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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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千帶著林清子原路走回,天色已經薄暮。
林清子看的張千在花叢做起了搖籃,心裏不禁莞爾,這對他來說那是院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呢。
張千麻溜得圈起花叢,在旁邊作了一個搖籃,再插上些不知名的小花,倒是好看。待的張千將搖籃弄好,回頭一看卻發現林清子早已不見蹤影。張千四下察看,忽然聽見潺潺流水之聲,腳下一頓,退了回去。
女人都是愛幹淨的,林清子在密林之與那類人猿交之後,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此時見到這條河早已按耐不住心的喜悅。但又覺得自己是女兒身不好開口,便不動聲色的自己跑來。
月光下,一道姣好的身影直接紮進了水。這河水本有些刺骨,但對於煉氣士來說不算的什麽。林清子喜不自勝,這一汪河水在月光照耀下發出淡淡的光輝,林清子將半個腦袋探出水麵,享受這片刻的難得安逸。
張千在那搖籃裏百無聊賴,正要準備睡去。突然一道尖銳夾雜著恐懼的聲音從河邊傳來,正是林清子所在的地方。張千立刻睡意全無,暗道不妙,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卻說林清子在那河裏泡的好好的,忽然感覺到一陣洶湧的暗流,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水而出。待的她回過神來,卻見她的四周被一群白色的魚給圍了起來,而她…正處在這群白魚的央。
這群白魚目露凶光,樣貌猙獰醜陋,特別是口的一排牙齒鋒銳無比,在月光下散發著冷冽的光芒。林清子此時心神略微慌亂,運起法訣,一圈綠色的光幕自水下而起,將那白魚群衝散而開。
四周河水被鮮血染紅,月光傾斜而下,整個畫麵顯得十分詭異。預料之的血腥味並沒有傳來,反而這些血竟然有些香甜,彌漫在空氣有一種說不出的誘人味道。
張千趕到,他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頭皮發麻,這白魚比白天追他的那群還要多。電光火石之間他腦子裏想法雜亂,在岸邊摸索了一下,縱身跳入河。
“林小姐,接著。”張千雙一拋,將林清子放在岸上的衣物盡數拋到她上,而後一口咬在自己的腕之上,頓時鮮血橫流。
林清子瞧得張千縱身躍進河,知道他是為救自己而來。可是這樣與送死有什麽區別?林清子腦海裏閃過諸般念頭,倘若此時是在陸地上到還有點會。可在河,罷了,林清子將張千拋過來的衣服裹在身上。
忽然群魚仿佛發現了更為欣喜的獵物,往另外一邊遊去,正是張千跳下來的位置。
血腥味對這群白魚有致命的吸引力,張千咬開腕,成功的吸引了白魚,張千回頭望了望林清子,勉強一笑,這辦法倒還是奏效。他心的底線還不允許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死去。
林清子望著那群向張千瘋狂湧去的魚群,美眸駭然與悲傷不斷交替,漫天魚群之隻剩下了張千回頭的勉強一笑。
“為什麽?”林清子看著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白魚和張千,一時間竟然來不及阻止,林清子怔在了原地。水麵突然又風平浪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千看見身後漫天白魚,早已嚇得魂飛天外,左按住傷口,雙腳急速狂蹬,朝河下麵沉去。這英雄救美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啊,張千心裏苦澀一笑,明明沒那個本事還非要做英雄。
林清子神色黯然的走上岸,張千和白魚已經消失在了河麵上。她若有所失,跌跌撞撞的往張千帶她來的地方走去,不料腳下吃痛,一腳踢在了張千下的黑弓,此刻她心慌亂無比,魂飛天外,一驚之下暈了過去。
漫天魚群跟在張千背後,水的生物盡皆退避。看上去似乎像張千帶著蝦兵蟹將出行,帶著若不是在逃命,這場麵倒是尤為壯觀。
“碎玉。”張千此時恨不得多長幾隻,多生幾隻腳。張千早知道血肉之軀不能抵擋住這白魚鋒利的牙口,也隻敢使用碎玉來打退一波又一波的白魚。
這群畜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張千在水下被白魚追出去有那麽遠了,他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可能還沒被這白魚咬死,自己就要缺氧而死了。不行得搏一搏,張千身子靈活的穿梭,繼續往河底沉去,白魚在其後窮追不舍。
張千這回幾乎已經到了河底的河床之上,底下淤泥無數。張千雙腳此時陷入淤泥之,行動變得遲緩起來,這河床的淤泥讓他更是雪上加霜。
忽然張千腳底仿佛觸碰到某個堅硬之物,他雙腳連動,將淤泥踢散開來。“巨蚌?”這是一塊蚌?。張千此時若能笑出聲來必定早就開懷大笑了,這硬物正是一隻巨蚌。
以前在家門口的河抓魚之時,便會偶爾看到幾個巨蚌沉在河底。這蚌肉味質鮮美,張千自然不會放過,至於讓這蚌開口之法張千倒很是擅長。
張千眼看背後魚群瞬息追到,雙古銅色光芒一閃而逝,在河底激起層層泥沙,細沙順著縫隙之間進入了蚌殼之內,這巨蚌瞬間張開蚌殼。河水之頓時傳來一股腥燥之味,張千此時顧不了那麽許多,看準時,直接跳入巨蚌體內。巨蚌體內嫩肉吃痛,立刻合上蚌殼將張千緊緊的包裹在內。
張千整個人蜷縮在巨蚌體內,沉在河底。外麵氣泡上升的聲音呼嘯而過,蚌殼也有些許震動。外麵的白魚甚是凶悍,對著蚌殼就是一頓招呼,白魚縱然口齒鋒利,拿這蚌殼倒也毫無辦法,在外停留了一會兒便四散而去。
張千聽得外麵沒了動靜,透過蚌殼縫隙朝外麵看去,外麵白魚群已然沒了蹤影。張千一拳打在巨蚌的敏感之處,蚌殼立刻打開,張千雙腳一蹬,走出蚌殼之外。對於這些段張千自然是最為熟悉。
“令牌?”張千正欲往水麵上浮去,一枚熟悉的令牌映入眼簾,正是那院試令牌,此刻正安靜的躺在蚌殼裏。這令牌竟被藏在此處,要不是張千被群魚所追,焉能發現這枚令牌?這院試真是古怪之極,張千想起龍傲天那一屆的抓鴨子,不禁釋然。
或許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張千忽然覺得而這一路而下值了。
林清子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的腳底下正躺著一把黑色的大弓。睹物思人,這黑弓還有那少年,第一次是東華軒之上護她之恩,第二次是密林之救她之義,第次又是在群魚追殺,林清子不禁悲從心來,暗然神傷。
“你說過這白芷山不算得什麽的,我還等你來帶我走出去啊,你怎麽就死了呢?”林清子神色淒迷,低聲喃喃道。
“喂,林小姐不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好不好?誰死了?”張千見得她此番淒淒慘慘,顯然動了真情,不由得調笑道。
林清子一聽見這個聲音,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月光下一臉輕佻的張千,瞬間紅了眼睛,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下回別逞能了,”待的好一會兒了,林清子臉色微紅,低下頭去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月色甚黑,倒也看不出來她的臉色變幻。
張千揚了揚的令牌對林清子說道:“這倒要多謝你了林小姐,要不是你我怎能得到這個令牌?”
林清子定睛一看,張千上正拿著一枚院試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