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堆火燃盡，外麵風雪之聲下了許多，慕清婉大病初愈，不適宜熬夜，張千便讓她去休息了。

    張千整個人卻像打了雞血一般，十分激動還帶著幾分茫然，頗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雖然之前老頭子也給他講過外麵的事情，可惜也隻是在醉酒之後，醒來的時候卻還是閉口不提。

    果然精彩的許多，那是屬於煉氣士的世界。焚山煮海，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更有甚者千年不朽。

    張千所在的地界受天風帝國管轄，類似於他們這種邊陲小鎮，清一色都是普通老百姓，基本就沒有出現過煉氣士這種生物。按照慕清婉的說法他家的的老頭子可能是一位煉氣士，但是可能修為不是很高，而他修煉的靈訣是屬於凡階低級靈訣。

    這煉氣靈訣分為凡、靈、地、天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低高階，說白了張千修煉的就是一種路邊攤貨色的垃圾靈訣，虧得張千還以為這是個寶貝呢。

    煉氣士最重要的就是修煉等級。煉氣九重,稱之為煉氣境，在這個境界，煉氣之人身體素質遠超於普通人，血氣澎湃。

    天生萬物有靈，但卻囿於五行之，金之從革，木之曲直，水之潤下，火之炎上，土之厚物。煉氣士在煉氣九重之後就會引靈入體，稱之為引靈境，這個靈指的就是五行之靈。

    引靈之後便是靈海，靈橋，靈元境，被稱之為靈之境，慕清婉沒有細說，張千也不得而知。

    實力越強，日子越好過的道理張千還是懂的，於是他又擺出那個修煉印，雖然差是差了點，但總比沒有好吧。煉氣四重，連根毛都不算，張千心暗罵一句。

    之後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冰麵上又多了一道身影，鑿冰鑿的不亦樂乎，風雪染得張千和慕清婉滿頭白。日子就在這樣一天天進山打獵，下河摸魚的日子裏漸漸過去，平淡得就像白開水一般。

    在張千精心的照料下，慕清婉傷勢早已經好了，望著雪地奮力抓魚的張千，嘴角揚起一道弧度，大約有著在此了卻殘生也不是未嚐不可的意味。

    這天和風微醺，整個十萬大山開始冰消雪融，從林間吹來的風恣意的撫在岸邊的葦蕩群裏。

    張千拎著一隻野鴨子走到家門，忽的察覺到一股強悍的氣息從自己的家裏散發出來，但很快又消失了。

    吱呀，門應聲而開，慕清婉正端坐在床上。“你沒事吧？”張千像平常一樣問道。

    “我修為恢複了，剛剛沒控製好體內的氣息。”話語不似故意針對，像是本來就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張千在問出去的時候，大概已經猜到了。躊躇良久，嘴巴裏也沒有蹦出個字來，便問道：“那還吃鴨子嗎？”說完揚了揚提在的鴨子。

    慕清婉瞧得張千如此，波瀾不驚的心蕩起一絲漣漪，心裏也沒來由的一動，答道：“吃吧。”

    張千聽得此話神色一鬆，極為麻利的去後院將鴨子打理幹淨，升起一堆火，擺了個架子，烤著那隻鴨子。

    “準備什麽時候走？”張千擺弄著架子上的鴨子，隨意問道。

    “就這頓罷，我這回是偷跑出來的，沒料到出了這般岔子。”慕清婉閃了閃眼睛，看著張千道。她本想在張千沒回來之前便離去的，但不知怎麽的，卻還是在家裏等到了張千。

    “諾，烤鴨好了。”張千撕下一隻鴨腿扔給慕清婉，別過頭去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喂，沒必要這樣吧，我傷勢好了你居然不高興。”慕清婉看著別過頭去的張千，心裏莫名一動。

    “倒寧願你永遠也好不了，張千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慕清婉柳眉倒豎，將啃了一半的鴨腿向張千砸去，你自己吃吧。”然後鼓著腮幫子坐到一邊去了。

    張千接過那個鴨腿，嘿嘿得笑了兩聲，順著兩排牙印咬了下去，這才像他平時認識的慕清婉，剛才那個是個萬年不化的玄冰吧。

    但是吃完了這頓也是該說散的時候了，人家可是地位尊崇的煉氣士，自己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一窮二白，如果自己再沒有點自知之明，與那村頭李瘸子有何區別？

    陽光透過簡陋的窗戶，撒在了張千的身上，不熱也不冷。他睜開雙眼正好看見慕清婉正靠在門口望著遠方出神。

    “是準備走了嗎？”張千走過來半靠在門口問道。

    “嗯。”

    張千回身走進房間裏，摸出了幾乎所有的家當，不得不說，確實也沒有幾兩銀錢，遞到了慕清婉的裏,略顯尷尬。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張千拿出那已經用的所剩無幾的血參，還是遞了過去，想來她也是瞧不上眼的吧。

    慕清婉錯愕的看著眼前的張千，愣了一會兒抿嘴輕笑了一下，恍若隔世。一把接過張千的藥材和幾兩碎銀子。

    “張千，你知道白馬書院嗎？”慕清婉眼睛朝遠處掃去，對張千道。她也不待張千回話，繼續說道，白馬書院是天風帝國一座書院，不少人擠破了頭想往裏麵鑽，想在裏麵混出一番功業。

    “我這裏有封推薦信，你去白馬書院交給他們院內的一位姓柳的夫子看，就可以入學了，你先不要忙著謝我或者拒絕我，我不喜歡欠人家什麽的，這就當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張千忽然覺得這慕清婉高高在上，拒人於千裏之外，或許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吧。

    他接過那封信，開口道：“我們算是兩清了吧，這封信我收了就是，你走吧。”張千走到門口坐了下來，心態逐漸平複下來。本非梧桐，卻想留住鳳凰。張千默默一歎

    “我還欠你幾兩銀子和半支血參，有緣再見，我會還給你的，還有你做的東西真的挺好吃的。”慕清婉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個，或許這能讓他高興一點？者自己對這裏的東西也是有些舍不得吧，雖然簡陋，卻充滿生氣。

    可張千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慕清婉早已杳無蹤影。張千忽的覺得她還是有幾分人情味的。

    “嗬嗬嗬，越來越遠的笑聲，直到最後聽不見了。”張千心多少有些失落。

    此後的日子裏，冰河之上少了一個身影，張千也沒了說笑之人，感到幾分落寞。家裏的銀錢差不多都給了慕清婉，此時家底已空，加之此時冰雪融化，張千也想出去走走。

    張千用牛皮包起一大推準備去鎮上交換銀錢的東西，關上房門朝鎮上走去。此時已經是初春時節，街上的人比起他上一會出來多了許多，酒樓也都亮出了各自的招牌。張千坐在酒樓的靠窗邊，點了一壺燒刀子。

    他已經將那堆東西換成了銀錢，買了幾件新衣服，順帶一張天風帝國的地圖，自從慕清婉走之後，他自己獨身一人，對這書院還是有點想法的。

    白馬書院，位於天風帝國央，自己現在在十萬大山邊緣，屬於天風帝國西邊緣，間隔著半個十萬大山，有千裏有餘。

    灌了一口燒刀子，張千總算明白了借酒澆愁愁更愁的滋味兒。十萬大山之凶險萬分，這白馬書院何以去的？張千甩了甩頭離開了酒樓。

    日子悠悠而過，這一日張千從山林打獵歸來，獵了一頭野豬，準備去鎮上送一些給醫館的王老，畢竟他平時對自己頗有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