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術業有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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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阿龍說,邢天這幾天都在外市,三天後才能回來,我托他幫我帶個話,問問邢天認不認識什麽靠譜的律師。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最近也沒少麻煩刑天,不在乎多這一件。
不得不說,對於刑天,我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與虎謀皮。
第二天,阿龍就給我發來一張名片,是一個律師的聯係電話。
我打電話過去,對方一開始還有些不耐煩,拽的跟全二五八萬似的,在得知我是邢天介紹來之後,語氣一下子恭敬起來。
“原來您是二爺的朋友,剛才多有冒犯……”
我懶得聽他廢話,直奔主題。
“樊律師,我有件事想谘詢您,請問您現在方便麽?”
樊律師略加思索了一會兒,叫我中午去他工作的律師事務所附近見麵,我沉吟了一下,很快答應下來。
季安適這兩天急吼吼給我打了不下五六個電話,幾乎比去年一整年給我打電話的次數還要多。
這不,我剛掛斷和樊律師的通話,他的電話又追了上來。
“爸——”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便從電話那端傳過來,語氣裏帶著急迫,“梧桐,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你可一定得……”
我沒等他說完,便截住了他的話。
“爸,這件事我也隻能盡力為之,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我不保證票,所以您最好也不要在我這裏寄予多大的希望。”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一定能幫上他什麽忙,畢竟蘇清豪的這筆遺產究竟能不能解凍,還在兩可之中。
“梧桐,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之前還想過,等我退休之後就把季世交到你手中,現在公司裏出了這種事情,你不能坐視不理。”
老狐狸為了讓我幫忙,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忍住了沒有戳穿他。
之前季世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他可從來沒說過要把公司交給我,想著法的榨幹我最後一點血。現在公司的財務狀況出了問題,他開始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怪不得徐橙豪門夢會碎,遇到這麽個老狐狸,她怎麽可能鬥得過?
我擰擰眉,說自己已經在想辦法,下去還要去見個律師,就不多說了,季安適還在爭分奪秒的說著,卻被我徑直掛斷了電話。
他想說的話,我用腳趾頭猜也知道,不外乎是叫我弄虛作假將蘇清豪留下的遺產先動了再說……
他違法犯罪的事情做多了,我可不希望自己也鋌而走險。
中午,我按照與樊律師約好的時間,來到了他所在的律師事務所。
他穿著一陣帶著白色豎條紋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當,舉止談吐不俗,但一想起他在電話裏曾對我冷嘲熱諷,我就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見到我,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
“您就是季小姐?”
我點點頭,還未開口,他便語帶自責地搶先一步,“哎呀,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沒說清楚,您應該一早就告訴我,是二爺介紹您來的,電話裏多有得罪了,您可千萬不要介意。”
我看著這個與我爸年紀相仿的人,對我一口一個“您”,多少也是有些不忍心。
我抖了抖眉,輕描淡寫地開口,“沒什麽,是我沒說清楚。”
樊律師搓了搓雙手,略帶緊張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季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我也沒多寒暄,直接將我現在麵臨的問題向他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
樊律師一邊聽著,一邊鎖起了眉毛。
“那現在雲娜小姐有下落了麽?”他開口,我搖頭。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一無所獲。”
樊律師也禁不住蹙了蹙眉,口中輕“嘖”了一聲。
“那這樣的話,恐怕不太好辦。”
我說我是蘇清豪的妻子,我理應享有繼承權,難道他留下來的股份我真的一分錢也拿不到?
樊律師歎了口氣,“按照《繼承法》來說,季小姐作為第一順序的繼承人,當然可以繼承蘇先生的遺產,但他在生前就已經立下了遺囑,而且去了公證處公證……現在的情況,對季小姐很不利啊。”
樊律師一邊說著,一邊惋惜地搖了搖頭。
我盯著他的眼睛,不死心地開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直覺認為,刑天介紹過來的人怎麽可能沒兩把刷子。
樊律師為難地看了我一眼,雖然他沒說話,但我卻隱約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信息。
這裏麵肯定有戲。
“樊律師,你既然知道我是二爺介紹來的人,就該知道,我想要你幫我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法律谘詢,你明白的吧?”
我一隻手輕輕敲擊著說麵,聲音也不覺嚴厲了幾分。
樊律師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我看他眸色深沉,心裏不覺也緊張起來。
不多時,樊律師對著我微微一笑。
“季小姐,您這未免太為難我了吧。”
我心說,為難的就是你,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出個主意。
不過這話我沒明說,而是衝著他一樂,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架勢。
“樊律師,您術業有專攻,我對法律方麵的東西一知半解,肯定比不上您,這裏麵的彎彎繞繞您可比我清楚的多,給我指點一下迷津,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態度軟硬兼施,既讓他知道,我是二爺的人,他招惹不起,又給他帶足了高帽,雖然樊律師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心思已經開始有所鬆動。
半晌之後,他微微頷首,“這件事,雖然蘇先生有遺囑在前,但他和你並未進行財產分割,他名下的所有股份應當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放心,我回去查查資料,過兩天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樊律師,咱們可說定了,這筆錢對我很重要,您得把這事兒當成正經事來處理,若是成了的話,我請二爺和您一起吃飯。”
我不動聲色地把二爺這尊大佛又搬出來,樊律師慌忙衝我擺手,“您放心,您是二爺的朋友,這件事我一定盡心盡力處理,最多不過三天,我一定給您電話。”
看著他滿口應承下來,我心裏總算是舒了口氣。
目送他離開,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聞著咖啡的香味,左右打量著窗外,才發覺這裏離楓庭住的地方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