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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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熊琴說:“你在這裏演別的可以,就是別演戲。男人的德性我還不知道?”
郭博文不好在這方麵和她狡辯,他剛想說點別的什麽,黃瑞鳴走了進來,看見熊琴:“怎麽?不放心買的棉花?在這裏盯著?”
有什麽不放心?不是說了要漲一個星期嗎?這才星期二嘛。”
黃瑞鳴笑了:“剛才老王還在跟我打哈哈,說什麽現在天在往暖走,棉花怎麽漲得上去?我都奇怪他昨天是不是喝多了,怎麽說的話像外行!”
熊琴說:“不過這裏對棉花看空的多,我是堅決站在你這邊的,要是今天還回調,我還要補倉。”
回調不了。”黃瑞鳴把握十足地說:“已經站穩了,昨天進倉的價是不會有了。最多今天在均線跳舞,明天就是脫韁的野馬,漲得拉都拉不住。”
黃瑞鳴說完,對郭博文說:“馬上把圖重做,考慮進場資金,再看做出來的線,保險嚇死他們。”
郭博文答應一聲,馬上把昨天的K線圖調出,統計了一下進場資金,然後開始進行數據分析和作圖。熊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如何進行設計。
一個小時後,郭博文敲完最後一個鍵,然後把屏幕推向黃瑞鳴,那上麵顯示著棉花走勢的K線圖,果然是一個跳躍地趨勢。
熊琴輕輕拍了下桌子:“明天真要是這樣,這裏肯定要開鍋。”
黃瑞鳴說:“開鍋?明天他們肯定要加碼追漲,一片做多的景象。”
那我們明天平倉嗎?”
幹嘛那麽急?”黃瑞鳴說:“說好的一星期,星期五平倉,拿錢回去過周末吧。”
郭博文見他說得如此一本正經,眼睛盯著K線圖,還真不敢相信明天的棉花會真的這樣調漲。
整個下午,黃瑞鳴的格子間都是進進出出的炒家和經紀人,多數人對他所展示的K線圖表示不信。黃瑞鳴也不多解釋,凡是願意對賭的,他也不拒絕,一一答應。看得郭博文驚心動魄,而熊琴則是見怪不怪。
好容易熬到收市,棉花的走勢果真如黃瑞鳴所說沒有進行回調,牢牢地站穩在均線上,還微微有些拉升。這下,有些人開始信服黃瑞鳴的話,表示明天要果真如他預料那樣,就會籌集資金追漲。
郭博文不敢多聽下去,和黃瑞鳴打了招呼,就往外走去。經過前台時,看見熊琴正和公司的分析師在說著什麽,他豎起耳朵聽了聽,竟然也是在打賭。郭博文想,要是不明究理的人走進來,還以為這裏是賭場呢。
郭博文在外麵吃了一份蓋飯,然後回到住處,看看時間,準備歇息一下,然後就去健身會館健身。
他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林雅晴哼著歌走了進來。看見她春風得意的樣子,仿佛有什麽喜事。
林雅晴今天的確值得高興,因為導師告訴她,已經把她留校的事提上議程了,研究生院今年有一個名額,雖然競爭者眾,但導師屬意她,所以,她比別人的優勢要大多了。因此,在和男朋友報喜之後,哼著歌回來了。
郭博文見她滿臉喜氣的樣子,問道:“怎麽?中獎了?”
比中獎還值。”林雅晴說:“今天導師告訴我,我留校的事有譜了。”
是嗎?”郭博文有些不相信:“有譜是多大的把握?”
那還沒到哪那一步。”林雅晴說:“隻是告訴我,今年有名額,而且我比別人有優勢。”
就這?”郭博文說:“你還真是第一次找工作,這就好比你在人才市場上投檔案被用人單位收了,然後讓你回去等消息。”
學校的事哪能和人才市場相比。”林雅晴說:“學校是個封閉的圈子,人才都是內部消化。”
郭博文不以為然:“我覺得夠嗆。再說了,武漢大學畢竟是名校,你留在學校幹嘛?當輔導員?”
