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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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天剛微亮,秦鬆和楊霸便起床,洗漱一番,便到灶房吃早餐。早餐是荊湖口味的米線,主要特點是辣,這對於許久不吃家鄉口味的秦鬆來說,很是爽口,一連幹了兩大碗。

    仇千雪、梅兒也來到灶房,各自問灶房大叔,要了碗米線。仇千雪是汴梁人,也是吃得辣的。但梅兒自小在臨安長大,少吃辣味,見眾人吃得爽口,也大口吃了起來,可米線剛到口中,立馬就吐了出來,用手扇風給嘴巴,嘴中則連連說道:“呀,好辣好辣。”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吃完早餐,秦鬆在前,仇千雪在後,二人共騎一匹馬,楊霸則獨自騎一匹馬,三人策馬向東,朝潭州方向奔馳。本來秦鬆打算和楊霸二人去會潭州鎮守張仕愁,但聽得楊霸說,要騎馬前行,便又叫上仇千雪。原因就是,在鎮江時,秦鬆曾和楊霸共騎一馬,馬背上的空間本來就小,兩個大男人坐在上麵,在馬的快速奔馳中,兩人的身體難免接觸碰撞,那種感覺非常不爽。秦鬆給任何人都沒說,那次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背後楊霸的堅硬。以後就是風雲人物,弄不好,也有可能君臨天下,這形象大抵是要注意的,如果將來某日,被政敵用性取向的問題搞臭自己,那可得不償失。

    四月的洞庭湖區,阡陌縱橫的水田裏,是蔸蔸翠綠的秧苗,小山上,還有簇簇未謝盡的山花,官道兩旁是翠綠的茅草,空氣清新,在夏日的晨風中,有泥土的芬芳。三人沿官道朝東奔馳,楊霸在前,秦鬆和仇千雪在後。在快速奔馳中,仇千雪胸前的柔軟一下一下地觸碰著秦鬆的後背,陣陣暖流,傳遍至秦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秦鬆很是享受這種感覺。秦鬆盡量挺直身體,將頭朝後微仰,以便仇千雪的胸,更能近距離地接觸自己的後背。

    仇千雪在與秦鬆的摩擦中,也有絲絲快意傳遍周身,不禁呼吸有些急促,臉上也紅暈起來,又見秦鬆故意將後背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前,她右手緊緊捏住馬的韁繩,然後將身子朝秦鬆猛地一撞。秦鬆被仇千雪突如其來的一撞,整個身子朝前撲下去,幾近貼在馬背上。仇千雪左手一把將秦鬆拉了起來,半樓秦鬆至懷中,笑道:“叫我隨你去潭州,就是為了占我便宜吧,秦鬆。”

    秦鬆哈哈一笑:“哈,仇姐姐懂得就好!”

    仇千雪用左手,對著秦鬆的後背就是一陣亂捶。

    正午時分,三人到達湘江西岸,在渡口處停了下來。三人跳下馬,在一處茶肆旁將馬栓好。

    楊霸對開茶肆的老頭兒道:“我們去東岸,煩你照看一下馬。”

    老頭兒眨巴著小眼道:“哎喲,這位公子,老的這茶肆的事多,怕照顧到你們的馬咧。”

    楊霸將一兩銀子,丟在茶肆的破桌上。老頭兒立馬笑容滿麵道:“公子,盡管去東岸,保證你們的馬,一根毛都不會少。”

    三人乘渡船到東岸的瀏陽河口上岸,租了馬車,直奔潭州文正街荊湖南路衙門。到得衙門,見門口兩邊,分別站立兩個帶刀衙役,很是威武。

    楊霸上前道:“幾位小哥,我等前來拜會張仕愁張大人,煩請通報一聲。”

    其中一個衙役手指秦鬆三人道:“媽媽地個鱉,真是猖狂。來求見張大人,居然身帶刀刃,就憑這條,信不信老子就可將你等抓起,投入大牢啊,退後退後,退到白線以外。”

    楊霸不禁火起,心底尋思,他娘的,老子好言好氣地給你說話,居然臭罵老子一頓,你個小小的衙役,算個卵東西。楊霸右手緊握刀柄,有立馬拔出彎刀,砍了那人的衝動。

    秦鬆給了楊霸一個眼色,道:“小哥,煩請你給張大人通報一聲,說龍陽縣的楊霸率人來求見。”

    秦鬆估猜,楊霸在龍陽縣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在周邊的官府中,一定是有備案的。

    還是那個衙役,用狐疑的眼色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匆匆跑進衙門裏去。

    一陣之後,衙役跑了出來,也不說話,站在衙門口,對秦鬆三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鬆上前,就要往衙門裏去。仇千雪扯扯他的衣角道:“你不覺得有些詭異麽?”

