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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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尚雲閣,氣氛有些微妙。吳勾坐在方凳上,看著陳道默然不語。他知道這件事光憑陳道人遠遠沒有資格做主。

    “這麽說來,吳特使此番定要得到一個答案才肯罷休?”陳道皺眉,他一貫不善言辭。

    “吳某沒有這個這個意思,但此乃國君之命,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吳勾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陳道正要說些什麽,忽而尚雲閣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隨後大門被一腳踹開,走進來一位少女。

    “我不同意。”

    其聲音幹脆響亮,尚雲閣內四人麵色一滯,看著來人。雲鬢花顏,金步小碎。此刻她略顯稚氣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怒氣,不是凶惡,有點像張牙舞爪的小老虎,憨態可掬。

    “我不同意,父皇更加不會同意,你滾回你的雪越國去吧。”

    吳勾先是一怔,而後看著場的人,眼神逐漸冷冽,像是一把染了風雪的刀。

    既然她稱呼裏有了個父皇,加上她的年紀,這人自然應該是吳勾口裏提起的那位小了。張千看的這位公主,對她的樣子不禁有點莞爾。

    “想必你便是當朝了吧?也好,你親自來了,省的我再去跑一趟。”吳勾上一抖,一個信封激射而出。

    “大膽賊子,敢對公主無禮。”

    從公主的背後突然跳出兩尊身影,一把接過激射而來的信封,另一人袖口一揚,勁力鼓蕩,掀起一杯茶水朝吳勾飛去。

    吳勾神色一動,抽出背後長刀。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過,吳勾收刀,立在原地,麵前杯子碎了一地。

    他神色微冷,看著出的兩人,淡淡道:“皇室之盡是你們這般人嗎?”

    “倒是有幾分本事,難怪如此狂傲。”那人冷哼一聲,退到一旁。以他的輩分對一個小輩出一次都已是自降身份了,斷然沒有再出的理由。

    “公主,請您過目。”

    信封上麵,幾個燙金大字有些刺眼。李箐箐有些顫抖,接過那封信。

    “本公主說了不會嫁,便不會嫁,這婚書能奈我何?”李箐箐見裏婚書扔在地上,重重的踏了幾腳,看著吳勾。

    “公主不可。”剛才出之人剛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完了,要壞事。張千心裏暗道,這公主有些過了。這一腳不僅是踩在了婚書上,更是踩在了雪越國的臉上。

    場氣氛越發的微妙,吳勾神色更冷,語氣冷漠到了極致,道:“公主的意思是否就是陛下的意思?”

    “是又如何?”

    “嗬嗬,北疆蠻族這幾年似乎有些不太安分。”吳勾冷笑,看著場眾人。

    “大膽。”尚雲閣內,突然爆發出一股驚天的氣勢。

    吳勾神色大變,渾身被一股實質性的殺意鎖定,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第一次你向公主出,已經饒過了你一回。”剛才出那人語氣冰冷,殺意毫不掩飾。

    吳勾渾身冰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雪越國是天風帝國的臣子。雪越國夾在北蠻和天風帝國之間,如此看來他這句話倒有些其他的意思在裏麵。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而且很有可能導致雪、天二國百年之誼一朝破碎。

    “吳特使,,我覺得這茶似乎有點涼了。”張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皺眉道。

    尚雲閣上安靜至極,針落可聞。

    李箐箐看的說話之人,卻是一個連引靈境都沒有踏入的人,心有些好笑,卻並不答話。

    吳勾感受著實質般的殺意,腦子裏念頭迭起,道:“張兄弟對於品茗還有研究?這雪芽產自千丈雪山之巔,帶著寒霜之氣,自然比尋常茶水涼得快些。”

    氣氛微緩,吳勾感受著場殺意如潮水般退去,心鬆了口氣。

    出的人詫異的看了一眼張千,心裏恢複一絲清明。他何等人物,眼裏那裏容得下一顆沙子?

    區區一個雪越國特使對他來說殺了也就殺了,不過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後。這少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倒是幫了自己一把。

    “哦?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張千坐回原地,端起茶壺,向茶杯裏添了點水,其上白霧升騰。

    那人的殺意似乎隻針對了吳勾,陳道這裏雖有感覺到,但是並不能確定,慕清婉眉頭稍微皺了皺,她有辦法在這道殺意降臨的時候,帶著張千他們走出這裏。所以她到不是太過擔心。

    “吳兄,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兄但說無妨。”吳勾心裏感激張千剛才出言相救,話語之帶上了幾分客氣。

    “平民百姓家想要娶得別人家女子,至少也得書六禮,明媒正娶。更何況你們雪越國太子殿下想要娶我朝,你們國君似乎在這禮節上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吧?”

    吳勾沉默片刻,開口道:“多謝張兄提醒,此事確實是我雪越國考慮不周,我即刻啟程回雪越國將此事稟告國君,讓太子殿下親自前來拜會。”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們便回書院了,吳兄多多保重。”

    張千不知道此緩兵之計到底能拖延多久,但是後麵的事情與他自然是沒什麽關係了,於是他叫上陳道和慕清婉走出了尚雲閣。

    “,此事?”

    “由他去吧,我馬上進宮將此事稟告父皇。”李箐箐看張千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大師兄,清婉,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張千走在前麵,他在這尚雲閣內呆了老半天,早就已經餓的不行了。

    “吸溜”,張千吃完最後一根麵條,滿意的擦了擦嘴角。這家麵館有些簡陋,隱於鬧市之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他很難想象在天風城裏還會有如此破敗的地方,不過環境倒也還算清幽,食客倒也頗多。

    陳道看到張千,忽的想到他隻有年壽命,心裏悵然一痛。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道:“小師弟,明日便是書院天池洗禮,我想將我的名額讓與你。”

    張千沉默,天池洗禮,他在點將台上便已經聽說過了。如此珍貴的名額,陳道竟然會讓給他?

    “大師兄,我不願意,也不能夠。”

    “小師弟,你聽我說,天池之神秘莫測,或許…或許可以幫助你解決絕脈之事。況且我早已是靈海境,這天池洗禮對我來說不去也罷。”

    “大師兄,你還當我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張千嗎?”張千苦笑,天池洗禮對於陳道來說至關重要,陳道已經是靈海境巔峰,進入天池之,或許有會踏入靈橋之境。他說的不去也罷不過是在欺騙他罷了。

    “小師弟,無論如何,明日這天池洗禮,你必須要去。”陳道急了,差點沒將他隻有年壽命的事情說出來。

    張千曾特別叮囑過他們,不要讓慕清婉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已經將你的名字報上去了,淩院之唯一的名額,是在那日我踏入內院榜上第十的時候擁有的。你知道的,天池名額一旦上報,不可更改,所以如果你不去的話,這名額也就廢了。”

    “為什麽?”張千心一怔,看著麵前的陳道。

    “因為我是你的大師兄啊,小師弟。”陳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著遠處,神色悠然,似乎他覺得這樣做是理所應當的。

    張千和陳道相視一笑,回頭說了句:“老板,結賬。”

    慕清婉看的這師兄弟二人,臉上升起一抹動人的笑意,在他們的身上自己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