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狼窩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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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多麽好強的女人呢?每次從他的床上爬下來,都堅持給錢來正脊梁。我以為我在麵對封景的時候,除了床上求過饒,隻要穿了衣服就絕不示弱。

    哪能想到這一瞬間,我竟脫口喊了句‘救我’。

    他奶奶個爪的太丟人了吧。

    “跟我走。”封景一手架在我的腰背上,托我托得輕飄飄。同時另一手直接蛻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我牢牢裹住。

    “嘿!誰啊誰啊?”李大王追上來就要攔,“你哪條道上的,敢掃爺爺的興致?!”

    呱啦一聲爆脆響,在我模糊重影的視線中,恍惚看到封景抬手抄起酒架上的一瓶紅酒,當頭砸在李大王的禿腦瓢上。

    紅葡萄的醉香撲鼻而來,我的臉上涼涼又熱熱,伸出舌頭一舔。

    是血!呸,惡心。

    李大王捂著流血不止的腦袋,發出殺豬一樣的吼叫,咚一聲再靠牆,一步三癱。

    我被封景緊緊摟在懷裏,仰起臉,眯起眼。他的喉結真性感,流線的下頜,結實的肩線,高挺的鼻梁如玉抹精雕,涼薄的唇緊抿著堅毅的色澤。

    我用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襯衫上抓了抓,我說我不行,好難受,你快把我找個地方給——

    “閉嘴,別鬧!”

    封景停下了腳步,目視前方。

    我從混沌的意識裏稍微掙紮出幾分邏輯,原來是被人攔住了啊。

    為首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西裝,淡粉底色的襯衫上,繡著暗雅的花紋。

    真漂亮,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人。

    他身高頎長偉岸,五官精致絕倫,雪白的皮膚在夜場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竟顯得清冷絕塵。

    我由衷地認為,這妖孽一樣的男人定然是唐姝手下最紅的吧?老浪蹄子,這麽好的貨居然偷偷留著。

    不過我又仰起頭,瞅瞅封景。貌似,我還是更喜歡封景這道菜。

    可是這時候,唐姝帶人匆匆過來了。

    “二爺!二爺您怎麽親自過來了?這都是小狀況,小——啊!”

    隻見那男人一巴掌過去,不輕不重地把唐姝推到一邊去了。

    他側了側頭,挑著唇露出一絲邪魅無比的微笑:“誰讓你們動手的?”

    唐姝之前就跟我提過的,這夜場‘醉貓’背後的老板,邢天邢二爺?

    相傳,邢天少年下水,十幾年來打拚出半個泰陽城的勢力。得罪他的人,基本上是見不到第二天太陽的。

    “阿龍阿武,先把李老板送醫院。”邢天揮了下手,身後兩個保鏢應了一聲是,將人拖走。

    我不願認慫,但眼下這個狀況由不得我不打顫。還好封景的胸膛依然寬闊,還好封景的矗立依然堅穩。

    如同高手對峙之下,風不起,自成威。

    “你們知道剛才那個挨揍的,一年在我場子裏多少流水麽?”邢天點了一顆煙,在五彩斑斕的燈火下,暗淡的星火像足了跳躍的挑釁。

    “久仰邢二爺大名,也聽過您不少手段。不過貌似沒有逼良為 娼這一項吧?”封景開口,聲線不算侵略高亢,但腔調十足了氣場。

    “嗬,來我邢二爺的場子,砸我的客人,救您的美?這位先生是生意人吧?算得還真是精準。”邢天把煙彈了,修長的手指動作優雅又漂亮。

    我想象不出,這雙手拿刀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浴血淩厲。

    “邢二爺謬讚了,既然都是生意人,我們談談生意可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是這樣危機的場麵,我的心情卻亢奮得十分失控。

    這會兒封景挽著我的腰,我的兩隻手卻不老實地亂遊。

    封景有些尷尬,低聲壓了我一句‘別鬧’。

    邢天卻撫掌大笑:“這位美女應該是被下藥了吧?李老板愛玩這個。”

    下藥?!

    我聽得清楚,心裏狂亂成殤。

    我知道我著了李大王的道兒,起先在包房裏的時候,我就昏昏沉沉的。

    封景拆下領帶,三下五除二把我的手綁住,然後打橫抱了起來。

    “邢二爺,看到樓上這八十八層的華庭麗笙酒店了麽?高級套房十間,給邢二爺免費簽半年的單子。今天的事,就這麽算了您看怎麽樣?”

    我雖然渾身燥熱難熬,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我聽到邢天訕笑一聲:“原來是麗笙的陸先生,咱們做了多年的老鄰居,可都不曾拜訪一下?”

    封景用下頜探探我滾燙的額頭,衝邢天道:“邢二爺誤會了,我就是一打工的,不過幾間房的事,還是能給二爺做個見麵禮的。今天的事,權且先賠個不是。我朋友現在這個狀況,還請二爺行個方便。”

    “那是自然。”邢天揮揮手,保鏢們讓開了一條路。

    可就在封景準備將我抱出去的時候,邢天卻突然伸手擋住!

    “二爺這又是何意?”

    “你可以走,這女的得留下。”

    我已經快不行了,那種恨不能把自己至死的無力感讓我生不如死。

    不管是封景還是誰,哪怕蘇清豪那個混蛋,隻要別讓我再這麽難受了——

    “而且別開玩笑了,她被下了藥,我要帶她去處理。”

    “處理?”邢天一笑,整個場麵都跟著起哄,“這可不是普通的藥,是國外進口過來。得先打血清進去,再辦事。否則時間久了,這藥力入侵大腦,會傷害她的神經係統。”

    封景低頭看我,而我眼前的他,早已模糊了輪廓。

    “我帶她去醫院。”

    “去醫院?”邢天厲聲道:“這種致幻劑整個國內,除了我‘醉貓’外根本沒有銷路,你送她到醫院,讓警察過來端我麽?”

    “邢二爺,您到底是想怎麽樣?”

    “我有解毒劑,但是要救她,我有條件。”

    “說。”

    “還沒想好,等以後用得到封先生的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