    “怕卵!嘿嘿,口誤,怕過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張仕愁知道我們的身份,量他也不敢將我們怎樣。”秦鬆說完,大步踏進衙門,楊、仇二人跟在後頭。

    三人剛進衙門,就被埋伏在衙門之內衙役撂倒。衙役動作嫻熟地綁了三人,將破布塞入三人口中。三人除了眼色表露驚愕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三人被衙役押關至一間房子之中,讓秦鬆覺得詫異的是,這並不是一間牢房,倒像是一間會客廳。

    三人疑惑之時,房門被吱呀一生推開,一個威武雄壯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士兵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吩咐道“快給三位鬆綁。”

    士兵給三人送了綁,楊霸大喘幾口粗氣,正欲破口大罵時。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哈哈一笑道:“三位見諒,非常時期,對三位動了非常手段,本官也是無法,他娘的,朝廷的耳目太多。三位請坐。”

    秦鬆三人在男人對麵坐了下來。男人吩咐士兵給三人上了茶,還給三人的茶幾上放了一碟煙熏檳榔。這對秦鬆和楊霸而言,可是個好東西,立馬抓了一顆丟進嘴中,嚼咬起來。

    男子道:“三位找我張仕愁,可有要緊之事?”

    秦鬆站起來道:“小子秦鬆,拜見張大人。張大人是耿爽之人,秦鬆也就不拐彎抹角。這位是楊霸,是楊幺英雄的族弟。今我等在龍陽縣和溪州各有五萬人馬,我等欲北上抗金,但在朝廷眼中,我等就是意欲謀反的逆賊。大人坐擁五萬雄兵,對我十萬士兵的家屬,是個極大的威脅。我等三人前來,是求大人,不要在我等揮師北上之際,殘害我兵士的親屬。”

    張仕愁見秦鬆氣宇軒昂,說話有理有節不卑不亢,內心很是讚賞,但他還想試探這個年輕人一番,嗬嗬笑道:“如果我不聽你言,又會怎樣?”

    “哈哈,大人乃永州人氏,從小受俠義之風熏陶,我想大人會慎重考慮我的建議的,如果...”秦鬆突然話鋒一轉,眼中露出犀利之光,道:“如果大人也如臨安城那幫國賊一般,於名族大義之不顧,我等隻好東進,剿滅了你部,再北上抗金。”

    “哈哈,好大的口氣!”張仕愁大笑道:“不過,秦公子,老夫欣賞你,從你身上,看到了老夫年輕時的影子。三位盡管放心,我張仕愁寧願和你等正麵對決,也絕不會殘害那些手無寸鐵的義士親屬。我張仕愁駐守潭州,就是為了保護一方民眾的太平安寧。荊湖南北,本為一家。幾位放心去北伐,複我朝大好河山,我張仕愁不但不會危難義士們的親屬,還會暗中將他們保護起來。我張某亦有北伐雄心,隻是牽絆太多,無法成行。先祝幾位馬到功成!”

    秦鬆大喜,有了張仕愁的保證,將解決幾萬兄弟們的後顧之憂,這對提高兄弟們的士氣,是大有幫助的。告別張仕愁,秦鬆三人連夜趕回龍陽。

    到得楊家莊外二、三裏地,見楊家莊火把舞動,人聲鼎沸。

    “楊兄,不好,楊家莊好像遭到敵人偷襲了!”秦鬆對並排奔馳的楊霸道。

    “啊?!他娘的,肯定是常德的田萬虎。”

    駕――楊霸、仇千雪同時猛抽一鞭馬背,三人朝楊家莊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