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遭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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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興奮地濾出半壇子酒,點頭哈腰地給黑白無常斟上:“爺!爺!多喝點兒,多喝點兒!”
酒杯皆滿,重新坐定。白無常環顧了一下我們三個,陰陽怪氣地說道:“爺爺這次來不是勾魂的,而是另有公幹,適才沿著酒香進來,沒想到碰到你們幾個小輩。原本窺覷本帥隻有黃泉路一條,不過念你們都是吃陰間飯的,我與這燕平二哥又有些緣分,隻要今晚把我和範爺伺候好了,本帥既往不咎。”
我一聽話都說這麽明白了,那還不好說麽?不就是陪酒麽?3v2我們還真不一定輸。
“來來!二位無常老爺遠道而來一定受累了,我們幹一個,為兩位爺爺接風。”我端起酒杯,與阿成阿遠一起舉向黑白無常。迫於無常的淫威,連阿遠這麽老實的人都要奉承地陪著笑,小命要緊。
我們都舉著杯子在空中不敢動,畢恭畢敬地等著黑白無常先端起杯子,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黑白無常盯著杯子幾十秒沒動,突然,白無常猛地抬起頭對我們喊:“大膽!我與你範爺已經先幹為敬,為何你們幾個小輩還不飲盡?”
臥槽!我就草泥馬了!怎麽了你就先幹為敬?你跟黑無常明明動都沒動好不好?你們酒杯還滿著呢!忽悠哪個瞎爹二大爺呢?我在心裏罵了個痛快,可卻不得不跟阿成阿遠把這陰酒一飲而盡。
操!真夠勁兒,每喝一口都頂得我想暈,一杯下肚我就有些飄飄然了。
我晃晃悠悠地起身去給黑白無常倒酒。人家是爺爺,既然人家說喝完了,那我就給換掉唄!我端起他兩個的酒杯,把裏麵的酒倒到牆角,我這才知道為什麽白無常說先幹為敬了,原來黑白無常這些仙家飲酒根本就是吸取酒的精華,留在杯中的隻是剩下一些白開水而已。
再次倒滿酒,我借著酒勁兒問白無常:“謝老爺,這次有啥公幹啊?……啊!”隻聽啪一聲,白無常就把勾魂令牌拍在了我的肩上,我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通額頭。
“小輩,不該問的別問,當心小命不保!”白無常惡狠狠地說。我嚇得後背都溻濕了,一動不敢動。
“必須死!”黑無常再次拖著長腔念出了他的三字經,我腿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白無常滿意地笑了一笑,似乎我這受驚鴕鳥般的表情很是讓他滿意,他用舌頭沾了一下火鍋,品了品滋味,然後說道:“告訴你們幾個也無妨,最近有人趁著寒衣節脫逃地府,給冥界聲譽造成極惡劣的影響,你們這些陰陽先生理應幫助地府緝拿逃犯,有什麽線索務必要及時稟報!”
我嘴上答應著,可實際上心裏惡心透頂了,我真想過去給白無常兩個大嘴把子,然後義正言辭地告訴他,我們這是涮火鍋,不是他媽煮下貨,少拿你那根紅領巾似的口條在鍋裏蘸來蘸去,有點公德心好不好?還他媽讓我們怎麽吃?當然,這些咒罵,我都吞到肚子裏了。
“謝老爺!那逃犯有啥特征沒有?”我問白無常。
“唉!本帥不在現場,如果當時我在鬼門關,還能讓他逃了?沒有什麽線索,唯一的線索就是這鬼魂肯定是個有錢鬼,因為他不知用什麽法子弄了一匹金馬騎,還有鬼差反應,前些日子有人進地府時身上戴著一個金馬的吊墜,我猜這兩人肯定有關係。”
何止是有關係,騎金馬的是我,戴金馬的也是我。本來我聽到白無常說金馬還挺害怕,不過他一說是個有錢鬼,那肯定查不到我頭上了。
邊喝邊聊邊被嚇,一直喝到快晚上十點,別看喝的酒不多,可陰性十足,本來這米酒後勁兒就非常大,沾風就醉,再加上光喝酒不吃菜,我們幾個一個個得東倒西歪,半迷糊半醒。
你要問我們為什麽不吃菜,操!還不是怪白無常那個傻逼,整根惡心的大舌頭在鍋裏涮來涮去,誰他媽還吃的下?兩個酒壇都空了,天也不早了,我們都壓低了聲音說話,怕把值班的護士召來,這時我問了一個問題,差點被黑無常帶走。
都說酒壯慫人膽,我腦子現在暈暈沉沉的,也不知怎麽就提起了勇氣問黑白無常我困擾了很久的問題:“無常爺爺,小銀龍是誰啊?”
臥槽!這一問可不得了,我就覺得一陣風把我帶了起來,咣當一下後背就貼到牆上,整個人都懸空,黑無常瘦骨嶙峋的爪子死死地卡著我的脖子:“必須死!”
白無常呼啦一下騰空而起,用長長的指甲頂住我的眉心:“說!你怎麽知道小銀龍的?”
我被卡著喉嚨呼吸都困難,更別提說話了,我痛苦地指了指黑無常的手。黑無常稍稍鬆力把我放到地上,但是白無常的指甲仍然沒有拿開:“小輩,從實招來。”
我去!招?我招你大爺!我能招麽?我一招可就把地藏王、孟婆和高叔都賣了,我郭新生絕不是什麽貪生忘義之人,所以我隻能硬著頭皮編,這真的是用繩命在撒謊。
“謝老爺!我……我真的隻是問問而已,是當初我師父告訴我說小銀龍本領十分了得,曾經大鬧地府,強闖鬼門。我覺得十分好奇才鬥膽跟您打聽的,看您生這麽大的氣,難不成這小銀龍還沒正法?”
“哼!”白無常把手放了下來:“你師父背地裏沒少詆毀地府吧?誰說小銀龍沒有正法?他已經被我和範爺打入地獄道永不超生了。”
我心說你就吹牛逼吧!《酆都縣誌》寫的清清楚楚小銀龍是在逃入侵者,看人家那實力,恐怕早就成仙得道了。
我揉了揉脖子,對白無常說道:“謝老爺,您別生氣,我師父也經常給我說您的事情,說如果沒有二位無常爺爺,陽間早就亂成一鍋粥了,還說讓我抽空多送些冥幣下去犒勞犒勞二位爺爺。”
我是真沒辦法了,老苗你別怪我,現在也就你這個六爺麵子大了。我其實非常想知道為什麽白無常要叫苗紮紙六爺,但是我絕對不會問,那我更吃不了兜著走。
剛才我被黑無常摁到牆上的時候看到阿成阿遠都站起了身,阿遠的胳膊似乎還閃現著紅光,他們二人臉上沒有了絲毫的畏懼,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隨時準備投入戰鬥的表情,看來他們是怕我出事,想找黑白無常拚命。操!這不是遠道而來的朋友,這是親兄弟呀!
白無常似乎也察覺到阿成阿遠身上的氣發生變化:“怎麽?還想跟爺爺動手?別說幾個小崽子,就是紫元那老道在這裏你問他敢出手麽?”
黑無常倒是沒有這麽強硬,好像聽到小銀龍這個名字後想起了什麽痛苦的回憶,一個勁兒的搖著頭說“必須死”。白無常見我們幾個有準備談不攏就殊死一搏的架勢,倒也沒怎麽為難我們:“哼!不自量力。爺爺今天喝得高興不跟你們計較,今天我跟範爺就先回去了,如果見了戴著金馬的鬼魂記得及時通知本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