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暫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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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黑白無常,我們三人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阿成不服氣地說:“好久沒有布過真炎誅仙陣了,他要是再屁話這麽多,老子肯定動手燒了他。”

    我解嘲道:“就咱們幾個打起來都不夠看,你就別馬後炮了。”

    “還不是為了救你,對吧?師哥。”阿成問阿遠,阿遠沒有說話,隻是衝我點了點頭。

    好兄弟,你們二人的情義,我郭新生定會用生命去珍惜。

    我們三個剛收拾完飯菜殘局,值班護士就過來查房了,還一再地警告阿成和阿遠再出動靜騷擾病人休息就把他們趕出去。

    好說歹說把護士送出去,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大猛子早就在病床上睡著了,小仨兒不知什麽時候變回了人形,蜷在大猛子懷中呼呼大睡,幸好黑白無常沒發現他,不然怎麽解釋都無濟於事了。

    “小生,你去大猛子那間病房休息一下吧!明天你們都做個檢查,沒事就可以出院了。”阿遠對我說。

    “你們兩個去吧!都喝了不少,好好休息休息,這屋不是有折疊椅嗎?我將就將就就行。”我回答道。

    阿遠拍拍我:“怎麽能讓病人睡椅子,你要寂寞的話,兄弟我陪你睡一張病床?”

    我笑著打了阿成一下屁股:“就你這小身板,哥消受不起。別廢話,趕緊去吧!我想陪陪大猛子。”

    阿成指著我說:“說實話了吧!哈哈!好吧!師哥咱們走吧!別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

    我去!二什麽人?世什麽界?郭小仨兒不算人麽?歧視紙人麽?

    推著阿成阿遠出了門,我搬了張凳子坐在病床前,也不知道大猛子吃飽了沒有,但願沒餓肚子吧!在我離開人間的日子裏,都是這個傻妞陪在我床邊,為我按摩肌肉,為我擦拭身體,更讓我感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端屎端尿地伺候一個不知何時會醒來的植物人,那得是多大情義?

    看著大猛子熟睡的臉龐,我睡意漸濃,於是趴在床邊,一隻胳膊搭在大猛子身上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在一個碧綠色的空間裏,四周沒有任何的建築和物體,在我麵前的隻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是獨眼,另一個還是獨眼,這兩人我雖然沒見過,但是看五官就知道是誰。

    “年輕人,回來以後也不先謝謝我們夫妻倆?”說話的是白色的雄伏偏兒。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直沒來得及道謝呢!白哥,現在咱們身處何處啊?”

    “還能在哪兒?當然在張萌胸前的暖玉裏。怎麽樣?死而複生的感覺如何?”雄伏偏兒問我。

    “還能怎麽樣,這才剛回來,不過挺高興的,那晚幸虧有你和黑姐。”

    “你可別提那晚了,本來你可以什麽事兒都沒有的,誰知道你丫這麽重,我跟我娘子用盡全力都沒托住你。”

    “那……那啥,我是準備減肥來著,可……在飲食上有點控製不住。”

    “年輕人,既然活著就珍惜生命吧!”黑色的雌伏偏兒奉勸我道。

    ……

    就這樣,我在夢裏跟伏偏兒夫婦嘮了一晚上的家常,早上被大猛子的一陣吼聲震醒:“郭新生!你大爺的!誰讓你用胳膊壓著老娘胸口的?你個臭流氓,老娘喘不過來氣,做了一晚上噩夢你知不知道?”

    這小娘兒們是不是瘋了?我第一反應是這麽認為的。我昨晚根本沒意識到那是你的胸好不好?

    這時有護士通知去做檢查,我氣呼呼地對護士說:“這個叫張萌的不用檢查了,她現在去景陽岡閉著眼都能把老虎打死。”

    大猛子笑著錘了我一下,問護士:“姐,檢查結果沒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對吧?”

    護士答道:“最好再觀察觀察。”

    “小生!卞叔和陳叔來咯!”阿成在走廊裏喊,然後大嚷著推門進來。

    護士瞪了他一去檢查!”然後出了門,緊跟著我就看到了卞叔、陳叔和阿遠。

    “小生,現在感覺怎麽樣了?”老陳握住我的手。

    “沒事了陳叔,就跟出門旅遊了一圈似的。”

    “你個臭小子,旅遊旅地把我們擔心壞了,幸虧老苗能卜會算,知道你能逢凶化吉,否則我跟你卞叔要內疚死了!”老陳見我沒事,眼圈都紅了。

    “二位叔,這是我命裏該有的一劫,與你們無關。”

    “那也不行啊!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麽跟你家人交待。”

    聽到家人,我的歸心又起:“卞叔,車票買了嗎?”

    “買了,明天上午九點五十的k147,按你的意思,都是下鋪,到時記得帶著身份證。”卞叔遞給我兩張回山東的臥鋪票。

    “謝謝您卞叔,最近公司的工作也沒幫上什麽忙,對不起。”

    卞叔摸著我的頭:“小生啊!人生在世,難免身不由己,特別是男人。以後可能你還會遇到更多的苦難,但是一定要堅強麵對!”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會的!卞叔!我會的!大猛!我會的!老媽!

    ……

    卞叔跟陳叔待了沒多久就說公司有事回去了,我跟大猛子分別做了全身的檢查,下午結果出來後意料之中的健康,於是就在眾專家匪夷所思的注視下出了院。阿成、阿遠師兄弟上午已經去火車站買好了回成都的車票,等明天我們一走,他們也要回四川與師父匯合。在此期間我用大猛子的手機給苗紮紙打了個電話,阿成太小氣,不讓我用他的。

    我滿含感激地對苗紮紙說:“老苗,有空咱們喝點兒吧?”

    “有話快說,我忙著呢!”

    “老苗,真謝謝你!這麽多天來……”

    “五筒!你家屋頭!紫元,別換牌……小生,我這邊遇到個叫哥斯拉的妖怪,先掛了啊!”

    嘟嘟……

    我這邊還在愣神,苗紮紙已經把電話掛了。怎麽回事?難道是我聽錯了?五筒?哥斯拉?臥槽!苗紮紙,你忽悠大傻子呢?

    我本來還想好好地跟老苗聊聊人生,談談理想,現在一聽這爺們兒太不實誠,算了吧!你大爺的!

    當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帶著小仨兒一起在公司旁邊的那家魯菜館聚了聚,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感謝,帳單由我買。

    我們叫了兩包啤酒,不用喝多,這些正好,既可以聊天,又可以免受宿醉的頭痛。

    我發現自從還陽之後,眼睛也能夠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雖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老是被突然出現的遊魂嚇一跳,但是見得多了,也就見慣不怪了。

    仔細想想最近所經曆的事情,可謂顛覆了我從小形成的世界觀與價值觀,我重新對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進行了認識,並且重新開始了新的人生規劃。阿成阿遠從小就接觸靈異,體會不到我這種內心被顛覆時的震撼。

    靈異靈異,因為對靈不了解才異,何謂靈?精神為靈,神仙為靈,魂魄為靈。

    作為萬物之長,我們到底對靈了解多少?到底了解到什麽程度我們才不覺得異?而又有多少我們感到靈異的事情等著我們去探索?我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