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火之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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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羽曳在大街飛速地移動,嗖地一聲便穿過了一棟大樓,頂著高溫與身體的高負荷以非人類的速度疾跑著,她血瞳閃耀,凝視著遠方。

    僅花了一分鍾,她便穿梭了半塊區域,這不僅得益於無人的街道,更多的在於她身為感應者的超強身體。

    “羽曳姐,其實這次行動還有另一個任務。”耳傳來了杏的聲音,羽曳的血瞳微微晃動,注意地聽著杏接下來的話:“另一個任務是古叔的私人委托,並不是總部的請示。”此時的杏正在數公裏外的某個房間操作著數台電腦,輔佐著羽曳。她通過耳塞上的監視器得到了羽曳的視角,視線正隨著羽曳的高速移動而晃動。

    “什麽內容?”羽曳有些好奇,眼神略微有些變化,古莫是她的恩人,給了她容身之地,就算不是總部的任務,她也想盡力幫助他。

    “保護一個叫秋之的少年……”杏緩緩地道,語氣顯然充滿了疑惑,看了看電腦上古莫發來的的照片,喃喃著:“長得還挺帥。”

    “少年?這裏怎麽還有人?”羽曳的速度有所下降,她略微皺眉,不太敢相信這裏居然還有人類。

    “我也不太清楚……”杏道。

    羽曳不再詢問,繼續目視前方,極速奔馳。

    聳立的高樓一個個屹立在大街的兩邊,烈日照耀著大廈的反光玻璃上,時而閃爍出耀眼的光芒,樓頂頂著一片蔚藍的天空,絲毫沒有一片雲彩,很難想象除了這片區域外的地方一片烏雲。此時往常繁華的街道沒有任何人跡,所有人都撤離了這裏,給羽曳增添了不少方便之處。

    羽曳瞥見旁邊的一個低樓,改變了奔跑的方向,來到樓前縱身一躍,直接躍至數米高的天台上,高度還不夠,她略微搖頭。隨後,在各個建築的天台上肆意跳躍,以求更廣的視野。

    “在那!目標位於2點方向千米處!”杏激動地大喊著。

    通過監視器她捕捉到了遠處的黑影,正是朱雀在快速地飛行。鏡頭拉進一看,杏著實一驚,它的爪下還有另一位少年,與照片一對比,正是被擒住的秋之,杏不敢怠慢,神色略微慌張,緊接著喊道:“快,羽曳姐!另一個目標也在。”

    羽曳麵無表情,隨著一陣呼嘯而過的疾風消失在高樓上。

    縱然落地,羽曳又一次疾跑而去,要抓緊了,她的心不斷告訴自己。

    血瞳具有極佳的視力,羽曳剛剛拐了一個彎,便看到了千米米外的黑影,它驀然往另一邊極速飛回去,那裏是一個巨大的露天公園。羽曳絲毫不減速,心的不安感湧上心頭,不好!羽曳的注意力又一次集,霎時間轉瞬即逝,再次加快腳步,她深知,必須得快點。

    ……

    羽曳的身體素質可以說是恐怖至極,以敏捷著稱的她在一分鍾內便到達了公園正央,略喘粗氣,數秒前,前方傳來了一陣巨響,羽曳停下腳步,目標就在前方。

    她快步跑去,恰巧看到了朱雀一步步走向倒下的秋之,已然抬起尖利的喙,準備刺穿秋之的身體。

    羽曳猛然一驚,快速地將背在背上的布都禦魂卸下,右緊握刀柄,目視著朱雀。頓時,血瞳紅光暴起,拔出刀刃的同時,羽曳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叮——”

    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刀刃處傳來,羽曳一個瞬步擋在朱雀的前方,用布都禦魂抵擋了迎麵而來的攻擊。

    羽曳沒想到朱雀的喙竟有這般堅硬,硬是和它硬碰硬,由於剛剛劇烈的碰撞,布都禦魂的刀刃微微顫動,羽曳感到右發麻。

    她回頭看了看那個名為秋之的少年,儼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倘若自己來晚一秒,任務可能就失敗了。

    朱雀顯然被這個不速之客嚇到了,它撲通著翅膀飛躍到幾個身位之後,紅眸凝視著眼前的銀發少女。

    秋之無暇顧及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不明身份的少女,心的不安感仿佛被慢慢抹掉直至消失。但他身上的疼痛感愈發劇烈,像一把把利劍刺遍他的全身,比死了還難受,他已經不能動了,全身無力地癱倒。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躍,抽動全身的血液。他還不能死。秋之臉色發白,注視著眼前的場景。