先留下再說別的。”林雅晴說:“人生還長,規劃的事,等以後再說。”
郭博文沒再說什麽,跟她說了聲自己去健身,就離開了。留下林雅晴一個人在那裏欣喜。
郭博文走進健身會所,裏麵已經很熱鬧了。郭博文喜歡力量練習,他來到一架壓力器前,坐了下來,開始用壓力器做著擴胸動作。十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郭博文停下,喘了幾口氣,歇了一會。這種大運動量地運動,讓他感覺很爽。以前上班下班都是定點,讓他很難有時間進行這樣的運動,現在,自己換了工作,錢不少賺,竟然還有這樣的時間進行健身鍛煉,這要在幾個月前,還真不敢想。
郭博文換了器材,又做了幾個另外的力量練習,還和健身會館裏的健身教練交談了一會,請教了幾個健身的問題,然後才做到腿部鍛煉的器械麵前,準備再練半個小時,就回家。
他剛用腿蹬了幾下,就看見一雙健美的長腿站在自己麵前,郭博文抬起頭一看,見是林雅晴站在自己的麵前,正望著自己。
怎麽了?”郭博文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忙停止了運動,問道。
沒什麽,心情太興奮,一個人待不住。哎,練完了,陪我喝杯茶怎麽樣?”
太興奮?”郭博文說:“就因為學校給了你一個空洞的承諾?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容易就容易。”林雅晴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一個異鄉人,總要找個人分享吧。”
郭博文笑了:“好,就跟你去分享。”
說完,他站起來,看了看自己流汗的身-體,有些為難地說:“這裏沒洗澡的,要不你等著,我回去衝個澡?”
用不著。”林雅晴說:“我現在是一刻都等不及要對人訴說我的心情了。你就拿毛巾擦幹吧?”
你不嫌棄?”
嫌棄什麽。快,我等你。”林雅晴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郭博文無奈地搖搖頭,往更依室走去。
當郭博文走出健身會所時,林雅晴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怎麽這麽慢?比女人還能磨蹭。”
你太挑剔了吧?”郭博文說:“我可是一分鍾都沒耽誤,總得把身-體擦幹吧?不然,別人看我還不像水裏撈出來的。打算去哪?是歌廳、迪廳還是咖啡廳?”
嗬,你說得一套一套的,是娛樂老手了?”
什麽老手,我對這些都沒興趣,這是陪著你,是看我們合租的情分,換別人,我早回去上網了。”
林雅晴笑了:“那還是我麵子大。這樣,我們去喝茶,如何?”
可以。說好了,我請你。”
幹嘛你請我?”林雅晴說:“是我拉差,應該我請你呀,怕我請不起你?”
不是。”郭博文說:“在學校周圍這種地方,我讓你請我,以後我還怎麽進那些場所?再說了,我好久沒請過女孩了。這感覺要重新熟悉熟悉,以後做期貨,要請客的機會多了,這裏麵的學問還要仔細揣摩,不然,真成了跟人鬥富,那我可吃虧。”
請客還有這套理論?”林雅晴覺得新鮮:“那行,就聽你的,未來的富翁。”
兩人說笑著走進一家茶館,這間茶館裝修古樸,一切都是木質的,還有木質的欄杆圍成一件件格子間,既能朦朧看見,但又無法真正看清。兩人挑了間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上去問喝什麽茶。
林雅晴問:“你喝什麽茶?”
郭博文對喝茶還真沒什麽研究,他在腦子裏仔細地思索著有關茶的名稱,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你看著辦吧。我隨便。”
林雅晴微微搖了搖頭,似乎為沒找到知音而遺憾,然後對服務員說:“來壺碧螺春吧。”
服務員答應一聲走開,郭博文說:“既然要喝名茶,為什麽不點龍井呢?”
這裏哪能喝到正宗的龍井。”林雅晴說:“龍井每年的產量就隻有那麽多,除去特供,就是出口,產地再留一些,還能剩下多少?價格是多少?就這價錢,隻有你這沒喝過的才相信是龍井。”
郭博文說:“那你覺得碧螺春會是正宗的嗎?”
當然了,造假也要看成本了。再說,我在這裏喝過碧螺春,知道真假。”
郭博文點頭,朝四處看了看,覺得這裏的裝修還真與喝茶的意境相吻合,再看看林雅晴,想著她白依飄飄,在這裏鋸窗而坐,一壺茶相伴,在靄靄水汽中,捧著一本書,還真猶如仙女下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