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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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千叩了叩大門,朝內喊道:“王老,我來看你了。”
走進大門,此時醫館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病人,初春時節,感冒易發。張千帶著一個包裹,裏麵盡是野豬肉。
“是小千啊,快來幫幫忙。”王老此時似乎比年前更為蒼老了,咳嗽聲不斷。病人有些多,王老一個人忙不過來,自己的老伴兒又不會醫術,張千這孩子倒是在學醫之上有幾分天賦。
張千應了一聲,放下的包裹,去藥櫃之幫忙抓藥。
“車前子二錢,胡桃半錢,靈脂玉十顆。”王老遞過一張單子,張千照著抓藥,倒也準確無誤。
“小千啊,上次的藥材還合用嗎?“王老和張千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似乎又說道鎮上某個人家的孩兒進山之時被老虎咬死了,略過一抹心疼之色。
這些藥材他是認識的,至於斤兩張千也隻得抓了個大概,一來二去之間,他們的配合越發嫻熟,醫館之前的病人也是少了起來。
日頭升到天空央,張千將最後一副藥用黃紙包好,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內堂之內傳來炒菜的聲音,整個醫館彌漫著一股肉香,卻是王老的老伴兒將自己帶的野豬肉已經燉的爛熟。
“小千,留下來吃飯吧,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王老開口道。
張千沒有拒絕,他收起醫館前的凳子,走進內堂。桌子上擺了副碗筷,幾碟家常小菜,正間的砂鍋裏野豬肉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小千,你留在這兒幫我吧。王老放下碗筷,頓了頓開口道:“我覺得我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這裏的病人還需要我啊。”
“您可別這麽說,您老身子骨健壯著呢。”張千看的王老臉上的隱憂不由得寬慰了一句。
“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要留下來嗎?”王老渾濁的眼神似乎暗示著他真的沒多久好活了。
這,張千看的王老此時年老,膝下無子,倒也很是悲涼。想起昔年老頭子還在之時,老帶著自己往這裏竄,依舊曆曆在目。張千也閑來無事,心不忍拒絕,便應承了下來。
“好,好,好,謝謝你了小千。”王老老懷開慰,捋了捋稀疏的胡子,笑道。
張千便在這醫館之住下了,跟著王老行醫問藥。王老倒也盡心盡力,似乎想要將畢生的衣缽傳給張千。厚厚的一本草木訣之上印滿了草藥的樣子與功效,張千隔一天進山去采藥打獵,隔一天在醫館之行醫問診。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千將厚厚一本草木訣翻看的差不多了,每每抓藥之時,斤兩拿捏越發的精確,讓王老都讚歎不已。唯獨在行醫問藥之時,張千卻顯得有些吃力。
王老心默然一歎,但轉念一想自己行醫數十年,方才達到這般地步,自己又何必強求?
此後前來求醫之人,知道醫館之多了一位看病的人,雖然年紀很小,但底下也有幾分真本事。到後來王老身子越發的虛弱,出診也是由得張千代勞。
“王老,我今日出診之時,那人眉心泛黑,切脈之時卻脈象平穩,但卻昏迷不醒,該如何醫治?”
“針其紫宮,關元,天池穴,再輔以澤蘭,石膏,白術各兩錢,煎水,翌日幅,日之後可以藥到病除。”
“王老,心脈鬱結,伴隨劇烈嘔吐,我用藥與針,卻療效甚微,該當如何?”
王老看著被著藥箱的張千,眉頭一簇,看著窗外的陽光,心豁然明朗,開口對張千說道:“你找一陰天出診,出診之時將病人激怒,再下針藥。”凡治病之時,醫者須得視寒、暑、燥、濕、風五候,禦陰陽五行之變,這人寒脈有疾,當應該以毒攻毒,你在豔陽天裏施針,卻與之相悖。
張千果真選了個陰天出診,針到病除。
每次遇到棘的雜症,張千百年回來向王老請教,一來二去之間,張千的醫術也是有點火候了,鎮上的人似乎也習慣了這麽一個醫生的存在。
張千對修煉之事也沒有拉下,雖然是凡階靈訣,量的積累也還是不容小覷。這天張千有預感自己即將突破到煉氣五重,於是張告閉館一天。內堂之,張千運起靈訣,一股靈氣朝他匯聚而來,張千踏入煉氣四重已經有一年了,隻差的那臨門一腳便可以踏入煉氣五重。
四周靈氣在到達一個頂峰之後緩緩褪去,張千感受著體內靈氣充盈之感,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相比與這煉氣五重他更為興奮地是他可以浸泡一種王老草木訣記載的一種溫養靈液。此藥對於普通人來說過於霸道,就算是修士也隻能在煉氣五重之後才能浸泡。至於效果,張千卻不是很是明了。書上對於它的功效隻寫了八個大字“切膚之痛,然後拓脈”
這種溫養靈液被記在草木訣的最後一頁,張千也曾問過王老,他說早年自己無意得到這本草木訣之時便被記載在這上麵,自己也沒有配製過,不是很清楚。
張千心有了計較,這溫養靈液是給修士用的,想必是沒有什麽壞處的吧。
“十年生骨草朵,溶血葉十枚,十年龍涎果一個…數十種藥材一一列出,這些東西好在醫館之倒是有,但年份可能不太滿足要求。畢竟張千采藥也是碰運氣。
趁著今日閉館,張千找齊那些藥材,在房間裏搬出一個木桶,往裏麵倒了大半桶熱水。張千將藥材用藥杵搗碎,剖開龍涎果讓其汁水滴在木木桶之。整個木桶的水由青變紅,瞬間又轉變為青,騰起一股水汽。
張千將衣服脫去,噗通一聲跳入木桶之。
“啊,張千口發出一陣悶哼,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這藥效卻比他想象之還要霸道。他隻覺得渾身一股火辣辣的疼,而且這種疼痛還在往皮膚裏麵鑽,像是拿無數小針往他身上紮一樣。
切膚之痛,不外如是。張千想起草木訣上對這溫養靈液的描述,不禁打了個寒顫。張千知道此時藥效可能在發揮作用了,在木桶之雙結印,緩緩吐納起來,張千咬著牙,腦門上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霧水了。
時間緩緩流逝,木桶之的藥力一點點的被吸進張千的體內,桶內青紅之色逐漸褪去,待的最後一絲青紅之色散去,張千騰地一下從木桶之彈起。
左捏拳,帶起一陣拳風,空氣傳來筋骨劈裏啪啦的碰撞之聲。張千套上衣服,感受著體內渾厚的力氣,張千不由得笑了笑。可是一摸到背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張千就疼得齜牙咧嘴。
張千推開大門,此時天色向晚。王老兩口在內堂的桌子上已經吃起來了。張千感覺自己腹空,走過去狼吞虎咽。
“小千啊,吃慢點,廚房裏還有。”王老的老伴兒王氏開口說道。對於張千這裏她也是頗為喜歡,膝下無子,他們早已經將張千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了。
飯桌之上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張千解決的,反倒是王老兩口沒吃多少。張千滿意的拍了拍肚子,總算不是那麽餓了。
“王老,今日我沐浴了溫養靈液。”張千開口對王老說道。
“噢,效果如何?”王老也是頗為好奇,對於這溫養靈液他也是知之甚少。
“沒什麽壞處,但是好處我也沒有發現。”張千無奈的歎了攤。
王老把搭在張千的脈上,張千脈象平穩,這才放下心來。這溫養靈液是他給張千的,萬一有什麽岔子,自己何顏麵去見還張千地下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