    羽曳回過頭去,注意到了凝視著自己的朱雀,她俯下身子,將布都禦魂提到麵前,對準朱雀,血瞳無聲無息地晃動,注視著眼前的怪物,充滿無情與冷血。

    朱雀顯然明白眼前少女的實力,它微微調整身姿,蓄勢待發。

    秋之明白,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羽曳姐小心,這隻異端先前並沒有被記錄,所有能力和攻擊形式全部未知。”杏敲擊鍵盤,在電腦上不停分析著,接下來的戰鬥她必須全神貫注,自己作為輔助的作用至關重要。

    “嗯,我知道了。”羽曳淡淡說道,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驟然,一觸即發。

    朱雀噌的一下飛了起來,向天上撕裂般鳴叫著,羽毛緩緩膨脹,蜷縮著全身,如烈日一般。它怒目著羽曳,極速俯衝,以先前無法比擬的速度衝向地麵,巨大的翅膀在空猛烈展開,像滑冰運動員在空優美地跳躍,動作嫻熟而極具美感。

    羽翼在空劃過,熾熱的風竄過它的巨翼,嗖嗖的聲音不停地傳來,仿佛撕裂了空氣,它如一個巨大隕石,全身的火紅色羽毛全部呈現火一般的顏色,似乎燃燒著,猛烈襲來。

    朱雀身體巨大卻擁有非比尋常的速度,整個過程十分短暫,僅在數秒內完成。秋之之前猜的沒錯,朱雀還隱藏著絕大部分實力。

    但這一切卻全部被血瞳識破,羽曳凝視迎麵而來的朱雀,絲毫沒被洶湧的氣勢和撲麵而來的熱風所震撼,她直勾勾地盯著朱雀,嚐試捕捉它的動作。

    她成功了,在朱雀撞擊到地麵的前零點幾秒,羽曳以一個後撤步迅速撤出了危險區域,接而連帶數個後空翻,一眨眼的功夫便移到了數米後。

    轟然一身,朱雀狠狠地砸在地麵上,巨大的衝擊瞬間在地麵砸出一個大坑,碎石紛紛從半空落下,一股灰色煙霧從坑彌散開來。

    羽曳不敢鬆懈,又一次擺好了架勢。她知道剛剛的衝擊對朱雀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一片安靜。

    又是一個突然。

    巨大的聲響從灰煙傳來,一雙紅色的眼睛在灰煙閃爍,凝視著羽曳,顯得分外注目。

    忽的一下,紅眼消失不見,灰煙在那一瞬間竄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來了!

    分明眼前並沒什麽,羽曳卻接連後退好幾步,臉上的驚訝難以掩飾,她穩住陣腳,向空氣重重揮動刀刃。

    “叮——”

    又一聲金屬撞擊聲隨即而來,原本什麽都沒有的地方竟緩緩顯現出了一個巨大生物的身影——朱雀!很是奇怪,朱雀的速度顯然不是蓋的,剛剛衝出來的速度根本無法用眼睛捕捉,若沒有血瞳超凡的動態捕捉能力,羽曳八成要一命嗚呼了。

    迎著布都禦魂的是朱雀的尖喙,這次它沒有退縮,用自己的堅硬的喙與羽曳進行著角力,朱雀的力量十分巨大,看得出羽曳的雙在時不時地顫抖,這樣下去她會敗下來。

    果不其然,羽曳纖弱的身體並沒有那麽強的力量,朱雀漸漸占了上風,它猛一轉頭,將羽曳甩開。

    羽曳有些踉蹌,但迅速就恢複了原來的身姿,朱雀沒有停下攻擊,緊接著又將它的爪抬了起來,狠狠地衝向羽曳,羽曳來不及躲避,又一次用布都禦魂擋下了這次攻擊,這次她還沒穩住,被強大的衝擊逼得連連後退。

    朱雀仍然沒有停下,它想乘勝追擊,雙腳猛地一踏,尖銳的爪尖陷入地麵,它緩緩抬頭,脖間的羽毛變得通紅。

    “羽曳姐,它內部溫度在不斷上升,全部都集在了一點,這是火息!”杏的聲音略顯急迫,從耳塞傳來。

    羽曳意識到了什麽,右腳向後一撤,抵住了後退的身體,她穩住姿態,將布都禦魂收至腰間,全神貫注地凝視朱雀的喙,猶如狩獵的獅子,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

