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殤

    一、 喜悅烏有：

    劉燦明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緊蹙的眉頭下，平時有神的眼睛裏卻充滿了猜忌，夾煙的手指不自覺地用上力，夾斷了香煙而不自覺。

    幾分鍾前，他雖然身體比較疲憊但神情還是興奮地，在這河灣邊的鵝卵石小道上散步，可無意間遇到兩個人，兩個不認識的男人，讓他的興奮不翼而飛。

    平時他很少抽煙的，但想到馬上可以將公司帶上一個新的層次，自信的神情中有點興奮，點了支煙在柳樹斑駁的樹影下向前慢步。

    迎麵慢步走來兩個男人，他們輕聲地交談，快接近的時候，劉燦聽到他們的聊天：

    “周玟這個女人，更加漂亮與性感了。”

    “她本來就漂亮，好不好。”另一個男人笑嬉嬉地說道。

    劉燦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麵向河灣站住，想更清楚地聽到他們聊天，因為他的妻子三十二歲，比較清秀漂亮，也叫周玟。

    這二個男人也看到劉燦，沒在意，繼續慢步地說道：

    “他老公真有福氣，能天天摟著睡。”

    “未必是福氣，不過無知也是種幸福吧。”另一個男人曖昧不清地語氣說道。

    “不會是：要想生活過得好，頭上總得有點綠吧。”另一個男人語氣有點驚詫與曖昧。

    “我可沒說，你別瞎猜。”那個男人曖昧著笑嗬嗬地說道。

    劉燦忍不住了，轉身問道：“請問，你們說得周玟，多大了？名字是什麽玟？”

    兩個男人警惕地看著他，曖昧男人說道：“你聽錯了。”說完他們直接快步走了。

    看著這兩個三十出頭，身著西裝的男人走了。劉燦想跟上追究清楚，但想到他們那警惕的樣子，應該不會對他說。他們的口音也不是銀河市的，好像是省城的口音。

    何況這裏是怡儂休閑山莊，距離住在銀河市的家裏，有近一百多公裏。而且他老婆此時應該在單位上班。

    想到老婆，他認為可能是同姓同名：周文或周雯之類的。因為老婆幾乎沒有異性朋友，沒事時，隻與幾個閨蜜逛街或出遊。平時閑在家中看書或整理家務，很少出去。

    不過他想到突然昨天將商談地點，由銀河賓館遷移到怡農山莊還沒對老婆說，就從口袋中掏出直板諾基亞手機，撥打妻子的小靈通。

    小靈通無法接通，不在服務區，搖了搖頭，小靈通的信號就是不好，勸老婆換成手機，老婆說單位發得小靈通打電話不要錢。

    又撥打家裏的電話，無人接聽。劉燦的心中不免更加敏感而疑惑，夾斷了手中的香煙而不自覺。

    因為老婆是在郵政局上班，那兒的信號應該很強的。平時老婆上班時，他一打老婆的小靈通就能接通。而今天卻無法接通，家裏也沒有人。

    多年的商場生涯與社會閱曆，再回想起老婆這一個月在家看書時，常常很長時間不翻動書頁，與其說看書不如說是發呆，他看到時還開了老婆的玩笑。結合現在聽到這兩個男人的對話，使他產生了疑慮與懷疑。

    今年他三十六歲，與老婆結婚八年了，有一個三歲的兒子。老婆是在他公司剛剛開辦二年，比較艱難的時候與他結得婚。

    當年他重點本科經濟係高材生畢業，回家分配到政府工作，看不慣一些人與事，或者也可以說，他心中有一種野心，有一種衝動。

    工作一年多，他利用工作之便，對整個銀河市進行了大量的調研，發現這個三線多丘陵的地級市環境非常好，也可以說成是落後。

    這裏的農產品質量比較高，經過加工可以做成各種綠色產品，

    他對以後的綠色產品非常看好。於是果斷地偷偷地辦理了停薪留職，辦起了：“銀河燦然農產品有限責任公司。”

    父母知道後雖然很生氣，但知道兒子的倔強，依然給了他最初的幫助，經過幾年的發展有了規模，現在馬上又要與日本商社簽約了。

    按理說艱難的時候都過來了，公司又將更上一層樓，難道真如所說：八年的婚姻癢了嗎。

    很想馬上趕回家，可商談到了關鍵的時刻，下午可能就要簽約。心中鬱悶而煩燥和劉燦，扔掉手中已經斷了的香煙，用腳尖撚了撚，平靜下心情，看看時間不早了，於是暫時放下心思，臉色平靜地回到山莊房間。

    到了下午商談的時間，劉燦昂首挺胸，臉上帶著自信地微笑，帶領著公司談判人員，快步進入會議的時候，手機響了，看到是老婆的小靈能號碼，用手對副總他們示意一下，讓他們先進去。自己走到一邊想了想接通電話。

