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初遇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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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安盛讚了秦鬆的詩詞後,那些對詞賦頗有研究的大儒、名宿才從秦鬆所作的《鳳頭釵》的絕妙意境中走出來。彼此在低頭議論,分析,然後不住地點頭,大抵是在讚賞詞的構思和意境,一些不認識秦鬆的人,自然是流露出驚惑的神情,在探問這是那戶人家的公子,有如此才華,而他們卻從未得知。

    秦木會些許是酒飲多了的緣故,“好。鬆兒有此才情,為父的甚感自豪,哈哈...”,竟然當著王婉容和秦火喜的麵,隨眾人讚賞起秦鬆來。王婉容一臉慍色地瞪著秦木會,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後竟如潑婦一般,撲在秦木會身上揪打起來。年輕氣盛的秦火喜,起身,一臉怒容地拂袖而去。

    秦木會自然是任憑夫人的揪打和責罵,一言不發,作為一朝宰相,懼內如斯,就已不是愛情的範疇了,內心是否有些小小變態,也未可知,喜好被虐的男人挺多的,肉體上的,精神上的。

    秦鬆並未曾想要和秦火喜鬥詩,隻是在秦火喜作了《釵頭鳳》後,看著眼前的陸遊,想起了陸遊的那首佳作《釵頭鳳》,便上到台上,背誦一番,本意不過是附庸風雅、熱鬧晚宴氛圍而已。僅憑才情上說,他以為自己是不如秦火喜的,如果要他原創,大抵也思不出一首完整的《釵頭鳳》來。不過為了活躍晚宴的氛圍,結果是眾人因王婉容的憤怒和秦火喜的憤然離去倍感尷尬,這是秦鬆沒想到的。

    秦鬆憑在房外亭廊的圍欄上,思著昨晚宴會的之事。小湖對麵的繞湖小道上,男仆婢女依然在忙碌。離端陽詩會還有三天,李易安留在了秦府,在籌備端午詩會的事情。如今,得罪了王婉容,再去拜見李易安,是不可能的了。

    至於接下來的日子,王婉容、秦火喜母子會對自己怎樣,也未可知。但從母子倆的強勢為人來看,大抵是不會好到那裏去,給自己穿穿小鞋,丟些鄙夷的神色,說些嘲諷的言語之類的事,大抵是會常有的。

    秦鬆一個上午,都依在圍欄上。很無聊,或許還有些壓抑。這秦府,看來不是長留之地,得盡快找到出路,搬出去,免得讓王婉容、秦火喜作賤自己。如果找到一條賺錢的路子,搬出了這秦府,在不違反大夏朝律法的情況下,那他秦鬆,隻服天管、地管、自己管,怕是這天底下最自由的人。想到這裏,秦鬆精神一振,出路出路,走出去才有路,總呆在秦府裏怎麽行。

    玉兒自然是去了府裏的某個處所幫忙,隻有梅兒陪著他。彼時,梅兒正坐在亭廊裏,很有趣味地手捧一本書看著。

    “走。梅兒,城裏溜溜去。”秦鬆朝梅兒大手一揮說道。

    二人溜出秦府,秦鬆頓覺一身輕鬆,將秦府裏的壓抑,全留在秦府裏。梅兒也是如此,時而在他前麵,小兔子般蹦跳,時而,又如一隻未滿月的戀母小狗兒,箍抱著他的手,靜靜依偎在他身旁。

    二人來到臨安城裏,那條南北走向的筆直大街上。秦鬆依稀記得,南宋的臨安城裏,有這麽一條街道叫禦街,此朝叫什麽,就不清楚,但瞥見當街豎立的牌樓上,書寫的也是禦街二字,想來也是叫禦街的。

    街道裏行人如織,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貨物也是琳琅滿目,盡顯富庶繁華。秦鬆尋思,有朝一日,若能在禦街裏,有自己的一處房產,有自己的店鋪,想來那日子是挺不錯的。隻是暫時還不能夠,刨去秦府少爺的身份,他是身無分文。

    秦鬆和梅兒,來到一個較大的布行。他在那邊農家樂遊玩的時候,見農家樂的小女孩頭戴的用布塊紮成的頭巾很好看。他想給梅兒也紮一個,這五月的太陽,也是夠惡毒的。秦鬆挑了一塊海藍色的染有白色碎花的不料問道。

    “老板,這布料怎麽賣?”

