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法子？”白衣女子連忙追問。

    “把《玄罡經》練到滿級。”顧寒回。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不解道：“這算什麽辦法？這不是向他妥協嗎？”

    顧寒搖頭笑道：“妥協是妥協，練滿《玄罡經》是練滿《玄罡經》，這二者是有區別的，可千萬不能混為一談。”

    白衣女子用鼻音嗯了一聲，滿腦袋都是問號。

    顧寒正色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在師尊麵前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所以你何不幹脆先順著他，等到玄罡經滿級，你就可以下山曆練，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承不承認他是你師尊，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你是說……曲線救國？”白衣恍然道。

    “沒錯。”顧寒點頭。

    白衣女子美目一亮，她以前是鑽進了死胡同，認為隻有跟盛原對著幹，才能彰顯出自己威武不能屈的誌氣，現在想想確實太過幼稚了些，自己是玩家，是思維開闊的現代人，犯得著跟一個npc這麽強著嗎？

    “果然是旁觀者清呐。”白衣女子展開笑顏，轉向顧寒道：“楚師兄，我具體該怎麽做。”

    “很簡單，你如此這般就行……”顧寒將自己應對盛原的方法大致教給了她。

    白衣女子聽得頻頻點頭，末了用信息晶盤撥出一個通話，簡短交代了幾句，大意是讓對方搜集幾本對現階段玩家來說條件極為苛刻，但對分神境大能卻不過舉手之勞的護體功法，而且至少得是上乘。

    顧寒略感驚訝，從這女人的語氣可以聽出，對方肯定不是她的朋友，反而更像下屬或助手之類，由此可見她現實中的身份應是非富即貴。

    等到這事辦完，白衣女子仿佛卸下了什麽枷鎖，心情大好的拍了拍顧寒的肩膀：“楚師兄，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能幫的我一定幫。”

    說完了豪言壯語，她忽而又想起什麽：“對了，我叫晏蘇，日安晏，蘇軾的蘇，師兄你全名是什麽？”

    顧寒道：“楚休，雙木楚，休息的休。”

    晏蘇笑嘻嘻道：“楚休，這名字挺好聽的，是真名嗎？”

    “不是。”顧寒搖搖頭，他並不奇怪對方沒有聽過自己的名號，現階段不關注武修榜的玩家也很多，或是關注了，卻沒有注意到近來崛起的自己。

    畢竟遊戲裏的玩家這麽多，抱著什麽心態的都有。

    隨口聊了一陣，顧寒瞄了眼旁邊正撥弄地上石頭的小蛇妖，順勢問道：“師妹，這條小蛇妖是你的寵物？”

    晏蘇搖頭道：“不是，我來的時候‘烏蘭’就在了，應該是那家夥養的吧。”

    “它叫烏蘭？”顧寒問。

    “嗯，是她自己告訴我的。”晏蘇說。

    顧寒轉過頭，朝小蛇妖叫了一聲“烏蘭”，哪知這小家夥僅是轉頭看了他一眼，便興趣缺缺的繼續擺弄石頭去了，似乎在它眼中，顧寒的吸引力還遠不及地上的石頭大。

    “沒道理啊，如果是我給師尊的那條玄蛇，怎麽會認不出我？莫非是年齡還太小，聞不出我的氣息？”

    擰眉沉思一會，顧寒忽而想起了什麽，他從儲物囊中掏出一個陶罐，然後倒上慢慢一罐的地乳，再回頭時，烏蘭果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眼神最終鎖定住了顧寒手中的罐子，它喉結鼓動兩下，然後提著紫金三叉戟遊了過來，指了指陶罐，又指了指自己，奶聲奶氣道：“你這個，可以給烏蘭喝嗎？”

    顧寒沒有刁難它，舀了一勺遞過去，等它刺溜溜的喝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才笑著問道：“還想喝嗎？”

    “嗯。”小蛇妖連連點頭。

    “那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顧寒道。

    “答過問題就能喝嗎？”

    “當然。”

    “全部都給烏蘭？”

    “沒錯。”

    “那你問吧，烏蘭知道的都告訴你。”小蛇妖眼睛冒光，躍躍欲試。

    顧寒想了想道：“烏蘭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是師公取的。”小蛇妖道。

    “師公是誰？是這間洞府的主人嗎？”

    “嗯，是。”

    “他為什麽給你取這樣一個名字？”顧寒道。

    “這個……烏蘭也不知道。”小蛇妖看著陶罐搖了搖小腦袋，顯得有些忐忑。

    “你知道自己屬於什麽種族嗎？”顧寒又問。

    小蛇妖歪著頭想了想，道：“這個師公說過，烏蘭好像……好像是妖族中的什麽蛇族。”

    它似乎有些記不清了。

    “是不是玄蛇一族？”顧寒提醒。

    “對對，就是玄蛇一族，你怎麽知道的？”烏蘭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很是好奇。

    顧寒這回總算可以確定，這條小蛇妖確實是那顆蛋所孵化出來，他微微一笑道：“烏蘭，你不覺得我身上的氣味很熟悉嗎？”

    小蛇妖愣了愣，靠近了些，在顧寒身後使勁嗅了嗅，緊接著它似乎聞出了什麽，眼泛淚花的撲進了顧寒懷裏，抽咽著道：“娘親，娘親你總算回來了，烏蘭好想娘親啊。”

    顧寒滿頭黑線，晏蘇噗的一聲，不知噴出了一口什麽，唯獨小蛇妖還膩在顧寒懷裏，嗚嗚的抽泣個不停。

    將小蛇妖抱起來，顧寒哭笑不得的看著它：“烏蘭，你看清楚，我可是男性人族，怎麽會是你的娘親？”

    小蛇妖恍然，抹了抹淚痕，輕聲道：“不是娘親，那你是……爹爹嗎？”

    顧寒仰天無語，半響後緩過氣來，瞧著正憋笑的晏蘇和一臉疑惑的烏蘭，隻得耐著性子，把這個事情好好解釋了一遍。

    當然，事情的經過他還是稍有潤色，沒說烏蘭是自己在出生小鎮的河裏所釣，而是改成了某處妖族秘境外所撿，而且一開始，他也並不知道烏蘭究竟是什麽蛋，等到問過師尊盛原後，才最終確定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聽到自己是撿來的後，烏蘭倒並沒有顯得多麽傷心，它擦幹淨淚痕，朝顧寒呐呐問道：“不是娘親，也不是爹爹，那烏蘭該叫你什麽？”

    顧寒沒有猶豫，笑著道：“叫師尊。”

    他其實更想讓烏蘭叫自己哥哥，會顯得更為親切，但既然盛原已經率先領了“師公”這個稱號，那麽這便宜師尊，顧寒是想不當都不行了，雖說，他也不清楚蒼虛洞是否可以收妖族入門。

    “師尊。”烏蘭似是一點不知矜持為何物，朝顧寒甜甜叫了一聲，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他手中的陶罐，不住吞著口水。

    “真乖，拿去吃吧。”顧寒哈哈一笑，將陶罐與勺子一起遞了過去。

    “謝謝師尊。”烏蘭嬉笑著接過，樂滋滋地跑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