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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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拐角處,徐橙終於停下了腳步。
“你幹什麽?”我擰著眉看向她,眼神裏露出幾分不滿。
“我幹什麽?”徐橙望著我,笑的詫異,“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的話,你不知道被袁夢甩了幾個耳光。”
我撇撇嘴,沒說話。
右臉依舊疼的厲害,連抽下嘴角都覺得痛。
“我給你塗點藥。”徐橙終究是不忍,再怎麽說我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算是再覺得我無藥可救,卻終歸流著她的血。
我伸出手背,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頓時痛的呲牙咧嘴,而手背上,已經沾上了絲絲血跡。
“活該。”徐橙冷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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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嘴角的神經痛的厲害,我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中握著酒精的徐橙卻板著臉。
“現在知道疼了?當初挨打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躲呢?”徐橙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顯然對我被袁夢打一事耿耿於懷。
避免一會她借機痛下殺手,我扁扁嘴,沒說話。
徐橙握著酒精棉在我嘴角就是一個用力,擔著親媽的名頭,做著繼母的事,痛的我半天合不上嘴。
“好了,這段時間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過幾天傷口結痂了就好了。”徐橙冷冷道,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我吸吸鼻子,“我不會留疤吧?”
臉是招牌,才華靠不住臉可不能再毀了。
徐橙衝我翻了個白眼,“你也怕留疤?那她打你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躲?”
我數了數,在這短短十幾分鍾裏,同樣的話徐橙已經變著法兒在我耳邊說了好幾回。
我歎了口氣,我說你當我會淩波微步呢,她一耳光扇過來,我整個人都被扇懵了。
徐橙一臉你傻得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怎麽生出我這麽個奇葩。
“平時跟我不是挺能說的嗎?跟炸藥包似的指哪兒炸哪兒,怎麽一見著袁夢就屁都放不出來一個?你是誰閨女啊?幹脆跟袁夢去得了。”
徐橙嫌棄地看了我一眼,開口道。
我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從剛才到現在也一直是隱忍著沒發火,可看著徐橙越說越來勁兒的樣子,我也忍不住惱了。
我說要不是您以前對她們母子做了缺德事、趕緊殺絕的,至於變成今天這場麵嗎?
徐橙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她當初對袁姨母子做過什麽事情,她自己心裏清楚,我是知道但懶得與她翻舊帳。
為什麽袁姨打我也好冷眼相對也好,我都忍著,還不是因為我自己心裏清楚,我本來就欠她的。
所以,如果袁姨打我一頓罵我一頓能讓她心裏好受的話,那我就受著。
徐橙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悠悠歎了口氣。
“那你也不能跟縮頭烏龜似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事,她憑什麽來找你算帳?”
說實話,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再一次刷新了我對她原本的認知,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
“你也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不對啊。”
我翻了翻眼皮。
徐橙愣了一下,爾後衝我翻了個白眼,“去,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我的笑容有點僵,“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斷。”
徐橙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其實我一直都想問問她,當初到底是怎麽忍心對楓庭下那種毒手?
我張了張嘴,這番話還沒問出來,便被徐橙截住了。
“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
我摸了摸肚子,“我還沒吃午飯呢。”
“那就找地方去吃午飯,都要當媽的人了,還整天不著調。別在我眼前晃悠,看的心煩。”
不著調?先天遺傳,沒辦法。
我剛想開口懟他,卻看到張醫生在我媽辦公室門外晃過去。
我頓時了然。
“哦~我知道了,您是有約了是吧?那張醫生……”我一臉壞笑地看著她,精準地把握住了徐橙臉上飄過的一抹紅霞,沒想到就我媽這彪悍的母老虎也會害羞。
但隨即她便咳嗽了兩聲,正色看著我,“張醫生跟我隻有工作上的往來,你少在這兒八卦。”
我說,好的好的,您跟張醫生之間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我什麽都沒看見,行了吧?
徐橙無奈地搖搖頭,伸手衝我揮了揮,示意我趕快哪來滾哪去。
這段時間,我跟徐橙從最初的橫眉冷對,到偶爾有說有笑,期間經曆種種,細細想來還會忍不住唏噓。
我見她已經衝我下了逐客令,當然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裏幹耗著。
況且,門外還有一個張醫生,已經從徐橙辦公室門口來來回回晃了兩三趟了,我還是別在這當個電燈泡發光發熱了。
有個定理是怎麽說的來著,如果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在你眼前出現三次,那麽這個人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起身出去,剛走出徐橙的辦公室,目光便正好與張醫生相撞。
他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下意識地轉身。
想走?
沒那麽容易。
我笑著迎上去,堵住他的路。
“張醫生,這麽巧?您跟我媽不是一個科室的吧?”
張醫生張張嘴,臉上掛著訕訕地笑容。
“我看您在我媽辦公室門口晃了好一會兒了,我是不是耽誤你們倆時間了?”
張醫生憨厚地搖搖頭,“沒有沒有,我隻是有篇論文想請橙姐幫我看一看。”
我一低頭,還真是,張醫生手中捏著一份文件。
但我要是真那麽容易糊弄過去,我就不叫季恩梧了。
我假裝驚訝地看著張醫生,“哎呦,您是內科的,我媽是外科的,您寫的論文方向我媽還能幫著您指導呢?”
張醫生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紅成了一個紅壤大西瓜。
“沒,就是……那個……”
張醫生的托詞被我戳穿,一時間變的局促不安起來,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我見他這樣子,心裏暗笑不止。
“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您了,回見。”
張醫生聽說我要走了,這才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我見狀不覺有些好笑,不知道這樣一個緊張起來連話都不會說的男人,是憑什麽本事進了我媽法眼。
難不成……是在別的方麵有“特長”?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邪惡,嘴角不由得一抿,卻剛好不小心觸碰到受傷的神經,痛的我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