    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走過來,滿臉堆笑道:“客官的眼力真好哩,這是本店最最上好的布料,做件衣衫,或者裙子,都給人大氣淡雅之感。這真是物美價廉哩,兩尺才一文錢,當然,客官如果買得多,價錢還可優惠一些。”

    布行的布料的賣法,秦鬆大抵知道。一般是按尺賣,寬度一方,是不用考慮的,秦鬆估計了一下布料的寬度,約在三尺左右。如此看來,賣一尺大概就差不多。再賣長的話,也不好給梅兒紮頭巾,再說紮成少數民族頭上的那樣,也不好看。

    秦鬆指著布料說:“這款,給我來一尺。”

    小夥計仔細端詳了秦鬆一番,然後嘴中發出一聲“嗤”響,便朝一旁走去,不再理會秦鬆。秦鬆愣了一下,覺得尊嚴受到了侮辱。追上前去,便和那小二吵了起來。秦鬆責問小二,為何不賣布料於他,卻還從嘴中發出鄙夷之聲。

    夥計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說他賣布料也好幾年了,碰見秦鬆這般的客戶,還是頭一次,買一尺,難不成還要將一塊銅板從中瓣開,退回秦鬆一半?

    “我不給你多說,把你的掌櫃叫來。”秦鬆撩了撩衣袖,氣氣地說到,然後坐在店中的一張木椅上。梅兒自然也是撅著嘴,氣氣地站在秦鬆的身旁。

    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道:“這位公子,叫在下前來,可是對本店有甚建議?”

    “你是這裏的掌櫃?”秦鬆見男人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麽我問你,你這店的布料是賣的嗎?”

    男人道:“這個自然,我們開門,就是為了迎接四方客。”

    “那他為甚不賣布料於我,卻還嘲笑於我?”秦鬆的調子漸高起來。

    男人和氣地給秦鬆解釋,夥計的作為的確不對,他代表本店給秦鬆致歉,話說這一尺的布料的確不好賣,看著秦鬆投緣,如果秦鬆真的隻需一尺布料,他可以送秦鬆一尺,就當是交個朋友。

    秦鬆猛地站了起來,憤然道:“施舍於我?打發叫花子哩!去西湖邊上打聽打聽,我秦傲雪是哪個府上的,哼。”

    男人臉色微微一怔,然後說道:“公子是秦府的二少爺,秦鬆秦傲雪?”

    秦鬆並未回答男人的詢問,隻是很傲氣地白了一眼男人。心想,你不就是一個商戶嘛,聽到秦府的名頭,看不把你嚇個半死。

    男人接著道:“久仰秦府二少爺的大名,今日之事,確是小店的雇員不對,萬望秦公子諒解,秦公子要甚樣,才不會追究這事?”

    秦鬆傲慢地說道:“不想甚樣,我隻想買一尺布料,付錢的那種。”

    “這個...這個,好似的確有些難度。”男人喃喃說道。

    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來道:“哼。久聞秦府少爺秦傲雪的大名,原以為隻是在喜好上獨特,不曾想,在為人處事上,也是別具一格。秦府老爺,乃當朝宰相,仁愛有加,夫人也是書香門第,溫文爾雅,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橫行霸道的二世祖。將布料白送於你。你又說傷了你的尊嚴,叫你多買一尺又是萬般不願,你這不是故意刁難又是什麽。感謝蒼天有眼,毀了那事,要是事成,我林若兮能願撞死南牆,也不會順從。”

    男人扯扯少女的衣角,示意少女別再多說。

    梅兒見少女罵秦鬆,再也忍不住,指著少女說道:“你憑甚如此說我家少爺。我家少爺為人隨和,那有你說的那般橫行霸道。少爺也沒甚獨特的愛好,隻...隻喜歡喝點花...花酒。這個又有什麽,城裏的男子不都喜歡麽。”

    “哈哈,連貼身婢女,都如此這般說你,秦傲雪秦大公子,你還有甚話說,你還好意思在此刁難嗎?”少女哈哈大笑道。

    “我記住了你家這店,等著,我還會回來的。”秦鬆撂下狠話,倉皇地帶著梅兒出了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