    朱雀似乎蓄好了力,雙翼頓時展開,它正過頭,將喙猛然張開,猛烈的火焰從其噴射出來,巨大的火團直直地衝向羽曳,溫度高達上千度。

    羽曳表情沒有變化,在朱雀吐出火息的一瞬間收與腰間的布都禦魂終於被揮了出去,羽曳血瞳頓時閃過紅光,一股巨大的狂風從刀刃間迸發出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劍氣。劍氣凜冽,鋒利無比,竟將迎麵而來的火團直接劈成了兩半,巨大的強風形成一個護盾,恰好保護了羽曳,讓她毫發無傷。

    朱雀顯然呆住了,看到所有的攻擊全都被化解,它有些惱怒,不停地在原地蹦噠,雙爪不斷抨擊著地麵,傳來巨響,像個不甘心的孩子無理取鬧。

    “羽曳姐,它的核在它的背部,那是它的弱點!”杏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她不停敲擊著鍵盤,微微一笑,“現在開始不用防守啦羽曳姐,接下來是反擊時間!”

    話音剛落,羽曳如拖了弦的箭離開原地,揚起一陣灰煙,朱雀還沒有反應回來,下一秒便出現在了朱雀的上方,她抽出布都禦魂,狠狠地在朱雀的背部劃了一道,犁出一道大口子,伴隨著五彩羽毛的脫落,猩紅的血液從前背部噴發出來。

    一刀……兩刀……刀……

    羽曳麵無表情,揮舞著的布都禦魂,一次又一次給予朱雀重創,朱雀撕裂地叫喚著,卻怎麽也趕不走黏在背上的這隻“蒼蠅”。

    刀口一次又一次加深,傷口一次又一次擴大,終於,一個璀璨的紅色小球出現在血肉模糊的**,發出異樣的光芒,晶瑩剔透,仿佛有幾道白光在裏麵流動。那是朱雀的核,是它的心髒。

    朱雀見狀不妙,無暇顧及背部上的疼痛,它肆意撲通翅膀,騰空而起。

    站在朱雀背部的羽曳被突如其來的震動給震了下去,她緩緩落地,注視著逐漸飛去的朱雀,它想逃跑。

    不留會的,羽曳的血瞳紅光暴起,羽曳暴射出去,躍至十幾米。在空架好姿態,瞄準了逃跑的朱雀,她縱然下落,揮動著布都禦魂,在經過朱雀時,一道白光閃爍,噗嗤一聲,朱雀的雙翼被盡數砍斷,沒了翅膀的朱雀重重摔落在地麵,它不停地掙紮,沒了翅膀的朱雀,樣子頗為滑稽。

    羽曳緩緩走去,臉上沾有些許血跡,狠狠地踩在朱雀身上,血液不停地流淌,她麵無表情,將布都禦魂抬了起來,刀尖垂直朝下,隨後一陣碎裂聲傳來,朱雀的核被完全破壞,失去的原有的顏色,於此同時,朱雀的紅眸漸漸暗淡了顏色。

    羽曳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杏的聲音突然傳來。

    “等一等羽曳姐,它體內還有一股巨大能量……”

    “嗯?”

    羽曳還沒來得及反應,朱雀的身子突然痙攣了一下,隨後,傷口逐漸愈合……

    心一怔,她一躍而起落回地麵,連著退後數步,眼前的朱雀正以奇怪的樣子再生……羽毛一根根恢複,煥然一新,其身肚臍以上如天王形,嘴如鷹喙,頭部以下發生了巨大變化,變成了人的形狀,富有強健的肌肉,被豔麗的羽毛覆蓋。它長出四肢,儼然變成鷹頭人身的怪物。身後兩翅重新再生,呈現紅色,向外展開,尾翼下垂,紅色的眼睛恢複了原有的色澤,雙目燃燒著火焰。

    那是火色怒目。

    之前的它隻是幼年形態,如今遭到一次死亡,它變得愈發強大,羽曳曾經在檔案看到過它的資料……

    它根本不是什麽級異端朱雀,而是更高級的存在。

    它是傳說的怪物

    人們稱它為……

    迦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