    “老公，打我電話了，有什麽事嗎？”老婆輕柔地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

    “玟玟，想你了，在幹什麽呢？”劉燦溫和地說道。

    “嗬嗬。。今天偷偷地溜班，與曉曉在逛街呢。”老婆笑嗬嗬地說道。

    “那你那兒怎麽那麽靜？”劉燦疑惑地問道。

    老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不是在上衛生間嗎，看到小靈通上有提示你打來電話的信息。”

    劉燦嘿嘿地笑了，也有點不好意思：“不與你多說了，我現在在怡農山莊，馬上要開始商談了。”

    “啊！”老婆失聲短暫地叫了聲，接著說道：“那你快去吧，回頭聊，我掛電話了。”

    “玟玟怎麽了？”在老婆快要掛斷電話時，劉燦緊張地問道。

    “就是我感覺很巧，今天曉曉還說起怡農休閑山莊，說景色很好。那天準備去玩呢。”老婆輕柔而笑意地說道。

    “行，到時我陪你一起來玩。”

    “嗯，你快去商談吧，回頭再說。”通完電話劉燦放下心來，感覺自己是不是敏感了，淡淡一笑進入會議室。

    劉燦自信地坐在那兒一直沒說話，聽到雙方細節談得沒什麽問題，而就價格與品牌在或高聲或細語地據理力爭，討價還價地爭論著。

    用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平靜的目光依次掃過坐在對麵日本商社人員的臉上，最後盯在日本商社主談，山本一郎的臉上。溫和而堅定地用日語說道：

    “山本先生，你們已經幾次考察過我們的公司，據我所知，你們對周邊環境及同類公司也進行過考察，如同我公司產品符合國際食品衛生條款的公司沒有吧。

    如果你們重新開家如同我這樣的公司，或等別得公司達到你們的要求，我想，時間是個主要問題。再者別得公司也未必相信，會重新投資去做。

    你們能到我們銀河來商談，說明了你們的誠意，同時也說明你們迫切地需要我們的產品。

    據我所知，我們公司的產品，比你們日本市場上同類產品的質量還要高上一點。

    關於目前商談的焦點：品牌與價格，我認為可以這樣：

    我們公司的產品，在日本銷售可以貼上我們的雙方的品牌，但是隻限於日本市場。

    因為我們的產品，貼上了你們日本商社的品牌，協議價格就必需上浮百分之十。

    現在休會十分鍾，貴方考慮下。如果不行，就沒必要商談下去了。”

    說完劉燦直接起身，離開會議室，他身邊同事們也跟著離開。

    來到傍邊的休息間，劉燦看著同事們解釋到：之所以同意貼日本商社的品牌，主要是我們的產品，沒有在國際銷售過，這是一次機會，商談成功就為我們以後進入國際市場提供了橋梁。

    公司副總馬仁誌，笑著問道：“劉總說貼雙方的品牌，是不是與我國生產的汽車一樣。”

    劉燦笑笑，沒有回答。而大家都是一副懂了的表情。

    回到會議室後，劉燦站在桌邊，笑意溫和地問到：

    “貴方考慮的怎麽樣了。”

    山本一郎站了起來，麵色雖有不甘，但仍然含笑地向劉燦伸出手：“合作愉快。”

    劉燦微笑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互利互惠，合作愉快。”

    通過雙方法律顧問琢條審查後。

    簽好了協議，劉燦看了下手表說道：

    “現在，大家自由活動放鬆下，晚上我們與日本商社聚餐。”又麵向山本一郎問道：“晚上有時間嗎，我邀請你們商社全體人員，參加我們晚上的會餐。”

    山本一郎看了看同事道：“謝謝，晚上一定到。”

    回到五樓的房間，劉燦全身放鬆下來，脫下西裝外套，洗了把臉，用自帶的茶葉泡了杯茶，握著茶杯站在窗口，向外眺望。

    樓後是分格成片的各種花草與停車場。再遠一點的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休閑木屋的屋尖在樹木之間隱約而見。

    此時停車場裏走著兩個男女，女人的步子較快也較大，劉燦看到這個女人的背影，嘴角微張，眼神不由地吃驚放大。

    女人穿著米色的長風衣，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瀉在纖柔的腰際，深咖啡色的長裙，寬鬆的裙底邊隨著女人走動而飄蕩。

    女人急匆匆地快步走著，身邊的男人快步跟著，好像不停地對她說著什麽。

    這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與他結婚八年的妻子很象。劉燦整個人有點發懵，想到午後散步時聽到那兩個男人的談話，剛剛簽約成功的喜悅化為烏有蕩然無存。

    拉開紗窗，趴在窗沿上，劉燦用力大聲地喊叫。