣子,確實是很擔心母親的情況,但是每每我想到馮盧生的話,以及我自己看到的場麵,我就會不自覺地懷疑,我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問出來。
因為現下這種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母親還等著照顧呢?我可不想父親這裏,再出點讓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直到醫生脫下口罩一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然後父親旋即上前,擔心地詢問。
醫生簡單地說了下母親的病情後,便回去了,我跟著母親去到病房,待到護士將母親給安放好,帶好氧氣罩,我才在護士的允許下,進去看了一眼。
母親的病,是心髒病,已經有很多年了,而現在年級大了額,身體也越來越差,稍有不慎,便會呼吸急促,臉色蒼白。
甚至於經常胸悶頭暈,更別說再去受到什麽強烈的刺激了。
而這次暈倒,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絕對不是簡單的自身原因,更多的,我想應該是外部原因。
難道母親發現了什麽?
還是在我不在的期間,母親和父親曾經爭吵過?
到最後我還是什麽都沒有問,也什麽都沒有說,淩晨後,我叫父親去休息,然後我來守夜。
而祁廷今天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神經,居然一直留下來,搞得我父親經常用那種眼光看著他。
我想父親肯定是誤會了,要不然的怎麽會用那種看女婿的眼光,緊盯著人家不放呢?
好在祁廷一直都是一張麵癱臉,遇到什麽事情,除了那不打眼底的笑,就連我也沒見過他有過更多的情緒。
早上的時候,父親請假來照看母親,我就和祁廷一起去了祁家。
一夜未睡加上前兩天的遭遇,使得我看起來極其憔悴。
所以我一上車,就直接打起了盹,那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像小雞啄米,甚至到後來睡著睡著,我直接靠在了祁廷的肩上。
睡夢中,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自覺地我靠的東西,很舒服,很溫暖,我吧唧了一下嘴,睡得更香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麽大膽的事情,還是事後祁廷不經意提起,我才知道,我居然在睡夢中,將一個有潔癖,對女人有莫名的恐懼的祁廷,當成了枕頭。
這如果讓祁氏的員工或者其他人知道的話,那必定是嚇到驚呆的事情。
我一路睡到祁家,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我好像被誰給扛了起來,然後一陣顛簸,緊接著被扔進了一張床裏。
許是太過勞累,我剛剛沾上床,便很自覺地卷過棉被繼續沉睡。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了。
我嚇得瞬間跳起,連頭發都沒有打理就直接跑了出去。
爾後小麗用著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我才發現,自己現在這個邋遢模樣。
我問小麗借一套她的衣服,因為我身上這套衣服,還是昨天她給我的白色連衣裙,我都還沒來得及換,這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小麗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廁所:“裏麵有一套衣服,不過估計宋小姐穿的話,會有點兒大,但是你就將就一下吧!因為你實在是太瘦了,那已經是碼了。”
我笑著擺擺手,說沒事,然後進去廁所洗了個澡換上衣服。
那是一件淺藍的無袖鏤空蕾絲裙,我穿起來,確實是有一點兒寬,我拉了拉衣領,對著鏡子將頭發打理好,然後才出門。
我看了一眼大廳上的掛鍾,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摸了摸口袋,想要尋找我的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我又去找到小麗,問她借手機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母親的情況,然後說我今晚會去醫院等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我去了玩具房,今天是周五,按道理,我還是要陪著祁皓的,但是我卻一直睡到現在,再加上前兩天的事情,也就是說,我這周根本就沒有好好給祁皓上過課,所以我有點兒心虛。
如果這個時候,祁廷提出扣工資的話,我想我沒有任何異議。
當我推開玩具房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祁皓坐在書桌前,很認真地在做著自己的事情,而祁廷卻是坐在書架下方,捧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灑在地上,爬上他俊美的容顏,修長的睫毛倒映在白皙剛毅的臉上,竟有一番意外的美。
哦不,用美來形容男人,怕是有些不妥,可是我除了美之一字,好似也想不出其他的修飾詞了。
我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沉迷於看書的兩人,祁廷直接起身向我走來,而祁皓則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走到我麵前問道:“休息得怎麽樣?”
我有些尷尬,諾諾地說了句還好,然後問他我的手機在哪裏。
他指了指鋼琴的方向:“在充電呢?今早回來的時候,沒電了。”
我拿著手機,給董煜打了個電弧,昨天和他約了今晚見麵的,可是現在,我根本抽不出時間去見他,所以又隻能抱歉了。
數次的爽約,又讓我想起了莫君曉一直說的組織的聚會,這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但是每一次,我不是在忙這個,就是忙那個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有時間?
我問祁廷為什麽沒去公司,他說公司沒事,然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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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我照常去了醫院替換父親,我看著一臉憔悴的父親,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絲的傷感。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來守著。”
父親點點頭。
我看著依舊帶著氧氣罩沉睡的母親問道:“爸,醫生有沒有說媽什麽時候醒?”
“手術很成功,但是你媽的身體太弱了,這已經是今年第二次了,每一次的手術,她的身體都會變得更加虛弱,估計今晚,就會醒了。”
父親說這話時,滿臉的憔悴與滄桑,我抿了抿嘴,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
也許人都是這樣,每每到了這種黃昏時段,都會對外界的一切,有著極大的感觸......
我以為母親突然的出事,已經是我對我這個有些脆弱的家,是一個極大的打擊了,但是我沒想到,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麵......
在深夜十一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陌生信息。
那信息上,是一張圖片,還有幾句話。
話裏說明:“我是小雅,我知道你跟蹤過我,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人的信息的話,三天後下午兩點來思慕咖啡廳,我等著你。”
我不明所以有些諷刺地笑了笑,然後點開那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大概三歲左右,而她的脖子上,帶著一個吊墜,我認得那個吊墜,是柳雛的。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旁邊站著的那兩個男人,一個是寧筱的父親,而另一個......卻是我的父親。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照片,發現照片的背景,真是康山福利院的大廳。
我的頭很痛,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小雅怎麽會有這些東西,她要用這些來對我做什麽。
而我的父親,又為什麽會對柳雛......格外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