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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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莫非……是我交給師尊的那個?”

    顧寒看它人首蛇神身的模樣,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顆蛋,師尊說是妖族中的玄蛇一族,倒是與這頭小蛇妖的樣子吻合。

    不過,師尊當初是取了自己一滴精血來做標識的,怎麽它似乎不認識自己?不是該像孩子看見父母一樣嗎?

    正覺疑惑間,洞府內忽而傳出一道動聽的聲音:“烏蘭,不得無禮。”

    顧寒抬頭望去,隻見一道倩影緩緩步出,白衣如雪,身段高挑,容貌清冷美豔。

    “這位師兄駕臨翠仙峰,不知所為何事?”白衣女子打量了顧寒一眼,客氣詢問道。

    顧寒愣了愣,這情況似乎不對,自己明明是盛原座下唯一的記名弟子,到翠仙峰來該是“回家”,怎麽變成拜訪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這女人怎麽會待在師尊的洞府中,雖說翠仙峰一脈,除了師尊盛原這個一脈首座,還有諸如長老執事弟子等百十餘人,可這山頂的洞府,卻曆來是他人不敢輕易靠近的,這完全得歸功於盛原那“惡劣”的脾氣。

    他掃了一眼白衣女子,鑄體境初期修為,法力精純,氣質出眾,像玩家更多過npc,怎麽著也不該是那便宜師尊的雙修道侶,莫非是近段時間新入門的師妹?

    “在下楚休,此次前來,是有事求見盛原師尊。”顧寒理了理措辭,有禮回應。

    “師尊?”白衣女子秀眉一挑,淡淡道:“他有事外出了,不知何時才回。”

    他!這個詞讓顧寒微微蹙眉,若是盛原新收的弟子,不該這般沒有規矩,當著自己這個大師兄的麵連師尊都不稱呼一聲,可雙修道侶的話,這修為也太低了一些,盛原堂堂分神境的大修士,再是掉價,也不可能找一個鑄體境的道侶啊。

    一時理不明白,顧寒也不願再想,微笑道:“那我便在此等候好了。”

    說完也不顧白衣女子的反應,找了個空地坐下,拿出信息晶盤擺弄起來。

    見到顧寒手中的信息晶盤,白衣女子轉回洞府的腳步不由一頓,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走上前來,輕聲問道:“請問,你也是玩家嗎?”

    “嗯。”顧寒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你既然是玩家,怎麽會拜那種變……拜他為師啊?”白衣女子似是有些奇怪。

    “師尊挺好的啊,該教的東西都會教,實力也很強。”……就是話少了點,性格怪了點。這後麵兩句,當著這個疑似外人的麵,顧寒可不敢明說。

    “可是……你不覺得他太過霸道了嗎?”白衣女子略顯小心的試探著。

    霸道?

    顧寒心中一動,略作思量,隱約猜到了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江湖已老的他,可不會傻愣愣的被人套出話來,故作感歎道:“霸道,唔……多少有點吧,但客觀來說,其實還是挺為弟子著想的,有時候一些看似不合理的要求,事後想想,也是為了能讓我更快更好的提高。”

    見顧寒挺平易近人的,白衣女子似是拋去了某些顧慮,複又問道:“那個,楚師兄對吧,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拜的師嗎?”

    “我還沒拜師呢。”顧寒笑著解釋道:“我是當初參加破鏡考驗的時候被師尊搶來的,現在隻是記名弟子,還未正式列入門牆。”

    “搶來的?怎麽你也是搶來的嗎?”白衣女子下意識的驚呼。

    “也?莫非你……”顧寒故作好奇。

    白衣女子無奈點頭,滿是幽怨的輕歎道:“我也是破鏡考驗的時候被那個變……那個家夥強行帶走了,本來我是想拜在‘碧竹峰’的阮師姑門下,阮師姑你知道嗎?她不止劍術通神,還有歸一境初期的修為,最重要的是她門下大部分都是女弟子,我一個特別要好的姐妹就在她那兒,我們約好了要同門學藝,然後一齊闖蕩江湖的,阮師姑也有意將我收入門下,誰知道……突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說到最後,白衣女子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師尊果然不是常人啊,欺負師兄師弟也就算了,竟然連師姐師妹都不放過……顧寒暗暗感歎,臉上卻一本正經的問道:“你不知道師尊的修為和身份嗎?”

    在他看來,單是選師尊的話,連法相榜都登不上的阮師姑,自然是與盛原相差千裏的。

    “我知道啊,翠仙峰首座,分神境初期修為,咱們蒼虛洞法相期的第一人,這些我被擄來的時候,朋友就都告訴我了。”白衣女子特意加重了“擄”字的語氣,顯是憤憤難平。

    “那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顧寒奇怪,這回他是真的奇怪了。

    “你不明白嗎?”白衣女子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略顯激動道:“承諾啊,承諾你懂不懂?你們男人不是最信奉義氣那一套麽?我跟姐妹都約好了,本來一切順利,如果不是那個變態半路殺出,我也不至於違背諾言啊?”

    她憋了半天,終於將心中對盛原的定義說了出來。

    顧寒哭笑不得,但仍是好聲好氣道:“其實我認為吧,在同一個宗門就可以了,不是非得拜在同一個師尊門下,不然師尊對你看重些,朋友卻遭了冷落,你又如何自處呢?再說真正的朋友,你拜了一個更好的師尊,她們應該祝福你,替你開心才對,又怎麽會怪你違背承諾?這又不是你刻意為之。”

    白衣女子一怔,似乎覺得顧寒所說很有幾分道理,片刻後回過神來,卻仍是嘟嘴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我還是很難接受啊,你知道嗎?他竟然還威脅我,說我不把《玄罡經》練滿就不準下山,如果我敢私自下山的話,就要以判門罪論處,你倒是說說,有這麽不講理的嗎?”

    麵對笑容和煦的顧寒,女人似乎找到了傾訴的對象,有的沒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小姑娘,你說的這些,我可是早都經曆過了啊……回想起那段往事,顧寒亦是唏噓不已,他也算是聽明白了,這女人該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對於盛原的威脅逼迫,她從一開始就是抗拒的,不像自己,至少還懂得曲線救國。

    “所以你才不願意稱他為師尊?他讓你往東,你就偏要往西?”顧寒笑著問。

    “算是吧。”女人悶聲點頭。

    顧寒輕歎一聲站起來,看著女人道:“以我對師尊的了解,如果你不順他的意,那就隻有兩種選擇了,要麽你永遠待在這裏,哪兒都別想去,要麽你就把這號刪了,重頭再來。”

    啊?白衣女子似是被嚇住了,愣了半響才弱弱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據我所知還真沒有,不過……”顧寒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你願意聽我的安排,我倒是有法子,可以讓你盡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